温暖与悲伤 连载

温暖与悲伤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唐芽芽 字数:9万字 标签:温暖与悲伤,唐芽芽 更新:2024-02-28 22:11:50

“爸爸,你这辈子有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没有!”“你有没有对不起的人?”“没有!哼,我知道肯定是你这个小妮子,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当初真应该把你和你妈一起打包买一送一给人家!”“所以你还是有后悔的事! ...

“外婆,你快过来瞧瞧我捡的毛栗子,又大又甜!”

一个头发又卷又黄的三四岁小女孩,用衣角兜着毛栗子,从稻田旁边的树林里跌跌撞撞的朝水玉兰跑过来。

“哎呀,秋月,你慢一点,慢一点跑!别摔着了!”

水玉兰一边焦急的大声吆喝,一边朝小女孩跑去。

“妈,让她自己过来,你别太惯着她!”田里的年轻女人大声说。

一旁的老汉看水玉兰走远了,把手里还没有打干净的稻草“啪”的一声,扔进了半桶里,转身往高高的谷草堆走去。

“爸,你是不是又想躲到谷草后面去吃烟?”

“嘿嘿,嘿嘿,哪个说的?我是去方便,嘿嘿,方便一下!”

“你总是这样说!”

“嘿嘿,这回是真的!”

年轻女人不再说话,弯下腰接着割稻谷。

一条清澈明亮的小溪从山间缓缓流下,如同一条长长的素练将山谷劈成两半。

小溪两岸多高山密林,山中有奇花,林间有异草。

谷底一片片形状各异的稻田,顺着溪流山势走向自高往低排列而下。

远处两山之间,一座座白墙黑瓦的房舍星星点点的散落在谷中。一条四五尺宽的泥土路一端连接着这些屋舍,一端依着山势走向弯弯曲曲孤独的伸向远方。

泥路旁边延伸出的一条羊肠小径顺着山坡缓缓而上,一栋泥墙灰瓦的老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山坡上,在蓝天白云下醉卧于一片翠竹林中。纵有老树新枝绕房前,却依然祥和中透着孤单。

一阵阵秋风吹来,稻穗随风摇曳,犹如一朵朵金色的浪花,在溪水的“叮咚”声中欢快的翻滚着。汩汩溪水滋养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也养育了溪水村祖祖辈辈在这一方土地里刨食儿的农人。

一年后。

溪边田坎边上一头大黄牛正在悠闲的啃食着地上的小草,秋月手里攥着牛绳,蹲在溪边的石头上看螃蟹吐泡泡打滚。

微微泛黄的卷发湿哒哒的裹在她的小脑袋上。长长的睫毛如同精灵一般忽闪忽闪缓缓跳动。

小小的鼻尖上沁出来一层薄薄的汗珠,口中还不时发出几声“咯咯咯--咯咯咯--”的笑声!

水玉兰戴着草帽正弯腰在田里劳作。只见她两脚并排分开,弯腰曲腿,左手捏住稻穗,右手镰刀钩住稻杆底端,顺势往回拉,一把稻谷就齐齐的被割断。

鬓角的几缕银发都已被汗水浸湿,身上的碎花粗布短袖紧紧贴在身上,脚上一双军绿色解放鞋已爬满了揉着晨露的泥巴,身后一排排割好的稻谷整齐的躺在地上。

靠近田埂的地方,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制打谷桶,内侧一方竖着一张粗糙的竹席成半圆状,远远望去,如同天边飘来的一艘小小帆船,静静地停泊在金灿灿的稻田里。

刘宗云穿一件浅蓝的粗布短袖和黑色宽腿裤,脚上是一双稻草编制的草鞋,正依着谷桶打谷子。

他双手紧捏着稻杆的后端,先向左面上扬,然后胳膊手腕一同用力,往打谷桶的右内侧使劲拍打,三轻一重,瞬时稻穗与桶壁的激烈碰撞声响起“嘭-嘭-嘭-嘭......”,声音一圈圈回荡在山谷中,久久不能散去。

一颗颗饱满的谷粒,像一群群可爱的小精灵,随着响声,有的落在谷桶里;有的飞奔到田泥上;有的一头撞到遮挡的竹席上,又乖乖的落回谷桶中。

每一次拍打后,他都会将手里的稻杆稍作抖动,把藏在稻草里已脱落的谷粒全部抖落进谷桶里。

田埂上,有一棵挺拔的梧桐树。树下放着两个大大的背篓。时而有几只麻雀从田间飞向树梢“叽叽喳喳”的鸣叫。

树上的叶儿正在秋风中微微变黄,微风徐徐拂过,一片片已经干枯了的叶子摇摇晃晃地似蝶飞舞一般落下,叶不语,风却缠绵不舍。

“老头子,到晌午了,我回去煮饭,”水玉兰满头大汗走到刘宗云跟前说。

“要的,我歇一歇喝口水,再接着打。”两人不约而同的都直了直腰。然后往梧桐树下走去。刘宗云脸上露出愁容,他叹了一口气说:“哎,今天恐怕打不完了,我说喊叫几个人换活路(换活路:意思是相互帮忙,不收工钱)你非得不愿意嘛。”

水玉兰停住脚步脸色一沉,不悦地说:“换活路?哪个人去换?哪个愿意跟你这个磨磨唧唧、干一会儿活就气喘吁吁的老家伙换?就算人家刚开始可怜同情你愿意跟你换,次数多了,人家嘴上虽不说,心里却会越来越厌恶你,你的良心也会不安,还不如靠自己,有多少本事吃多少饭,求个心安理得,乡里乡亲的日后也好相见。”

“心是安了,日后也好相见了,你看人家田里的谷子都收完了。就剩我们这一小块了,雀儿都快要吃完了,看这天气闷闷的,弄不好还要下雨,谷子下到田里猪都不吃。”刘宗云嘟囔。

“一说起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女儿,如今音信全无,我绝不相信女儿的走失跟杨青山没有一点关系;儿子不懂事,看上个歪货,你连个屁都不敢放。外人看来我们儿女双全,自己到头来却落得同孤家寡人一样,迟早要烂死在这山沟沟里,狗都嫌你臭,你还好意思说谷子猪都不吃?”水玉兰气愤中带着埋怨。

“莫生气,莫生气,生气气坏身体,划不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刘宗云做小伏低轻轻地哄着。

“你别来这一套,这原本就是你的错,是你这个一家之主腰杆子不硬,耳根子软,还不听人的劝。”水玉兰越说越气愤。

“晓得了,晓得了,我知道我错了,你赶快回去煮饭,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信你看看。”刘宗云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去掀胸前的衣服。

“哼,谁稀罕看,老没正经。”水玉兰生气的把镰刀扔在地上转身回家了。

刘宗云望着水玉兰的背影笑了笑,弯腰捡起镰刀慢慢地放到田埂上,从旁边的稻草堆里摸出一个约莫20公分长的灰色布袋子,坐在稻草上,麻利的解开系着袋口的黑色线绳,从袋子里取出一支小巧精致的竹烟斗,又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烟袋,把漆黑的铁烟锅塞进烟袋中舀烟草,隔着烟袋布,用大拇指把锅子里的烟叶碎末压紧实,随后将烟锅拿出来,划燃火柴一边点着烟锅中的烟草,一边嘬着润泽光亮的烟嘴儿。

不一会儿,他的脸被一层薄薄的白烟笼罩着,如梦似幻,仿佛一身疲惫尽数被带走,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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