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难寻旧友18(1 / 2)

午夜五点多,阵阵铃声把我在沙发上吵醒。

我勉强撑开厚重的眼皮,虽然还有还有单边鼻塞的情况,但显然状态已经恢复不少。此时铃声覆盖过电视频道的节目上正在播放着一部战争剧,剧名我暂时不得而知,但我仍然听得出剧中主题歌是一首前苏联的曲目……

眼睛还没适应午夜黑幕,像是看向一个深窟一般什么也看不见。我揉揉眼眶把眼皮幅度睁得大了些许,脚丫在地板探索到毛拖鞋踢踢踏踏就往茶几上的固话那边迈去。我打了个哈欠,渗出泪的眼时候冲淡了些许纯黑。

铃铃作响的电话掩盖住了电视机发出的苏联歌曲,我揉揉眼瞄了瞄座机电话;一串陌生号码像是电子萤火虫般在夜里发光,铃声依旧作响,我充满戒备警惕的试图尽量让双眼适应黑夜。

我本没打算接听,想就这样让那来电声自然而然的停下,但没想到居然那边却似乎机械般反复的响…不断的响,让我躁郁不已。

我终于还是按耐不了这种聒噪,拎起了话筒…我意想不到的是,陌生来电的那边穿来的不是想象中那些机械运作声、不是搅拌声、不是宠物的哀嚎声.....而是闺蜜的声音,是闺蜜她从电话那边传来急迫又含糊的杂音。

我调低了电视机的声音,尽量让自己听清楚闺蜜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那是某种磕磕绊绊颠簸的声音…而且相当不清晰,但很明显能听得出是相当迫切又努力的想要向我传达些什么.....(仿佛一辆动力不足的车行驶在布满泥泞的烂路上,而闺蜜的声音则被挤压在一个没有什么空间内不断传出难以辨明的骚动)我很确定这是闺蜜的声音,但对于闺蜜这些断断续续的不完整句子,连精通八国语言的翻译官也无法理解其含义的声音;我无能为力的听着她大概持续了这种不连贯的句子约莫十几秒,颠簸声突然停下…没多久通话就戛然而止了。

我又继而担心起闺蜜来,她半夜用陌生号码给我打来电话,显然是有什么急事。于是我又回拨了过去,但急促的占线提示音说明那边正在通话,于是我先放回话筒让那边通话结束再回拨过去。

此时幽暗屋内穿来猫叫,lucky夜里发亮的双眼逐渐凑近我,它窜到我怀里撒娇间粘附着害怕,它不断蹭着我的脖颈来试图获取点安全感。我则抱着lucky在客厅沙发上相互依偎,我跟着电视机上哼唱着苏联歌曲。

曲终之后,刚刚播放的节目如今只亮起信号调整的圆形彩色检验图。我换了一个频道,这个频道循环播放着一些老电视剧,我觉得没意思,又连续换了几个。终于停留在一个主要播放纪录片的频道,此时播放着危地马拉被联合果品公司压迫的当地果农的采访,我睡眼惺忪的没有太过专心,只是觉得讲述纪录片的播报员声音很舒服。

约莫十分钟左右,我又顺着刚刚那个闺蜜给我拨来号码再次回拨过去,但电话依旧保持着占线的状态。我很是费解,继而选择直接打给闺蜜以往的手机号码。

但意想不到的是,前两天还在与我畅聊的手机号码也显示关机?此时,我已经感觉到些许不妥,继而又打朝她以往的居住地座机号码打了过去,但现实那个号码已经停机…我顿时感受到像是一种被孤立的错位感,对于挚友发生异常而不能施以援手的糟心。

次日,我很早就醒了,说实话昨晚被电话铃吵醒之后就没有真在的睡过,就算有也是一阵阵又短又乱的噩梦。我尝试过拨打过去数次,但依旧没有结果。

也许是昨晚糟糕的睡眠状态的原因,今天几乎整个人的状态都精神萎靡。就这样到了下午约莫四点钟的时候,我手机信箱里收到了数十条的短信轰炸,我费解的打开手机邮箱。

邮箱里头全是都是令我不安的信息内容,几乎全是关于催收贷款债务,还有几条彩信,彩信信息附上一张照片;我一开始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张不堪入目的裸照,但最重要的是,裸照的主人公就是闺蜜。

邮件附带的照片内,是闺蜜光溜溜的躺在一张旅馆里纯白色的床单上,表情迷离,嘴角露出怪笑,一副像是喝醉后迷糊的模样,显然是像被灌了什么药物后的状态。裸照顶端还有四个用电脑添加“欠债还钱”的血色艺术字。

我瞪大眼睛看着彩信,立马拨打闺蜜的手机,但手机也如昨晚一样响起关机的提示。

我下班后直接摸到闺蜜她上班的那家宠物店。我坐计程车到了宠物店,来到店外就已经看见老板娘在店内在对着账本写写划划。我还没进店她就已经看见我,她急忙停下写字的手,走出店门跟我说起闺蜜的异常。

我和老板娘进店里坐下详谈着,她打开了手机,问我有没有收到一些催收信息,我说我下午收到了。老板娘还给我看了闺蜜给她发的一条关于辞职的简短信息,那条短信上面写着一句:(我有事情需要处理,此时向你辞职,抱歉。)

老板娘和我只是觉得相当不妥,先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催收信息,连这封辞职短信也完全没有闺蜜以往的谈吐风格,我们都更加倾向这条短信根本不像是闺蜜发…往更恐怖的方向猜测,是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人发的。

此时,我和老板娘两人看着那张不堪入目的闺蜜照片,此时我们彼此面面相觑,一股无法说明的感觉倍感压抑。

我和老板娘一直相互聊到晚上,此后我们便一起去就近的警察局报了案,虽然警察先生说是会持续跟进,但我还是很担心。闺蜜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这股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萨摩耶的主人、养爬宠的舞者、还有闺蜜和Candy,像是她们一样,消失得莫名其妙,像是这座城市会吞掉一些人。

闺蜜的猫不见了,她也不见了,固话已经停机、移动电话已经关机、原本工作的宠物店也早已辞职;本想到闺蜜她之前的居住地,但也被房东先生告知她几个月前就搬走了。

我在多次辗转奔波后才在一位催债人的嘴里得知到关于她的另外一个住址。此前我完全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我当时正在外工作,便急匆匆的把地址写在香烟盒背面上,看着那个陌生的地址,心情不知如何描述,闺蜜她到底如何了,她现在还好吗?

在下班后,我乘坐计程车按照那位催债人提供的地址前往,一路上我心情忐忑的看着手里香烟盒上的潦草地址。我在一处旧工业区外下了车,瞭望原处城市与天际拼接的边缘,此时日落刚刚开始,天空火烧云交叠,不明不暗的城市在一旁围蔽起的建筑工程与某辆汽车汽笛声下燥鸣不已。路灯远还没到自动亮开的时间段,我按照路灯蓝色底漆路牌信息与目的地越来越近,沿着路灯走过了旧工业区后,不久就找到了一个不算热闹的创意园,创意园旁有三栋又旧又难看的商品房,周围还有杂草丛生的平滑烂尾楼,几个衣着新潮的少年坐在水泥墩上脚踩滑板看着我走过。

我心里越来越慌点慌,佯装镇定的情况下依旧忍不住瞻前顾后,我拉开提包随便随时掏出里面的防狼喷雾,继续往香烟盒上的地址往里走。

直到来到一栋老旧的商品房楼,楼下的一个小空地有几位老人坐着胶椅乘凉闲聊,我拿出香烟盒的地址问路,恰巧其中一位卷发的中年女人说是这个单元楼的房东,在我说明情况下她则警惕的观察着我,但很快便觉得我不是坏人,便亲自带了我上楼。

我跟着女房东爬了四层楼,来到其中一个出租屋单元内,房东太太向我抱怨说闺蜜押金已不久前就扣完,再过几天就准备把闺蜜的东西全部清理,房东太太问我和闺蜜是什么关系。

“是…要好的朋友。”我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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