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入夜(1 / 2)

硕大的身影出现在徐潇然面前,他端着一副自作聪明的脸庞居高临下道:“我叫管无棱,是我家大人要我问你,为何离漠?”

安康郡郡守?

徐潇然还没想明白他口中的大人是谁,管无棱就傲娇的说起来:“他老人家知道你是要进京参试,如果你能为他效劳一二,大人自然保你平安无事。”

安康郡的郡守已经年过花甲了?

管无棱以为是自己没有说清楚他英明又神武的大人是谁,补充了句:“我家大人是棽都那位阁老。”

当朝宰辅,司徒昕。

听着他凌厉的语气,徐潇然起身,很恭谨的问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能问一下,你们阁老,是谁吗?”

男子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当朝阁老是谁,还如此轻慢。而徐潇然面对这幅面孔反而心中疑虑不止,她也没说错什么话,为什么对的人会如此生气?

西北地方偏僻,锦易门在里面就相当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大村子,也就是知道当朝皇帝是谁,有权力的的大臣名字也有所耳闻,也不会多,里面官职称呼就更不用提了,若说司徒昕,天下没有人不知道,说司徒阁老,锦易门上下也肯定知其二,偏偏面前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少女,她如果知道,那才不正常呢。

随后忍着闷气,动作蠢笨沉声向北方作了个揖:“自然是司徒阁老。”

“哦。”

司徒昕啊……

管无棱很不满徐潇然的态度:“你和丁小什么关系?”

“我与他素不相识,哪来什么关系呢?若要真说有,那我替他关在这牢房,算是有个恩情。”徐潇然认真时候的语气总像应付一样,让他现在有杀人的冲动。

管无棱想上前一步,却被阵法抵挡在外:“少胡说八道,不认识他,你来救他?不认识他,你让荀家少爷来打听他?”

这件事徐潇然没有对除了荀渡外的人说过,至于这个男子怎么知道的,或许各有各的神通,她面色平静,看着眼前的男子,语气沉稳:“你们让荀渡给我带消息不就是为了引我到这里?”

管无棱此时明显有了得意之色,冷笑道:“知道你还来?司徒大人素来喜爱人才,杀了你觉得可惜。”

和宁如棠说的一样,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向来有“明知故犯”的毛病。

管无棱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封牛皮纸的信,徐潇然的手链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轻轻晃动着。

她熟练的翻转右手施法,白纸上跃然现出金色的字符,一边扫视信上熟悉的文字,一边听管无棱说:“城东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徐潇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眉间先是微微一颤,而后问道:“谁死了?”

管无棱轻呼一口气,眸光打转:“没什么,常有的案子。”

提到城东,徐潇然第一想到的就是浑身带血跑到街上的丁小,他看着至少二品,谁能把他伤到这种地步还关在大牢内?司徒昕应该是有可能的,面前的人自称为司徒昕办事却随意处置丁小和进出大牢,那这安康郡郡守应该是帮司徒昕做事的。

倒是管无棱嘴里说常有的案子,一听就是在糊弄她。宁如棠既然说这地方地如其名安乐怡然,自然不会有经常需要处理的杀人犯,徐潇然心里虽清楚,嘴上也没多提,毕竟和她没关系,又何必再生事端。

两个人又交谈了一些关于司徒昕的事,气急败坏的管无棱和毫无波澜的徐潇然根本说超不过三句话就要起脾气,司徒大人的命令他是难办到了,最后干脆甩甩袖子要徐潇然走人,徐潇然透过窗户望向深色的天,下意识揉搓眼睛,没有动身。

“我把阵法解开了,你怎么还不走?”

徐潇然转身向有点发霉的草席走去:“困了。”

只听说过拼命往大牢外面去的,哪里见过赖在大牢不走的?难道面前这个人不光是修行蠢材,智力也有问题?

管无棱被她气的连完整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奔着把牢房震碎踏门而去。

四人出来已渐深夜,除了月光相伴,寂静的街上渐渐出现了四缕不断哈出的白气。

荀渡走三步回头看一看,走五步便要停顿一下,宁如棠受不了他磨叽的性格,烦闷道:“你要想陪着她赶紧去,兴许还能见识见识这运都府衙藏着的龙虎呢。”

荀渡抿起嘴巴,舌尖舔舔干皮的嘴唇:“真的不管她?”

没有人回答。

荀渡是个实心眼的人,没有避而不谈这种想法,看着步履蹒跚的丁小,直言道:“她是为了你才留下的,前辈,你怎么话都不为她说一句,反而还困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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