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唱歌卖篓（1 / 2）

“买卖心不合”，讨价还价这个事儿，即便是一分钱的让出，且物品本身价值没有改变，但对于拥有者同即将拥有者的心理价值早已有了不同意见。

“秋月，你在这里看管一会儿，不要走开，我去那边买两个核桃馍回来给我们垫垫肚子，倘若有人来问价，大背篓20元一个，小一些的15元，筛子簸箕10元，竹筐5元，不讲价。”

秋月的眼睛正被这些琳琅满目的货物同热闹的场面吸引着，嘈杂声中，外爷的嘱咐像是入了耳，又像是随了缕缕秋风飘散了，她只觉耳边有声音传来，便乖巧的点了点头，至于声音的内容如何，于她已全无知晓了。

刘宗云走进流动的人群中，往卖核桃酥饼的摊位挤过去。因为是中午，摊位周边已经围着许多等候买核桃酥饼的人。原来卖核桃酥饼的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一个吊炉同一个揉面的案板。

一锅最多烤出五个酥饼，以这个速度来算，轮到自己，怎么也要个把小时以后了。

刘宗云在心里盘算着。这时他后面又来了两个人。

他担心等的时间久了秋月着急；又怕离去后，人越来越多，核桃酥饼全卖光了。

其他的饭食不顶饿，且花费更多。

正当刘宗云为买酥饼等与不等权衡左右时，秋月这边来了一个客人。

一个身材匀称、眉毛细长的中年妇人站在秋月面前，指着最小的竹篮子问：“女娃子，你这个怎么卖？”

“我不晓得价钱，您稍微等一会儿，我爷爷晓得，他很快就回来。”一面嘴上答着话，一面把眼睛在人丛中寻找着，许久仍不见刘宗云的身影，便开始着急了。

妇人因为等的时间久了脸上露出不悦：“等了这么久，还不见人来，你这娃子，这么大个人还学人说假话，卖东西看摊子也不晓得价钱，那你看的是个啥子摊嘛？”

“我......对不起......对不起”秋月自知理亏，便连连弯腰道歉，眼角不自觉的泛起一点点莹莹泪光。

那妇人见她眼中有泪花，越发生气了，丢下一句“真莫得出息”，便扭头离开了。

秋月用沾着灰尘的手擦拭了一下眼角，她并不是为着那个中年妇人的几句话而委屈伤心落泪。她是怕再有人来询问价格而自己却一无所知的样子；怕自己坏了买卖爷爷会责怪自己；怕这一堆篓篓筐筐好不容易带到这里了，又要背回去。

她又想起了同曹雪生活的那些日日夜夜，一件事即使自己已经竭尽了所有的力量去做了，可照例会换来嫌弃鄙视的眼神同打骂，那些日子如同毒蛇一般一直盘踞在自己内心的某个角落里，时时吐出蛇信子来警告自己小心不要犯错。

刘宗云在继续等候与放弃等候的矛盾相战争以后，选择了后者----先回到到自己的摊位上再做打算。

这次，秋月远远的就看见了外爷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神情委屈又难过：“外爷，这么半天了，你去了哪里，一个漂亮阿姨问小竹篮子的价钱是多少，我告诉她我不晓得，她很不高兴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