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歌行之鱼梁惊梦 连载

魂歌行之鱼梁惊梦

分类:玄幻奇幻 作者:半山客栈 字数:13万字 标签:魂歌行之鱼梁惊梦,半山客栈 更新:2024-01-18 13:17:38

一个失忆的江湖小混混,偶然帮人掘了一座坟墓,居然揭开了一桩惊天阴谋……去吧,找回遗忘的自己、找回羁灵三生的她、找回那个正邪混沌、人妖共舞的壮丽年代…… ...

上古之时,尸妖肆虐人间,祸乱九州、戕害生灵。

正所谓,乱世自有英雄出。

七位上古先民首领,天赋异禀、聪慧过人,悟出天地根本,汲取自然灵炁,与尸妖相抗衡。后世尊之为——“元初七圣”。

历经百年征战,妖王穹炎被放逐异界,尸妖几被剿灭殆尽,唯少数逃脱者,亦隐匿于深山大泽,再不敢兴风作浪。

世间终归于太平。

奈何,人皆有一死。

七圣死后,忧心尸妖卷土重来,魂魄久久不灭,化作无数散魂,巡游人间各处,遍觅后人中悟性高者,寄附其身,御灵之秘术得以传续也。

此辈圣魂寄附者,自诩曰——“圣裔”。

凡天下大事,风云际会、纵横捭阖,莫不与之息息相关。

——《海荒志·鸿蒙篇》

一团白光耀眼夺目。

身体就像木偶,仿佛被提线拽起,双脚悬离,缓缓升上半空……对无助的恐惧让他拼命挣扎,然而只是徒劳而已,除了意识,其他一切完全不受支配,甚至连勾勾指头、眨眨眼睛都无能为力。

视野下方,那纤细的身影正渐渐变小,模模糊糊,只能大致辨个轮廓。

纤影高举手臂,声嘶力竭哭喊。

反复重复一句话。

“……莫要忘了自己……莫要忘了自己……”

一遍又一遍。

他想回应,偏偏脑子一片空白,想不起该说什么。就这样,眼巴巴看着,看着她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刺目的白光里……

“别走——”

阿弃突然大喊一声,腾的站起。

“他妈鬼叫什么!”“操你大爷的!”“害的老子洒了一身!”

左右邻座一齐开骂,其他客人纷纷投来鄙夷目光,就连旁边经过的伙计也一脸坏笑,那神情仿佛在看个傻子。阿弃臊的面红耳赤,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唉,原来又是一场梦。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同样的梦,他记不清做过多少次。

每次梦境都一样——

耀眼刺目的白光、麻木无助的身体、恍惚迷离的人影、悲怆无助的哭喊……

由于感受过于真实,他猜测并非空穴来风。不过,就算它们全部是真的,也没一点儿用处,对现在的他来说,是现实、是梦幻没啥分别,因为——

他全都不记得了。

阿弃的记忆只有最近三年,再往前追,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

……

三年前一个秋夜,他昏迷不醒漂浮在冰冷的湖面上,这种情况在风泽十分常见,最终下场不是被冻死,就被食人鳄吃掉。幸亏,他遇见了花娘。

花娘是想容舫老板。

想容舫是一艘花舫。篷州居九州之东,雨水充沛,河网纵横,妓馆、乐坊大多开在船上,人称“花舫”,想容舫就是其中之一。

想容舫的特色,只一个字——小。

小到只有一位姑娘……就是花娘自己。

花娘既拉客,又接客,唱曲跳舞、吹箫抚琴、陪酒陪聊、算账收钱……样样亲力亲为,如此勤勉敬业,在鱼梁藩众多同行里,绝对独一无二。不明就里的以为她吝啬小气,舍不得花钱添置人手。可常打交道的熟客都知道,她真正在乎的是自由自在——生意想接就接,不想接就划远点吹吹风、赏赏月。

那晚,花娘恰好到湖上散心。

午夜三更,她正倚靠在阑干上发呆,突然发现前方不远漂着一样白花花东西,在月光下格外显眼。她赶紧吩咐船工老鳃奴把船撑过去,哇,居然是个人哎……年纪轻轻,双目紧闭,浑身一丝不挂。

花娘起初以为是具浮尸。

老鳃奴感觉不像,理由很简单,倘若是浮尸肯定浮肿的不成样子。于是挑起灯笼凑近观察,果然胸口有轻微起伏。

按道理,花娘应该视而不见,任由他自生自灭——如今这乱世,诸侯纷争、盗匪横行,救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容易惹祸上身。

可花娘偏不,非让老鳃奴把人捞上来。

她的理由冠冕堂皇——那一刻隐约看见瑶君娘娘浮在半空,冥冥中似有天意。

(相熟的姐妹都认为花娘在瞎编,她之所以救人,纯粹因为这小子相貌还不错,她分明瞧上人家了……像花娘这样年届三十的风尘女子,找个年轻小子作伴,早就司空见惯。)

花娘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把人救醒,居然一问三不知。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如何落的水?等等等等……没一样答得出。

但这小子不是傻子。

他认识字,能念出花娘手中团扇上的诗,懂一些人情世故,知道花娘做哪个行当,甚至还清楚老鳃奴耳后有鳃裂,水性极好……唉,就是对自己一无所知。

无奈之下,花娘给他取了个名字——阿弃。

被人遗弃的家伙。

从那天起,阿弃就跟花娘一起生活。

花娘本想让他在想容舫当伙计,但他干了两天就死活不肯。这都怪花娘那些好姐妹,不管谁来串门,都喜欢跟他开玩笑,故意用身子蹭来蹭去,仿佛他头上明明白白写着——“随便撩,哥就是个吃软饭的!”

花娘拗不过他,托熟人帮他在合欢酒坊找了份送酒的差事,但事先讲好,绝不准在外面过夜,每晚必须回想容舫。

不过,昨晚是例外。

阿弃一夜未归,在赌坊玩了整整一宿。

嘻嘻,因为花娘不在家。

她带着老鳃奴,去参加北渔氏新家主继任典礼。

北渔氏是鱼梁君属下四大领主之一,掌管北邑。实力雄厚、地位显赫,新家主继任自然不容马虎。北渔氏邀请了数百位宾客,全是鱼梁境内有头有脸人物。为了让宾客们玩得开心,北渔氏还花重金包下红袖舫所有姑娘前去陪酒助兴。红袖舫是鱼梁数一数二的花舫,手下姑娘有几十位,无奈客人实在太多,根本陪不过来,只好广邀同行救急,花娘就是其中之一。

典礼要连办三天,花娘大后天才能回来。

对阿弃来说,这可是难得的大赦,结果第一晚就没把持住,玩了个通宵。倒霉的是,第二天还要干活。合欢酒坊生意红火,只有他一个伙计。他强打精神驾着驴车东奔西跑,一直忙到晌午才有空歇歇……赶紧坐进“闲人茶坊”,点一壶最便宜的茶水,一边喝茶一边啃自带的烧饼。

茶馆整日都有人说书,今天讲的是五百年前无疾太子堕入魔道的故事,早听过百八十遍滚瓜烂熟。尽管说书人讲的口沫横飞,阿弃却丝毫提不起兴趣,脑袋越来越沉……终于往茶案上一趴,呼呼睡去。

……

没想到一觉醒来,招来无数骂声和白眼。

他闷头匆匆往外走,巴不得赶快逃离这尴尬场面,一不留神……差点在门口跟人迎面相撞。

对方是一位巫女,专门走街串巷、替人算命那种。

她一袭破旧黑袍,一顶黑色帷帽,垂下黑纱将脸全部遮住,手执一面黑色布幡,破破烂烂满是窟窿,上书“只问前尘莫问今生”八个白字,背景图案是一弯残月,月中伸出一绺残枝。

她一开口,声音苍老而尖细。

“我看小哥印堂——”

阿弃摆摆手打断道:“我的驴还在外面,今儿没工夫。”

说完,忙不迭往外走。

老巫女一把抓住他手腕。

她手指枯槁、又细又长,像五根枯朽树枝。阿弃生怕稍微用力它们就会折断,然后趁机赖上自己,只好敷衍道:“我今儿真有事儿,改天、改天行吗?”

“择日不如撞日,今儿能遇上老婆子是你的缘份啊。”

“不瞒你说,我兜里一个子没有,别在我身上浪费口水啦,快去找别人吧。”

“谁说一个子没有?”老巫女指指阿弃腰间钱袋,“里面不是有七文钱嘛。”

阿弃一惊……因为钱袋里不多不少,刚好七文。

“哈,被老婆子猜对了是吧?”老巫女相当得意。

阿弃当然不信:“你要再能蒙对一个,我这七文钱全给你。”

“什么事?你尽管说。”

“你不是能算吗,那你告诉我——我最想知道什么?……算对了这些钱全给你。”

阿弃掏出铜钱,故意在手里掂了掂。

(反正你说啥我都说不对,哼,想骗老子没门儿!)

“一言为定。”老巫女居然爽快答应。

她隔着黑面纱,盯住阿弃眼睛,静静看了一会儿,微微笑道:“你嘛,最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声音不大,却好似一声炸雷。

阿弃眼睛瞪的老大:“你……你咋知道的?”

老巫女闭口不言,伸出手掌。

阿弃赶紧将七文钱放进她掌心,急不可待问道:“钱给你,那、那答案呢?”

老巫女不慌不忙,将铜钱数了一遍,往怀里一揣,淡淡说了句——

“答案就在门外。”

说完,转身就走。

门外?

阿弃一头雾水,稍加思索,立刻知道自己被耍了。

“……除了这间茶坊,九州四海哪个地方不在门外,这他妈算什么狗屁答案啊?……你个骗子,不准走,快把钱还我!”

阿弃追上前,伸手拦住去路。

老巫女一声不吭,轻轻撩开黑色面纱。

(我去!)

阿弃顿时头皮发麻,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面容……整张脸就是一大块烂疮,找不出丁点儿好肉,眼睛、嘴巴严重溃烂变形,只能勉强分辨出轮廓,鼻子全部烂光只剩两个鼻孔。额头、脸颊、下巴到处渗着红的黄的黏液,湿哒哒散发出浓烈刺鼻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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