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与梦的痛 连载

诗与梦的痛

分类:其他类型 作者:我是你老龚 字数:6万字 标签:诗与梦的痛,我是你老龚 更新:2023-08-18 15:06:17

你们知道农民工吗?你们了解过第一代农民工和第二代农民工的差别吗?或许,你们也是农民工中的一员。这部现实主义作品将为大家讲述两代农民工的故事,有人在工厂流水线挣扎,有人在社会上白手起家艰难创业,有人在堕 ...

“你的人生似乎已经圆满,你还有梦想吗?”他曾经这样问我。

“你都混到只能解决温饱了,空谈梦想是不是太奢侈了点?”我曾这样问他。

“如果你提前预知了自己的人生将是平庸乏味的,你还有勇气去面对它吗?“

这是我一直想问所有人的问题。当然也包括问我自己。

在我有限的交际圈子里面,能给我满意回答的人,我只认可一个人。

一个与我的生活圈子天差地别的人;

一个与我年龄相差巨大的人;

一个与我性别完全相反的人;

一个......敢于直面惨淡人生的人。

他就是马文学,一个用他短暂的一生照亮我漫长一生的普通人。

多年以后的某日,我思念起这个曾经令我爱恨交加的男孩子,闲逛到他的QQ空间。却看到有访客留下一首《卜算子》词来总结并讽刺其一生:

梦做太平人,

实为乱离狗。

半世漂泊谈理想?

不过求糊口。

志负父母恩,

情伤女朋友。

纵有伯乐市千金,

枉在世间走!

如此嘲弄一位追梦人,实在太过分。我怀着不忿访问这个人的空间,发现他不过是一个比马文学更不如意的失意者。他的日志写满了对人世间一切的不满和愤怒,对女性的极大恶意揣测,却没有一篇自我反思的文字。同样作为失败者,他的境界与马文学有云泥之别!我鄙视这种人,于是穷尽我一生的文学功底回敬他一首《卜算子》:

屌丝怪出生,

羞吃初代苦。

游戏人生说拼搏,

蹉跎赖父母。

宅男恨天阴,

又把艳阳误。

人到中年愁脱单,

尽是拜金女?

唉,原本底层出身的马文学与出身精英的我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但命运的安排一向出人意料。是的,我自诩为社会精英阶层,我可能没有震惊国内外的伟大成就,但是我的家族确为实足的精英阶层。至少我们很有钱,但又不仅仅是有钱那么简单。对于金钱或财富的理解不应该那么物质化,仅局限于消费能力。

我的父辈不是白手起家的那一类人,他们从来没体验过贫穷,自然也不可能发自内心的同情穷人。说他们不同情穷人未免太过分,每年的捐款名单上总不会缺少他们的名字。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们在成为大众仰望的慈善家之后,又多次在家族聚会上对年幼的我进行告诫:

“不要跟与你身份不对等的人交往,那只会浪费你的时间,对你的成长没有丝毫好处。尤其是那些穷人,他们的‘穷人思维’会导致你们短视、保守、粗鄙、没有格局。因此,穷是一种病,传染病。。。。”

我幼小的心灵每次都大受震撼,以至于我在很漫长的人生阶段都真的相信穷人身上有某种传染病。其实我的家族长辈们都多虑了,我一出生就在“罗马”,从贵族幼儿园一直读到国外的贵族学校,我是真的几乎没有与穷人有过交集。

在我的思想深处,我无法理解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穷人存在,他们那么失败必然是懒惰所赐。等到我从大学毕业,留学归来后又创业成功,我的梦想是加入作协成为“美女诗人”。贫穷和低下的社会地位在我眼里就是一种“罪过”,我不会承认,是因为个体差异和社会环境等因素造就的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

不知某人说的:诗人之不幸,乃是诗坛之大幸。

我是反例,认识马文学之前,我顶着“美女诗人”的名头却从来没写出过哪怕一首算得上是诗的东西。除了对生活的无病呻吟,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缘分总是妙不可言,它能让天上的织女与地上的牛郎谱写一段凄美的爱情传奇,也能让贵族的王子与平民的女儿因为一只水晶鞋开始一段爱的童话,更能让白蛇与许仙这两个人实现跨物种相爱。

而我与马文学的相遇算不上是传奇,顶多算是离奇。因为他是那么的平凡,无论出生、学历、成就或是样貌,与我这种出身的女人都是完全不对等的。但是谁能违背命运的安排呢?我不得不承认,因为认识马文学,与他的短暂交往让我转变了对穷人的看法,更让我对一个特殊群体——农民工有了些不得不分享出来的见解。

每当我诚惶诚恐地坐在自己宽大舒适的书房,拿起笔要写点关于马文学的故事的时候,一种巨大的挫败感向我扑来。因为马文学的一生太过平凡,任何一本《故事汇》或任何一段社会新闻都要比他的人生有故事性和话题性。更何况想写故事的我是一个不入流的诗人!

作为精英,既得利益群体中的一员,我原本可以附和精英们的高端见解。但是每当我回顾与马文学的交往,他的反抗与呐喊,他对他那个群体小人物的故事的记录是那么的详尽和真诚.....这些都刺痛我的良知。有时候我会恶毒地希望马文学早点去死,因为对追梦人最残忍无情的惩罚,不是让他悲壮地去死,卧轨自杀的诗人海子至少死后还会被人怀念。而是命运让他一事无成的活着,怀才不遇到慢慢老去,被平淡庸俗的生活折磨成一个麻木的人。然后被世人轻易地遗忘,甚至没有人会记得他或他们曾经存在过。

马文学的命运不幸如此,或者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命运。

毕竟,功成名就从来都只是极少数人的波澜壮阔,而绝大多数人的一生都只是波澜不惊,平淡无奇。

我的良心也不可能一直刺痛,优渥的物质享受终将让我忘记关于马文学以及他们那个群体的一切。正如如今的社会学家们大多已经不记得曾经存在过农民工群体,更不会记得这个群体中的年轻人还分为“非主流”和“杀马特”。这些曾经的少男少女们如今大多已经成家,或许有的立了业,无论现在过的如何,基本上都耻于谈起那段真实又荒唐的岁月、残酷又热烈的青春。

幸好,在我的手上有关于他们那段岁月的第一手资料。我不想为了吸引眼球将他们称之为“时代的眼泪”,至少马文学的故事是有光明的,他的光明也曾照亮过我的人生。关于他的故事中必不可少的所谓“反派角色”,那个可怜可笑又可敬的少年,他也曾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在命运之河中逆水行舟。用他少的可怜的资源和智慧在奋斗。

因此,我要讲的故事虽然有太多的悲伤,却是一个有着喜剧外衣的故事。那些关于爱与恨、奋斗与失败的平凡故事啊,我这种上了年纪的女人每当回想起来就泪眼汪汪。

于是——

在某个光明的年代的某个光明的季节,我独自一人开车去到一个充满光明的鄂西南土家族风情小山村——彭家寨旧地重游。两百多年历史的土家族吊脚楼群还在,寨前的小河清澈依旧,河上的铁索吊桥还在风中晃晃悠悠,牵牛的老农依旧重复经过每日的路.....唯独那个曾经带我来这个充满光明的山村散心的那个相信自己有光明的未来的追梦人,他却不再陪伴我身边!我挑了一处地势最高的吊脚楼农家乐住下,特意等待一个光明的日子,来写下那个给我的人生带来光明的普通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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