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宠物 连载

消失的宠物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8101 字数:9万字 标签:消失的宠物,8101 更新:2023-10-07 17:37:34

消失的宠物与消失的人。

候机厅外人不算特别多,彼此保持社交距离之余还能得到一些酝酿情绪的出口。天气没有预期中要好,我所目睹的巨大玻璃窗外,一片朦胧。

此行是为了接机,接的是我一位素未谋面的上司。此时离班机还有一段时间,一段我设想里刚刚好的时间。

也许是鞋跟的原因,没站多久小腿和脚后跟已萌生酸累,这双新的粗跟皮鞋也不算高,但抛开透气性来说和舒适也不沾边。假如穿以前那双旧皮鞋的话确实会更加舒服,但维持工作时的体面也无可奈何,旧鞋固然舒服,但不能难以仿出新鞋子的气质,穿着得体是高明的选择,一个能想到的体面方法。左手扒着右肩,透过正装软而沉甸的肩垫之下揉了揉紧绷的肩,揉搓肩膀时可以切身感觉到鼓鼓囊囊的酸累,从肩头到胳膊再延伸到胸脯和整个背部。

在无聊的静待中又看见出口不远橄榄绿棚顶的咖啡书报亭,刚刚也萌生过进去坐着的念头,此时那般念头在倦怠感愈发强烈下更加巩固。

这个棚顶在机场内既晒不到阳光、也淋不到雨,因此这样一个棚顶仅仅只是装饰。走到橄榄绿的棚顶下,在一个摆满刊物的置物桌的铁架柜上抽出一本杂志,我对琳琅满目的杂志没有太多兴趣,只是无聊的抽起一本封面印刷着贵妇犬的宠物刊物,封面上的贵妇犬脖子上绑着一个粉色的铃铛项圈,白色蓬松毛上裹着一件黑色的蕾丝边短袖,它半趴在一块波斯地毯上一脸高深莫测,看上去十分贵气。尽管我拿着宠物周刊看得如此入神,但其实并没有要买这本周刊的心思,因为此时我包包里还有一本时装杂志尚未阅完。我靠近书报亭的意图也只是想找个即能观察到登机口、又能坐下看完那半本时装周刊的地方。

我插回那本贵妇犬的宠物刊物,一边继续装作挑选着别的杂志刊物。在一顿装模作样的东挑西选过后,本想就这样觍着脸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把包包内的周刊看完,但假如不光顾些什么的话,总感觉干坐不太礼貌。

于是我还是决定消费些什么,看店的是一位正在阅读足球报的中年男人,穿着蓝色印着小猫图案的衣服,把不经修饰的长发扎在脑后,看上去和一般中年人一样没有太多丰富的表情。

我看着书报桌旁的一块茶饮招牌,上面密密麻麻有粉笔写作一些咖啡或甜奶、还有红茶绿茶和一些直接就是在冰柜里的罐头饮料,其实我包里还有半瓶浓缩咖啡,但总不能在别人摊位里看着自己的杂志还喝着自己的饮料。虽说在机场如此也并非太过分的事情,但我的的确确不好意思,于是则用机场高昂的费用消费了一杯红茶。

“那个…不好意思。”,我说。

书报亭老板抵下了体育球报,“小姐,需要什么?”

“麻烦给我一杯红茶。”,我说后掏出整数钞票放在一叠报纸上。

书报亭老板随随放下了球报,把钞票锊了锊,“先坐一下,我等会给你送来。”,他指了指一旁的桌椅。

我点点头谢过后,便挑了一个能看见登机口的坐位落座,隔壁坐着一对中年的北欧夫妻,夫妻俩此时正在啃啃发出对话的声音,这对粗矿的夫妻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丈夫体毛浓密、妻子肌肤粗糙中有深浅不一的雀斑,两人对着桌上摊开地图说着我并不熟悉的语言,像是冰岛语、或是挪威话,或又是两者都不是,甚至两人也未必是东欧人。两人手指指着地图、嘴巴向着对方,——一种相处得并不愉快错觉,在生活里充满怨气、在日夜相处下的乏味感,还有部分夫妻向来已久的相处方式,无名指的婚戒在渡过一段岁月后已经和当初佩戴时不合适,如今只是单纯的紧扣在肌肤上,不仅仅只是婚戒,而是一种无法预测的生活坚持——

书报亭的中年老板为我端来一杯红茶,我端起微微烫手的环保茶杯。在摇摇晃晃的茶包吊牌间,时不时留意着巨大荧幕的往返航班,我在专注留意着航班,却没想到笨拙的被热腾腾的红茶烫伤了嘴唇。“嘶嘶”…我抿了下被烫伤的嘴唇,心想离阿姆斯特丹的班机还有一段时间,便翻阅开那本日本的女性时装杂志。

我漫不经心以一种不上心的态度翻阅着,基本都是扫过一页页上的衣服图案和模特体态,几乎没有过多细究上述的日语文字。但一种消费欲望还是让我看中了一套灰黑竖纹套装、一套草莓红白圆点的内衣裤套装。显然,消费欲望也是其次,主要还是我对于精致的外在物品都带有高于本质的意味。几乎都是这样,一本杂志的销量很大程度来于它的精美程度。当你浏览商场或者杂志时,总会遇到一两件特别称心的商品,即使本没有想要消费的欲望,但无缘无故就想买下,万一真的买下了,又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迫切需要。

尽管我用极度外行的日文仔细了解服饰穿搭描述,但还是廖廖数识,只不过这件内衣的模特是我所羡慕的那种可爱;脸像是糯米团般看上去富有弹性,浅色桃红唇釉搭配着樱桃小嘴唇和炯炯大眼,这么怡人的一张可爱脸,也许杂志销量也凭借她推动不少。

除开刚刚看中之外的两套衣服外,其它服饰我大多数一扫而过。当我百无聊赖的翻阅杂志时,无意的想起入职已有五天左右了,想到这里才意识入职以来我未曾见过这位即将到来的上司一面,我开始以自我意识开构筑这位未知却即将见面的男士,我入职前他便去了外地处理业务,人事先生让我熟悉环境,虽然我和上司此前未曾见过面,但他是阅我的简历才点头,也许他会比我更加了解对方。

我是作为宣传分部的助理秘书入职,而他便是宣传部分部的总监,宣传部总监没有野心和进取心,但听说我这个助理秘书岗位人员却时常变动,而且工作量和压力却算不上大,与此等岗位人员流动频繁显得不太合乎情理。也罢,其它的人际关系我还在梳理和探索,我只希望他是一个能于善待下属,能与我相处融洽,除此之外我并没有太多需要胡思乱想的心思。

但以我目前对总监的了解,基本是在午饭八卦里略窥一斑,虽然这种了解其实并不准确,但起码能了解一些未知的空白。在一些八卦的同事嘴里,知道总监他父亲是公司实际决策人之一;还有一位身居要职的兄长。除此之外我还在同事嘴里打听到许多奇奇怪怪关于对这位我素未谋面的总监的口述印象、名校博研、风度翩翩诸如此类。在同事对总监透露的印象描述来说,显然是一位相当优秀的男人。此外还有一些未经证实的贬低和中伤的描述我并没有听进去,对于此类蜚语,当笑料听罢。想到不久之后就要见面了,我有点悸动,但更多是一种与上司交往的无形压力。

其实,在昨天下午约莫四点左右,我与总监通过电话,这位素未谋面的总监致电于我,在电话里他告诉了我时间、地点、班次和航站楼号码,请我今天大概时间段过去机场接机,但在他告诉我以上这些信息时,背景音似乎还有一些含糊不清的猫鸣声,我没有在意,而是更加在意他用了请这个字,让我觉得他是一个相对颇具礼仪的人。电话里他的声音无处不伴随优雅和温馨,可以在信号较弱的情况下听得出一种水上薄霜缓缓融化。我听着他的声音幻想着他的模样,其实我在公司公告栏张贴的行政会议合照上看见过他的轮廓,照片完全称不上清晰,照片里他面部模糊看不出表情,粗略来说身材骨架有点宽,但没有壮汉的程度,以上已经是我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上司不多的评价。

他说过等下机就会致电于我,眼看航班时间相差无几,我不想留下第一眼的差印象,我把时装杂志插回,伸了伸慵懒的腰。便从书报亭里起了身走到外面等,出口那边频频不断的走出一些人,背着背包、拖拽着行李箱,我活动着僵硬筋骨,像是营造一个兢兢业业的错觉。

我捻后下掩盖手腕的驼色西装袖口,低头看一眼腕表、抬头瞧一眼巨幅电子时钟——黑底泛出红字显示着各个地区的当地时时间,显然我的腕表慢了三十秒、机场时钟快了三十秒——;侧过身把手握成小拳捶打着小腿肌肉缓解酸痛,发圈也有点松垮垮的,只要一微微侧过腰,些许发梢就会垂落。一股燥郁从胃部流窜到喉咙,我鼓起腮帮子把郁闷气息呼出,净是这些琐碎闲事让我烦躁,酸痛的小腿、刮脚的皮鞋、慢走的腕表、松垮垮的发圈,仿佛什么事都和想象偏离些许。

8:50、9:00、9:30、9:55;航线长—航线短。苏黎世、上海、哥本哈根、温哥华、伦敦、香港、悉尼....所闻未所及的城市名跃于幕上,在占地面积如此之大的机场之上林林总总的思绪都不足为奇。这班次延期、那班次取消,奔波劳碌的人、盼待已久的相逢、自我感动的告别。

阿姆斯特丹的航班已经降落,我紧迫的掏出圆镜看一下自己仪容是否得体,撅起下巴,扯下发圈,绑好辫子拭目以待着。

大概在小半个小时在一起,出口衔接处第五次走出一大群人流,身旁周围站满等待之人,身旁这位谢顶男士拿着黯淡低垂的红玫瑰,在我来之前很久他就已经进入了等待,他神情肃穆的看着出口偶尔看看腕表,盼望凋零玫瑰能焕发活力。一旁还有紧贴栏杆的几位充满活力的追星族,她们蠢蠢欲动,像是巢中小鸟一样期待投喂,她们举着我有印象但说不上名字的明星头像牌子。我垫起脚尖往人流那边卖力瞧着,凭借着模糊轮廓和想象中的样子看着一个又一个乘客从出口里流窜。

此时,我裤兜里的手机响起,踮起的脚尖缓缓落下,我想找个没那么喧闹的角落先把电话接听了,当还没在我掏出手机时,已经看见一位男人逐渐脱离人群向我接近。

男人穿着得体,黑凿凿的黑色大风衣披在身上,排扣并没有扣起,仍由衣尾末端随着步伐挪动,大风衣内是条纹白衬衫与斯文的带领马甲,刹眼看像是一位影视作品中间谍或侦探小说里的探员,仿佛让我陷入一种不可预料的险境。他左手牵着一个纯黑色行李箱,行李箱的滚轮不断追着他黑色铮亮的皮鞋;右手手掌则把手机举在耳边向我扬了扬,体态优雅得像是猫科动物一样。

男人仅仅从仅有距离睹上那么一眼,无疑属于梦中情人那一类。他身旁跟着一位没有帮他提行李的外国女性空乘人员。我分不清大概国籍,仅凭空乘人员胸口制服上带有KLM的蓝色字样标志来判断的话也许是个荷兰人,但这些也无关紧要,这位佳人金色鸟窝上戴着一顶圆帽,脖颈缠着丝巾,职业笑容非常标准,肉色丝袜和她小腿肤色一样。

此时,我裤兜的铃声还在裤兜响个不停,从裤袋里拿出了手机想接听时我视野没有离开过那位间谍,不料那位男人已微笑的走到我跟前,在此等距离之下,我甚至能清晰察觉到他下巴覆盖着一层淡灰色须根轮廓。

“你就是宣传部新来的助理秘书吧?”,他率先用富有磁性的男士嗓音朝我发问。

我握着手机,双眼圆圆的看着他,一时半会不知道对手机说,还是对他说。

他拇指摁了摁手机按键,我手上的铃声戛然而止。

铃声停歇后,我才惊醒频频点头。

“我就是宣传部的总监,你等了很久了吧?”,总监对我说。

我停下了乱七八糟的想象力,“没有,没有很久啦。”

“史基浦机场那边延误了一段时间,而且托运流程也花了不少时间呢,说起来真是失策啦,其实我本应该提前准备妥当的。”,总监脸上带着抱歉的浅笑,他礼貌的向我说明他迟到的原由。

因为他太有礼貌,把我也弄得不好意思起来,我想尽快脱离关于迟到的话题,“嗯嗯,等上一会不碍事啦…宠物托运吗?可托运什么宠物呢。”,我顾左右而不见宠物。

“只是宠物而已啦,没什么特别。”,总监没有说明关于宠物,且脸上始终没有什么太多的神情,只是把迷人微笑延续下去。

一旁商务气息浓厚的空乘人员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把一张像是订单的单据递给总监,然后露出迷人的职业微笑。

总监和空乘人员相互告别,两人的英文标准得不像是经常说英文的人,更像是刚刚印刷出版的两本英文教材,英文教材的录音带在机场出口的录音机,按下播放键,很标准。

“Thankyouforyourthoughtfulserviceduringtheflight.”(谢谢你在飞行时服务如此周到。)

“I'mhonoredtoserveyou”(我很荣幸为您服务。)

“It'stimetosayfarewell,!”(该说再见了。)

“iwishyouahappyvoyage.”(一路顺风。)

“keepincontact.”(保持联系。)

空乘人员头上淡金小鸟飞去巢口那边,我手脚不协调的把手机塞回正装裤的裤袋里,他往B出口那指了指。

“来,我们继续走吧。”他更加贴近我。

我们继续往护栏出口那边走,此时离我们不远处的出机口走出一名戴着太阳眼镜口罩和鸭舌帽的男明星,他还没走出来就已经陷入骚动,粉丝们团团围观发出喊叫,两名穿黑短袖的健壮男人不断的把尖叫追星族隔开一段距离。

总监了然于胸的望了望那边的骚动,嘴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从侧面望向他,一副偏西欧的轮廓里样子有一股东方细腻的美,假如他是一个女士,想必一定相当迷人,身材虽然健硕却没有丝毫粗鲁的粗矿感,散发着一股相当简约的高贵感,手指洁白与我相仿,我向来爱说话,但我此时却羞涩得想不出什么可以说出口的话。

人群骚动和机场公告喇叭的提示音让我们保持沉默,还有我们皮鞋彼此起伏踢踢踏踏发出的仓促声音,沿着栏杆走到了B出口时,总监突然停止了步行动作杵在了原地,害得我往前走两步才急迫停顿下身躯。

我略带疑问的拐过头看着他,他正在把那件黑色风衣随随脱下,原本覆盖的风衣如今被晾在他的手臂上。

健硕的身躯搭配着白衬衫黑马甲,让我赏心悦目,脑子里满是想象着被这样一副健硕身躯拥抱的幻想,甚至不耻的萌生出可羞耻至极的糟糕念头。

“那边气温一定很冷吧?”,我揉揉眼对他说。

“说不上太冷啦,早晚温差着实有点大,这方面只要一下机就能切身感觉到,只能说气温没有这边宜人。”

我一个劲的点着脑袋,“一定很重吧?”我把身子挪到他的左边想帮他牵那个纯黑的行李箱时。

他却先于我把行李箱的握柄抓住,礼貌的坚持要自己拿,“没关系的,我自己拿就好,一向习惯牵着什么。”

说完这句,随即他又恢复了走动,我也只能随随跟着他侧身之后。

“行李箱看起来挺沉,款式挺别致的呢,里面装的什么呢?”,我好奇的问。

“不是什么特别的牌子啦,至于装什么嘛,就是装一些东西之类。”

“难不成…装的是怎么纪念品或是有纪念价值的东西?”,我笑谑而道。

“的确也可以算是纪念品不差,但我很难用准确词汇来向你描述里面的东西。”

“想必是相当贵重呢。”我讪讪笑道。

“说不上贵重啦,但于我来讲,确实有某方面的价值。”,总监双眼直视前方机场出口的分叉路口指示牌。

我们脱离了关于这个长形的黑色行李箱的话题往B出口走去,继而转而谈论一些比箱子更加无聊但可以延申的方向。他问了我习不习惯公司环境,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平时爱好的个人话题,在闲聊之中我会止不住的需要努力鼓起勇气看清楚这位风度翩翩的俊美男士的轮廓,不经意开始害羞和手脚不协调,努力回想之前准备好见面时说的话题,但真正这个时刻到来时却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口。

短短的几句对话,他没有给我一种隔阂感,反而有一种想要与人拉拢距离的亲切,在我与他见面之前我还存在许许多多那种高不可攀,甚至我之前想象得他连善意和问好都是高人一等,但现在我这些念头打消了。

我们往机场出口那边并肩而行,他的肩宽,我的肩也相对宽,其实我们之间的肩膀还有十多厘米的差距,友善的态度足够让我们彼此相敬如宾,仅仅只是十多厘米的差距而已。

“在飞机上,肯定睡得不好吧?”,我回想起以往飞行经历向他问道。

“是这样没错啦,但毕竟在飞机上也没啥抱怨的地方了。”,他朝我歪了一下嘴角道。

“那我们是直接回公司吗?”

“当然啦。”

“假如我回家的话,那就不用劳烦你来接我了。”

我笑蹭蹭的把头低了低,看着机场光滑地砖反射着清晰的倒影,倒影出不断移动的我们。“你真的太客气,甚至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此时,我们彼此自然而然的被轻松的氛围侃侃而笑,我们继续边走边聊,聊着一些关于阿姆斯特丹跳蚤市场和红灯区的话题。

洽谈与交流,他礼貌的提醒我那几根黏在的嘴唇边的发丝,我颇为尴尬的拨了拨唇边发丝。现在,耳朵边上来来回回的是机场提示广播和透过隔音后微弱降落起飞往返的噪音,还有隐隐约约的猫叫声,若隐若现的在什么地方偶尔响起,响起猫的叫春声,这就是我第一次和总监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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