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南安好 连载

莫道南安好

分类:玄幻奇幻 作者:江雪明希 字数:10万字 标签:莫道南安好,江雪明希 更新:2024-05-06 03:58:14

南安所触,皆为安察以己之身祭往来生灵,是为安。夺仁能忍,观私深谙,是为察。“从前,锦易门十载,我不知道什么是朋友,但我了解什么是敌人……现在,我明白了朋友,便少了敌人。”莫道南安好,只是风景旧时了大漠 ...

元和十年,大风。

天有列宿,地有州域。

天下割裂,群居九势,是为九州,中州偏安,隶州疲弊,北州卧居北方大地,以魔域为尊。

自前凉覆灭,宗上陛下起义建大安以来,年月已有百年,因全局居南,世人称之为南安,更以中州之名换为南州。

南安地广,宗上皇帝马上取天下,于文治却不通,自而沿袭前凉地方管制,将地方分为九郡,皇城所居之处独立唯一郡,诏书曰:冕旒郡。浔阳地辟却人才辈出,依托长江水畔,是个养人水土的好地方,诏书曰:江东郡。运都以南至洛水城以上,物产丰饶,亦是修行者皆向往的清净去处,诏书曰:安康郡,北部边塞之地,常年防范外族入侵,朝廷为此还派建武侯沈自济等多位将领镇守边关,挣得多年安定,承受皇家恩德,诏书曰:盛泽郡。望止漠以西,人迹罕至,且常有妖物奇事,鲜有人居,除了锦易门一家门派,无人涉足,诏书曰:安西郡,是个十足荒凉野地。整个南安,可圈可点的封地,也只有这么几处了。

元和十年冬,安康郡,运都,卯时二刻。

运都城是南北方一个分界点,北边是一座山脉,叫重脉——重生的山脉。

稀疏树林中,正是晨雾叆叇,视线范围不过一丈。一个年轻的身影藏在树后,眼看着一场抢劫发生,他没有无动于衷,而是被劫犯一并劫走了。

年轻人穿着奢华,看着应该是个富家子弟,但举止却着实不像一位‘公子’,流氓二字似乎更贴切些。这行劫犯将年轻人绑起来,一路向西而去,沿途除了鸟鸣声,就是年轻人的吼骂声。

“知道本少爷是谁吗?敢架本少爷?”年轻人一边骂一边向劫犯啐口。

宁如棠的声音越来越大,为首的头目耳朵发了痒,根本不顾年轻人的口出狂言,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块黑布,严严实实的堵住了他的嘴。

一路上一个同行者不断往前赶着路,好像前面有抛绣球的闺中女儿等着他们当郎君,领头的人更为急躁,车队中竟然还为此起了争执。

倏忽间,整个车队停了下来,在车上的宁如棠身躯一震,想暴句粗话奈何嘴被堵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当出气孔。少倾,一个清和温柔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朵。

“请问,前面是运都城吗?”

这个极有礼数的声音让宁如棠没来由的怒气消了一半,他在车上向前坐起,探出身子,仔细打量着那个揉着眼睛的女子。

黄衣黄帽,衣料厚重,衣服宽大且有很多的小口子,应该是为了遇到不同风力是扣住衣裳,防风沙的,毕竟,没有多少人会在中原戴帽子。厚重的衣服很符合现在的时节,模样看起来不算绝色,但很标致,兴许是因为身上的漠衣所致,年龄绝对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但说话却很稳重,颇有些少年老成的意味。

为首的头目缓缓走到车队前,因为雾气湿重,所以离女子很近,当他打量到少女眼眸时倏的一下像是被针刺到了脚底,往后跳了一步,比见到鬼神还要颤栗。

因为那双眼睛很好看,很明亮,一弧光线骤然闪现,好似一轮弯月。

“将尽刀。”领头人语气颤巍,声线有点抖。

徐潇然并没有领略出头目话语中的寒意和杀意,也有可能是故意忽略,再次板正有礼的说:“如果您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去前面再问。”

虽然声音很小,但宁如棠还是听得很清楚,也不由得将跷在车上的二郎腿收回,用看动物的眼光看着少女。

将尽刀!器云榜上排名第九的神器,传说是锦易门几代先祖和尽全力制出的兵器,伤害力其实并不足以让它位居榜九,而是锻造工法及妙之处,让这把刀在空气中如隐身一般不见踪影,且长刀分割开来,便是十把小刀。而它的拥有者是九州五大宗师之首,上官无铭。

徐潇然,是上官无铭继肖之唤之后,时隔五十年收的第二个徒弟。

“是徐潇然,走。”

带头的黑衣人与徐潇然对视一眼,手脚很利索的逃走了。留下了抢劫未遂的贡银和两个年轻人。

其实让他们害怕的不是此人武功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她姓徐,整个南安,没人会姓徐,没人敢姓徐。

宁如棠眉头紧缩,把眼睛眯成一根针,等到徐潇然把他嘴里的布团拿出来,如获新生,疑惑道:“你是阎王么?”

徐潇然并没有把这句话当成嘴贫,而是很认真的回答他,倒是显得气氛有点微妙:“不是啊。”

“那他们怎么看见你就跑?”

就算认出了少女的身份,可他们怎么会因为一个人放弃原本的劫车的绑架呢?

宁如棠很好奇的看了看少女手中那把隐藏在云雾中的刀:“要不是他眼力好,还认不出你呢。”

宁如棠说话很自来熟,好像徐潇然也是他酒池肉林中众多狗友之一。

徐潇然确实没有多美丽,眼神十分清澈,这大概是她最好看的地方了,脸很干净,像茉莉花一样,太纯白。

“依我看,他们是嫉妒你和徐家有关系。”

“这是好事吗?”徐潇然看他手脚被缚,看着逃窜的黑衣人,似是而非的明白了些来由,替他从地上捡起两根较短的树枝,熟练的开始撬锁。

“那当然,徐家开国立了大功,因为宗上皇帝忌惮,杀了徐之言,可对徐家还是很重视。若不是因为司徒昕,现在徐家也算是三代忠臣了。要我被蒙受了这种不白之冤,定要把棽都那些狗贼子通通杀个干净,酣畅淋漓!”

棽都是如今南安王朝的国都。

“很冤吗?”徐潇然语气认真,却让宁如棠陷入了不断地深度自我怀疑,他投过去一个看怪物的眼神,表面风平浪静,内心脏话已经骂到了徐家祖坟上:这玩意儿,肯定不是徐家后人。

霎时间他只觉手腕一松,手铐连同撬锁的树枝一同掉落在地上,他才看明白徐潇然是用什么给他开的锁。

“你是锦易门的吗?”

“是。”

“你们门派还教撬锁呢?”

怎么听起来像混江湖的,一点也不靠谱。

宁如棠出奇的好心,把这位不认路的‘徐家后人’领进了运都城,早上的云雾也被渐渐拨开,顺着金丝阳光洒下,明朗起来。

两个人在街上并肩而行,二人好似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散步,忽然一个俊朗的面庞映入眼帘。

宁如棠停下脚步,看着一旁的少女脸色惊异,以为她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内心嘲笑了几遍这个乡巴佬,却发现,少女的眼光似乎并不是停在脸上,而是手上。准确的说,是手里的那把扇子。

器云榜上有把扇子,可变换三种形态:小刀,长剑,还有扇子本身。材料则是繁水湖下的一块万年玄铁。

少年面相清秀,甚至有些儒生做派,与习武二字就像流氓和皇帝的区别一般。

若是他没有在洛水而是在棽都,还真能和沈重争一争绝代之称,不过要细分,沈重面容偏几分秀气,他却五官端正,活脱脱像个文曲星下凡的仙子。

面前这个人的气场虽然高大,但徐潇然也能感觉到这个少年在压着自己的脉力,似乎并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境界,甚至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修行之人。

男子看着面前的少女,入眼的是那把刀,这把剑太透了,若不是太阳反出亮光来,没人会注意到那把剑。上面没有任何污渍,十分干净,和少女的脸一样。而那双眼睛看着像装满星星一般,不,泖庭摇了摇脑袋,是装满了整个中州大地。

“回来了?”他开口。

宁如棠点点头,玩笑意味的说:“这年头,商人太招人妒忌,我啊,回去之后就和我爹讲,入翰林学院,当个闲散大夫玩玩。”

两个人又闲谈几句,徐潇然从二人言谈中察觉出是相识之人,正打算道别离开,却被执扇男子连带姓氏的叫住。

“徐姑娘。”

徐潇然回头看着他,很平静,没有说话,她内心暗自苦笑:刀,又是这把刀。

“多谢姑娘救下小棠。”执扇男子作揖,身形如同他的脸那样好看,十分挺拔。

两人相敬如宾,宁如棠客气的介绍道:“泖庭,我朋友。”

男子有些惊讶,因为徐潇然问了一句他不知如何回答的话。

“没有这把刀,你是不是就不认识我了?”

“我不关心你是否和徐家有关系。”

徐潇然心里有些开心,但表面未表露半分,像是小女孩要了好久的糖葫芦终于得到了,只在嘴上,可甜味只有藏在嘴里的舌头才知道。

“这把扇子?”徐潇然问。

“我师从厉剑门,墨宝而已。”

街上的早市慢慢摆出了摊子开始叫卖,四处喧阗繁华,吆喝声,嬉笑声,打斗声。

二人眼光瞬间机灵起来,像找到了食物的狼。

左右寻盼,打斗声也越来越近,一个桌子似的的东西被掷铅球一般的从高处抛了过来,不偏不巧,重重落在三人面前。扬起的灰尘和阳光一同刺入眼帘里,少顷,众人才看明白,那是个人。

他像一条狗,等着别人救他。血条遍布周身,中年男子手握的剑却握得更紧了,他极力想站起,却好像地下有一双无名的暗手,拖拽着他。

不止二品。

这是徐潇然对那人的第一印象。

她想救人,但她不会医术。除了号脉诊断伤情,好像就是包扎伤口。

“伤的这么重,下手够狠啊。”宁如棠追上来,看见地上的人,满脸嫌弃,像他这样的富家公子,有些洁癖很正常。

“他去追那个家伙了。”

眼看着这场血腥淋漓的事件被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徐潇然看着地上人的惨状,有些于心不忍——没有谁想在狼狈的时候被人看见并且成为那些闲谈散客的聊天谈资的。

应该找个草药堂子。

徐潇然这么想,奈何地下的人实在太重,衬了她满身血渍不说,连路都迈不出一步,宁如棠满脸嫌弃的想搭把手,刚把他扛在肩上一下就撂了挑子,埋怨道:“这家伙是吃石头长大的吧?举起重脉都不一定能扛得动他。”

“让我试试吧。”

这声音很好听,像一个地方的方言,很细腻。一个红白相间衣服的少年蹲下,手法娴熟把脉。长得不算俊,却十分端正,不过这么年轻的大夫,世间确实少见。

宁如棠倒像是江湖上的百晓生,看着眼前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想到一个地方,川江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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