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照天元 连载

玥照天元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花海知良 字数:4万字 标签:玥照天元,花海知良 更新:2023-08-21 15:20:15

三国末期,内外动荡,乱世人杰,群贤并起,且看家道中落的他如何扭转乾坤,复仇封侯,成为古往今来同时荣登文庙武祠的第一人!再看一身反骨的她如何摆脱迷离身世,参透爱恨情仇,平衡家国天下,成为名垂青史的陆吾公 ...

微风在竹林间奔流,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沙沙声,光影顷刻间鎏金四溢。

一片青青竹叶飘然盘旋而下轻落在了一袭白纱广袖之上。

一双纤长素手白皙而轮廓分明如琢玉,从如烟如雾的银纹袖口伸出,不禁让人浮想联翩,这双手的主人得是何等的丰神俊逸、清朗出尘。

那玉指抚上琴弦的一刹那,悠扬而清冽的琴音如泉水潺潺流出。

四下围坐聆听的少年们心神涤荡,痴痴地望着皑如雪皎若月的琴师,无一不浸没在这动人的琴声中,魂牵梦引,仿若羽化。

在众人身后,贞陵亭侯的嫡长子王濬冲,一袭黑锦缎红束带,腰间一柄银鞘嵌玉的短刀分外精巧,一手撑着头斜靠在桌案上闭目养神,高冠束发,飞眉入鬓,静谧的睫毛微微颤动,摇曳的光影落在他高挺的鼻梁,薄唇紧闭越发显得坚毅清绝,神采秀美。

旁边的公子便是已出尘埃而窥绝冥的向子期,一身青衣虽不及王濬冲华贵,却神态从容不卑不亢,双眸轻阖,温文尔雅,忧而不郁,眉目间霁月清风,投足间芝兰玉树,举杯停驻在唇间,嘴角含笑,随风扬起青色的发带和绵延的酒香。

再远一些的亭子后,锦衣玉面的小少年,约莫十三、十四岁的年纪,正小心翼翼的欠身探头,望着前方清新怡人的景象。

他细细地打量着众人,待定睛看清众人围聚中心的琴师时,不由心中一惊。

只见那琴师盘坐如云松,银簪挽髻黑发如瀑,如玉的鹅蛋脸上,朱唇如樱嘴角微扬,轮廓分明鼻影朦胧,一双桃花眼目光流转灿若星辰,若不是那一对剑眉爽朗清举,还真是雌雄莫辨。

锦衣玉面的小少年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眸子,清亮的目光里不由得散发出了赞叹,喃喃道:“想不到世上竟有这般天人之姿……”

哪怕只是简装素衣地坐着一动不动便能使众人黯然失色,抚琴间手若游龙连天地都为之动容,风景如画,琴声袅袅,悦耳动心,令人抛却三千烦恼。

一阵疾风穿过,惊得鸟群飞掠,竹叶萧萧而下,一只利箭破空而来射向琴师。

王濬冲耳廓微动,猛然睁开一双凌厉的凤眸,拍案而起,飞身回旋间拔出短刀,将来箭拦腰斩断。

七八个蒙面黑衣人从竹林深处窜出,拔刀冲来,浓烈的杀气扫开沿途的落叶,琴声忽而如战马奔腾激昂起来。

众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蓦然回头,一时间不明所以。

“嗣宗!嗣宗!”向子期大惊失色,慌忙起身,头也不回地边跑边喊着,却还竭力护着酒不撒出来。

“有刺客!”围坐聆听的众人惊醒,连滚带爬,四下逃散,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唯独一人不慌不忙地仰头饮尽了杯中酒,随手扔掉了空杯,这才淡然站起转身。

但见他藏蓝色的长袍如破晓黎光,宽肩窄腰,仪表堂堂,小麦肤色,豪气凛然,疾风吹扬起他的发带,仿若山登绝顶一览众山,英气灼灼的眉眼间隐隐透漏出不满。

嗣宗微微撇了撇嘴,略略沙哑的嗓音话道:“喊什么喊。”

向子期神色焦灼,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步履匆匆地越过嗣宗,捧着酒杯躲到了琴师身后。

然而琴师却丝毫不为所动,如入无人之境,弹指间行云流水,琴声绵延不绝,流淌在竹林之间。

“扰爷雅兴。”嗣宗冷哼着扫了刺客一眼,脚尖勾起地上一根竹条随手握住,一边比划着试试手感,一边不慌不忙地踱步到了王濬冲的身边,望向不速之客地目光逐渐狠戾了起来。

王濬冲瞥了一眼嗣宗手中的竹条,若有所思,立下更加警觉了几分。

“这次看来不好打发了!”向子期躲在琴师身后打量前方情形,这会也注意到了嗣宗手中的竹条,喃喃道:“以往嗣宗可都是赤手空拳的,哎。”

转眼间蒙面刺客杀至跟前,竹林里刀光剑影,落叶横飞,两个少年渐渐地有些寡不敌众。

一刺客抓住空隙提刀冲向琴师,向子期手忙脚乱地饮尽了杯中酒,奋力掷出了酒杯,正正砸在刺客面门。

刺客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击,被酒杯尖角划得头破血流,不由捂着额头伤处一怔,旋即恼羞成怒,愈加气势汹汹地朝向子期挥刀砍去。

向子期跌坐在地,颤声求救道:“濬冲!”

王濬冲闻声回头,却惊觉鞭长莫及,余光扫过嗣宗那边也是缠斗焦灼分身乏术。

眼看着刺客手起刀落,向子期就要命丧黄泉,王濬冲情急之下掷出了手中的短刀,然而一道寒光掠过抢先击飞了刺客手中的刀。

王濬冲掷出的短刀落了空,径直飞劈进竹身中,刀柄震颤嗡鸣。

“三长随后就到,尔等贼子还不束手就擒。”随着清亮的怒喝声传来,一个银色的身影凌空而至,一脚踹开了青衣公子身前的刺客。

众刺客闻声回首俱是一惊,愣在当场面面相觑。

王濬冲、嗣宗、银衣少年趁机联手,众刺客在疑分神间落得节节败退。

“撤!”见已无机可乘,为首的刺客一声令下,众刺客便相互掩护着撤退了去。

向子期惊魂未定地爬起身,挥袖拍掉了落叶,迅速整理了衣衫,向那银色身影作揖拜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在下向子期,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但见那银色背影翩然转过身来,约莫十五、十六岁的模样,面如凝脂,唇红齿白,一双明亮的杏眼,顾盼神飞,一对羽玉眉分外俊秀,身姿绰绰,腰间的玉佩金色的流苏隐隐散发着不凡器宇,含笑间如十里桃花沐春风,清亮的嗓音简直堪比琴声悠扬:“不如就叫恩公吧。”

没成想银衣小少年这般不客气,向子期怔怔直起身子,看着这个小恩公明亮的笑颜,感觉皎若初阳升朝霞,灼如芙蕖出绿波,一瞬间有些恍神。

”啊!你放开我!哎哟~“伴随着一声吃痛的呼喊,锦衣玉面的小少年扑到在众人面前,正是之前躲在亭子后面看戏的那个。

嗣宗早发现了这个偷看热闹的家伙,这会忙完便去把揪着他的后领给拎了出来。

锦衣玉面的小少年缓过了劲撑身欲起,一抬眼便见那银色衣角近在咫尺,再往上看去便是那金色流苏的玉穗,跟自己佩带的一摸一样。

小少年心头一顿,站起后缓缓抬头望向那张熟悉的脸,支支吾吾道:”姑……哎哎哎”

话还没全出口,便被银衣少年揪住耳朵提了起来,吃痛地把话吞了回去。

”乖侄儿,”银衣少年戏谑道:“一见叔叔就行此大礼,真是没白疼你啊。“

众人一怔,细看之下,年龄相仿的叔侄两人眉眼确实有些相似,特别是眼底的那抹清亮,目之所及沁人心脾,但侄子的眉宇间少了几分俊秀多了几分英气。

向子期丝毫不掩犹疑,心直口快地问道:”小恩公,这位小公子可是你亲侄儿?“

”正是,虽然我二人年龄相仿,但我辈分大呀,“银衣少年笑容里闪过一丝狡黠,指尖用力捏了捏侄子的耳朵,咬牙笑道:”是不是呀乖侄儿。“

锦衣玉面的小少年有些恼然,掰开银衣少年的手挣脱了出来,脸红到了耳根,不知是痛得还是羞得,只拿眼瞪向银衣少年,欲言又止。

”他刚唤你姑什么来着?“向子期眨了眨眼睛,微微含笑,温润如玉,连询问都显得那么善意。

相比之下,王濬冲的挑眉凝视,嗣宗的嗤之以鼻,散发着无声的咄咄逼人之势。

”姑苏啦“银衣少年面色从容,抱拳含笑道:”在下姑苏慕容于玥,顽侄姑苏慕容安世,久闻洛阳繁华,近日特随家人来拜访世伯,见见世面,倒让诸位见笑了。“

“那可真是巧了。”王濬冲眼含嘲讽,薄唇轻启,吐出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一来就能赶上这等热闹。”

轻沉的声音却透着森森的冷意,慕容于玥循声抬眼望去,撞入一双深邃摄人的凤眸。

两人对视间似是电光火石,伴着铮铮琴音,风声、竹叶簌簌的声也骤然变幻莫测起来。

嗣宗神色淡然缄默不言,向子期却笑望着两人,似是全然没有感觉到这紧张的气氛。

“你此言何意?”锦衣玉面的小少年率先打破沉默,瞪向王濬冲傲然道:“我姑…苏慕容家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还嫌我们多管闲事了不成。”

“贤侄别误会。”向子期一看形势不对,呵呵笑道:“濬冲就是面冷心热,言语如有冲撞还请慕容叔侄不要挂怀,这巧遇即是缘分,救命之恩感佩之至、铭记于心、自当相报。”

锦衣玉面的小少年瞪着向子期一副言笑晏晏的谦恭模样,一时语塞,蓦然憋红了脸。

慕容于玥不由扯了扯嘴角,目光缓缓转向慕容安世,负手而立,三分揶揄七分腹诽:你个看热闹的管什么了?再说了人家的意思可不是我多管闲事,而是怀疑你从中作梗!

慕容安世感觉到了熟悉的打量,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跟慕容于玥的对视,抿了抿嘴,再厚的脸皮也有点撑不下去了,略一思忖便拱手施施然道:“倒也不是完全巧合,久仰七贤的大名,听闻今日有琴会,特来瞻仰诸贤风采。”

“既是参会,何须躲藏,难道是姑苏慕容家风奇特吗?”嗣宗冷不丁地一针见血,凛然瞥了慕容安世一眼,气氛又针锋相对了起来。

慕容于玥呵呵笑了两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辩解道:“这臭小子要是不躲,我早就逮到他了,他偷跑出来,家中已经找半天了,我得赶紧带他回去以免长辈忧心。”

向子期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连忙拱手送别。

“告辞。”慕容于玥抱拳回礼拜别,话音刚落,便化拳为掌落在慕容安世肩头,狠狠推了一把:“走。”

慕容安世回礼拜别的手尚未来得及放下便被慕容于玥推得踉跄转了身,不由微微蹙起眉,神色间隐约有些不服,却又不敢多言语。

叔侄二人你瞪我、我瞪你,并排缓步离去了。

“小恩公!”向子期望着那颀秀的银色背影热切呼喊道:“欢迎光临琼浆阁,但有吩咐子期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报恩还是报仇呢?”王濬冲含笑白了向子期一眼,低头仔细检视了下短刀,轻轻合上刀鞘别回腰间,负手而立道:“我救你多少次了怎么不见你赴汤蹈火?”

向子期拍了拍王濬冲的肩,眨着眼睛笑道:“咱们谁跟谁啊?再说了琼浆玉酿你喝的少了么?”

王濬冲挡开向子期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怎么?七贤才子的命才值那点酒?”

向子期抚掌摊手仰天长叹道:“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天地无终极,客命若朝霞。”

王濬冲戏谑道:“好一个生寄死归啊,咦?刚才谁叫救命叫得那么大声呢?”

向子期呵呵一笑,看向嗣宗求助道:“都怪叔夜这琴声太玄妙了,让人心生留恋,自然想多寄些时日了嘛,是吧嗣宗。”

嗣宗不以为然地扔掉了手中的竹条,对两人充耳不闻,转身在一片狼藉中捡起酒壶,席地而坐自斟自酌起来,微微阖目欣赏着琴声,甚是恣意,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随着慕容两人身影消失在竹林间,琴音回转,渐渐收尾,绕林不绝。

向子期慵懒跌坐在地,仿佛疲惫不已,神色却恢复了清风和煦,含笑间垂眸遮住了眼中的光,轻声道:“叔夜,你觉着呢?”

向子期口中唤的叔夜正是处变不惊的琴师。

身为七贤之首,又负有第一美男子的盛名,叔夜即是众星捧月也是众矢之的,既有人为他要死要活,也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倒不是他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是他已见怪不怪了。

更何况,他的护琴使者们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大大小小的风浪也都有惊无险地渡过了。

叔夜广袖扶风,白衣翩然,弹指间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但见玉指如利箭在琴弦上划过发出铿锵一声,十指轻轻抚住震颤的琴弦,曲终收音,一气呵成,万籁俱寂。

叔夜缓缓抬起眼眸,目光纤尘不染,不置可否地一笑而过,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仿佛方才不过一场闹剧,丝毫不曾放在心上。

竹林旁的都城里,屋宇层叠,鳞次栉比,市列珠玑,户盈罗绮,长街大道,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一派安居乐业热闹非凡的景象。

锦衣玉面的少年和颀秀翩然的银衣少年默默穿梭在人群中,腰间的金色玉穗随着步伐一致摇曳,相映成趣,正是慕容安世和慕容于玥。

慕容安世待远离了人潮,四下环顾确认无人跟随后,低声说到:“你怎么来了?”

慕容于玥斜了他一眼,冷哼道:“跟谁说话呢?”

“姑姑……”锦衣玉面的少年不情不愿地嘀咕着,却见慕容于玥瞪了他一眼,连忙改嘴道:“叔,怎么来了?”

“见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出了城,就知道没好事。”慕容于玥本来是担心这个顽劣侄子的安危,此刻目光却犀利了起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慕容安世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愤愤道:“难道你也以为那些贼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个白眼狼还跟我撒气?”慕容于玥举拳作势要敲慕容安世的头,一双杏眼腾起火光,怒道:“我且问你知道了什么,这等热闹也敢去凑,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此刻还不知如何了呢。”

“我,我真不知道啊!”慕容安世目露委屈,抱头护耳低声道:“我不过是想去一睹七贤的风采,我哪里知道怎么他们就打杀了起来。”

“哦?”慕容于玥明眸凝视逼近慕容安世追问道:“那你躲藏什么?“

“我…”慕容安世立刻感受到了熟悉的威压,心一横,故作镇定地迎上慕容于玥审视的目光,据理力争道:“我爹若知道我去跟他们结交,必定不悦,我只不过想亲眼看看七贤是不是传闻中的那么出众,犯不着惹爹生气罚我一顿,再说了他们跟咱们家向来不对付,被他们认出来也不好,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慕容于玥微微侧头,瞅着侄子这幅模样觉得好气又好笑,便小拳化掌落在慕容安世的头上,轻拍着戏谑道:“呵呵,你最近没啥长进,嘴皮子倒是越发利索了。”

慕容安世哼了一声,拨开姑姑的手,气呼呼地大步向前走去,一拉开距离便不动声色地平复了气息,不留痕迹地掩饰了心虚。

要知道,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成功地隐瞒了小姑姑!想到这,慕容安世不由得心中窃喜。

不错,他是知道一点,但也是不经意间偷听到的,所以他才悄摸着跟了过去。

本想着赶在七贤被除去之前,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去见识见识到底是怎样的风采。

没成想姑姑也来了。

来了就算了,居然还插手阻拦了,慕容安世心下忐忑,不知道后面会掀起什么狂风暴雨。

慕容于玥看着那疾行的背影,回想着安世刚才的话,思索一番后想起了一个人:二哥。

慕容于玥心中狐疑起来:这事难道跟二哥有什么关系吗?爹向来不赞成二哥动不动打杀,想来二哥也不敢擅自安排。不过想想这贼子也击退得有些太轻松,不会真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吧?还是,一如既往地被她的虚张声势给吓唬住了?毕竟这招屡试不爽啊……

慕容于玥倏忽回过神来,慕容安世的身影已渐行渐远。

慕容于玥大步追了上去,脑海里却又突然浮现了竹林里那秀丽的风光,和人。

朗逸若仙的白衣琴师,温润如玉的青衣公子,豪气凛然的蓝衣少年,还有那双深邃清绝的凤眸。

不知不觉间,慕容安世和慕容于玥行至一座府邸前。

红墙绿瓦,高门巍峨,白玉雄狮分列两侧,牌匾上笔走龙蛇赫然写着“舞阳侯府”,在晚霞照应下熠熠生辉,而牌匾下两名家丁身姿挺拔目光如炬,透过洞开的府门,隐约可见其内雕梁画栋,守卫寥落却难掩规整森严。

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一个身影裹在黑袍之中,微微探出头,幽幽的双眸如黑夜里的蝙蝠,注视猎物一般监视着前方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的主公怀疑这两人的来历,暗命他跟踪探查,果然如他的主子所料,这两人并不是什么姑苏慕容家,但也没想到竟然是河内司马氏,还是舞阳侯府的人。

舞阳侯身为四朝元老,德高爵显,位及相国,匡辅魏室,历事忠贞,善谋奇策,征伐累功,故历代先帝授以寄托之任,又因其兴屯田兴水利、福民生扶寒门而天下赖之,已有功高震主之势。

十年前先帝驾崩,托孤于舞阳侯和曹大将军,然而新帝继位后,舞阳侯却被迫交出兵权退居太傅,几年前又因年事已高而一病不起,司马一族也从此一蹶不振,舞阳侯府从门庭若市变成门可罗雀。

虽权势不再,但尊荣犹存,舞阳侯府家大业大,子嗣众多,这两人具体是谁,探子也还不得而知。

其实锦衣玉面的少年是舞阳侯的长孙司马安世,而他的姑姑正是舞阳侯次女司马玥。

司马安世的父亲是舞阳侯的嫡次子,母亲出身东海王氏,外祖父袭封兰陵侯位及中领军,家族背景深厚,又从小在祖父舞阳侯身边学习,深受舞阳侯喜爱。

而司马玥,虽为舞阳侯次女,却是司马家中一个讳莫如深的存在。

司马玥是一岁的时候被舞阳侯从府外抱回来的,生母身份无人知晓,全府上下闭口不谈。虽然从小不得父母关爱,所幸哥哥姐姐对司马玥很是照拂,所以司马玥心性开朗,但是缺乏管束,有些任性妄为。

司马玥只比司马安世年长两岁,两人从小玩到大,感情本如姐弟般,但姑姑的辈分在那里,再加上女孩的心智本就比男孩成长得快些,所以司马安世少不了挨司马玥收拾,次数多了,自然产生了些许敬畏之心。

“这边。”司马玥压低了声音,拽着司马安世绕到了府邸后门,眼见四下无人,按着司马安世蹲下,踩着他的肩头慢慢攀上墙檐。

“哎呀又沉了!”司马安世蓦然憋红了脸,咬牙撑着膝盖站起,颤声道:“再胖,我可托不起你了。”

“闭嘴。”司马玥轻声喝着脚下一蹬,翩然翻入墙内,响起微不可闻的落地声,随即“吱呀”一声,后门打开了其中一扇。

司马安世闪身入内,轻轻阖上门,两人默契得分头各自回屋,身形隐没在幽深的庭院中。

庭院深处一隅,绯红霞光透过轩窗照进书房。

气宇轩昂的身姿散发着寒气,负手伫立在窗前。

霞光撒进他深不可测的双眸,染红了眼底翻涌起的怒气,薄唇紧闭嘴角微垂,俊秀的面容透着阴戾,分明的轮廓似雕如琢,骨节森然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暖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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