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儿(1 / 2)

司马玥背靠着温暖又坚实的胸膛,心中松了一口气。

王濬冲那张冷俊的脸上神情却有些异样,环抱着司马玥的手臂察觉到了柔软的触感,顿时像被闪电击中一样抽回了手。

司马玥失去支撑摔向地去,王濬冲迅速伸出手去护住了她即将着地的头。

刺客见不敌,趁机用匕首划开帷布,迅速从帐营后方逃了出去。

“怎么了?”尹致远听到动静冲了进来,却看到帐内一片狼藉,司马玥躺在地上,王濬冲单膝跪地在旁。

尹致远走近一瞅,看到司马玥的右肩头浸没了一片鲜血,立刻转身跑了出去:“伤医!伤医!”

王濬冲想要起身阻拦已经来不及了,看了看尹致远匆匆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面露愠色的司马玥,扶着她坐起靠着桌案,目光落在她肩头,心中盘算着一会怎么应对。

不多时,尹致远便带着伤医进来了,司马玥看着王濬冲使了个眼色。

“把药箱留下。”王濬冲落落站起身,先声夺人道:“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伤医一愣,尹致远连忙解释道:“公子,还是伤医来吧,伤口还得看看有没有中毒。”

伤医放下药箱,俯下身正准备探查司马玥的伤势,伸去的手却被王濬冲一把抓住拉了起来。

“你们知道这是谁吗?”王濬冲凤眸睥睨,冷冷道:“司马太傅之孙司马安世,如今在你们的营地里遇刺受伤,若有什么差池,你们怎么跟洛水河边的驻军解释?届时想不开战都不能了。”

伤医和尹致远皆是一惊。

“这位司马公子不喜欢生人碰他,伤口我来处理就可以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以去向太傅交代。”王濬冲松开伤医的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哎好,那就有劳公子了。”伤医一听惹不起,赶紧远离了这是非之地。

王濬冲见尹尹致远还愣在原地,不由微微蹙眉道:“你若还想回洛阳见爹娘,就去帐外守好,别让任何人进来。”

“哦好,好。”尹致远回过神来,转身走出帐去,盔甲之下脸色铁青,心中有些惊慌。

“我不管你是谁,但在这里绝不能让人发现。”王濬冲蹲下身,凝视着司马玥,低声耳语道:“你的伤口必须处理,不然只会引人怀疑。”

一番话,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司马玥。

王濬冲缓缓伸手向司马玥的腰带,四周突然安静得只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啪。”司马玥突然抬手轻轻扫了王濬冲一耳光。

要不是药劲还在气力不足,这一耳光应该会更响亮。

“打我干嘛?”王濬冲不可思议地捂着半边脸颊,伤害不大,侮辱极强。

司马玥有气无力地口形说道:“不许看。”

“不看怎么处理。”王濬冲徒然红了脸,蹙眉道:“难道你自己来?”

司马玥不知是气得还是痛得发抖的嘴唇,脸色发白,眼神无助又倔强。

王濬冲心里有了丝动容,转身把药箱打开,一应物品取出排放好,扯了段绑带系上蒙住眼睛,冷声道:“这样行了吧。”

王濬冲缓缓伸出手去,这次总算没挨打了,心下松了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给司马玥宽衣。

司马玥看着眼前这个蒙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少年,原来分明的棱角在橘色的烛光中竟有了些柔和的轮廓,额头有些细密的汗珠,两只耳朵红彤彤的,凭添几分讨人欢喜。

“不知道那匕首有没有涂毒,我得检查下伤口,你且放心,我只看伤口。”王濬冲说着将司马玥转过身去,微微挪下蒙眼的缎带,睁眼看到那雪白的肩头一道可怖的口子,不长却深可见骨,凑近仔细瞧了瞧确认了没有中毒的症状,便准备用药酒清洁伤口,有些不忍道:“这酒比较烈,忍一忍。”

药酒淋到伤口的时候,司马玥差点把牙咬碎了,待痛楚稍稍消退已是满头细密的汗,脑子都有些迷糊了。

上完药包扎好后,王濬冲复又系好蒙眼的缎带,小心摸索着给司马玥整理衣服。

手指触碰到司马玥肩头的一刹那,滑过细腻柔滑的皮肤的感觉仿佛电击,王濬冲呼吸一窒猛然抽回了手,片刻之后想象之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

王濬冲顿感口干舌燥,修长白皙的脖颈中那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深吸口气后更加小心地摸索着整理司马玥的衣服。

一切收拾妥当,王濬冲摘下蒙眼的缎带,看见靠着桌案昏睡着的司马玥,细密汗珠下的面色越发白里透红,眉如远黛,长长的睫毛在摇曳的烛光下投出闪动的阴影,鼻尖挺翘轮廓分明,朱唇失了血色反倒透出淡淡的粉嫩,这番安安静静的乖巧模样竟也有几分讨喜。

王濬冲回想起自己赶到时的情景,立刻回过神来,将司马玥抱起放到榻上,轻轻盖好薄被,缓缓靠着床沿席地坐下,这才发现手心都沁出了汗。

要不是他有些不放心,又折返了回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但如果他没独自溜出去探查的话,她也不会遇刺了,想到这里心底竟生出些许愧疚,望向司马玥的目光也柔和了起来。

王濬冲手肘靠在床沿上,撑着头细细打量着沉睡的司马玥,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从不打不相识到风雨同舟,心中渐渐生出不一样的情愫来。

不知睡到了什么时辰,司马玥醒来,只觉身体发寒口干舌燥,轻轻一动便牵扯到肩头的伤口痛到头疼。

正想开口喊人,侧头看到背靠在床沿上睡着了的王濬冲,便咬着牙翻身侧着撑起来。

王濬冲听到动静醒转,看到司马玥已坐了起来,连忙搭把手柔声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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