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俭节的格斗者(1 / 2)

“你、你为啥杀他?”阿弃瞪大眼睛质问道。

老贵小心翼翼用左手从小六怀里摸出两锭金筹(有一锭应该是小六自己的),塞进自己怀里,然后将沾到血的旧衣服从右小臂上解下来,连同匕首一块儿丢进箱子,然后关上箱盖。

“他该死!”老贵怨气不小。

“为啥?”

“本来我计划的天衣无缝——那个赌客我观察了好几个月,喝醉酒就是头死猪,醒来啥也不记得,别说六锭金筹,就是当面跟他小妾亲热还会谢谢我呢……可小六这笨蛋偏偏不小心,被那个女人撞见……二公子已经严令金蛉卫追查,一旦他被抓住,老子也跑不掉……哼,都怪这小子,可把老子害惨了!”

老贵越说越生气,朝箱子狠狠踹了一脚。

阿弃好奇道:“那女人是谁啊?西寺圭这么紧张。”

“跟你没关系!”老贵一摆手:“说说你吧。”

“我?”阿弃一愣。

“老瑞千方百计把你弄进来,到底想干嘛?”

噢,原来馄饨摊主叫老瑞啊。

“我没想干嘛,就是想来双焰坊逛逛开开眼,一直没机会,所以托老瑞帮忙。”

“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跟你一块儿那个胖子是鸦门头头的亲侄子。说吧,你们鸦门究竟想对双焰坊做什么?”

老贵误以为阿弃也是鸦门的。

阿弃索性顺水推舟:“算了,跟你说实话吧。武爷派我来调查事情的。”

“调查什么事?”

“缺爷的死因。”

老贵大吃一惊:“什么?缺爷死了?……我前天还看见他了。”

“从这里一出去就死了,所以武爷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缺爷见过哪些人?做过哪些事?”

“嗯……”老贵仔细回忆了一会儿:“那天下午缺爷来找二公子,二公子安排在篷字房会面。我领缺爷到楼梯口,然后他自己上去……他俩聊了蛮久的,缺爷走的时候心情不错。”

“那天缺爷只见了西寺圭?”

“嗯,我一直下面候着,没见别人进包房。”

“你为啥不上去?”

“篷字房除了贴身仆役铁山,任何下人不准进去,违者杀无赦!”

阿弃迅速找出反例:“小六不说还看见一个女人吗?”

“她是二公子请来的贵客,刚来一个多月。”

“她是什么人?”

“我不清楚——二公子不说,谁也不敢问啊。”

“她长什么样总该知道吧?”

老贵不屑的瞅了一眼:“你第一次来啥也不清楚——双焰坊的客人一个个都戴着帷帽遮住脸的。”

“那你带我去篷字房瞧瞧。”

“你没听我说吗……篷字房只有二公子才能进。”

“你就像对缺爷那样,把我领到楼梯口,我自己上去。”

“不行,今晚二公子在呢。”

“他总不能一直待在包房里吧?等他走我才上去。”

“不不不,这太冒险啦,不能干、不能干。”

阿弃不耐烦道:“你刚才杀人眼都不眨一下,跟我装什么胆小鬼啊!你要不愿领我去,我就自己去!大不了找人问个路呗!”

说完,阿弃就要往外走。

老贵吓的连忙叫住:“别别别,我领你去、领你去……你在这儿等着,二公子一走我叫你。”

“拿来!”阿弃伸出手。

老贵一愣:“什么?”

“金筹啊,全掏出来押在我这儿。”

“你想干嘛?”

“我怕你偷偷开溜。”阿弃朝箱子努努嘴:“我可不想像他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双焰坊没有公共看台,只有九间独立包房,以天下九州命名——篷、曜、碧、浑、岚、鲛、鸢、蜃、塵。扣掉西寺圭自用的篷字房,还剩区区九间留给客人,想预定必须提前十天。

规模这么小,跟它赫赫名头似乎很不相衬。

原因很简单——双焰坊赌注奇高,普通人根本出不起,有资格的玩家数量凤毛麟角。这种人大多不愿抛头露面,来了直接躲进包房,不可能跟陌生人混在一起。

还有一点很特别。

双焰坊不提前公布格斗者名单,谁对谁根本不知道,往往要等开打前一刻,仆役才会急三火四把本场名单送到各个包房,而且只有两个绰号而已,是男是女、宗门流派、修为境界一概不写,吊足了各位豪客们的胃口。

老贵刚刚拿到名单——“双尾金蝎”对阵“紫烟客”。

这是今晚第三场,也是最后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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