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脉山 连载

八脉山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泱泱大 字数:20万字 标签:八脉山,泱泱大 更新:2024-02-27 11:39:12

终是爱而不得,终是不能相濡以沫

客栈的天字一号房里,一位3岁的小男孩睡的正香,嘴角留着哈喇子时不时还巴咂着小嘴,此时梦里的他,正与铁锅炖大鹅,小鸡炖蘑菇,莲藕炖排骨,萝卜炖羊肉纠缠不清,吃的好不欢畅。

突然,耳边传来了狮吼般的声音“罗——然——”紧接着就响起门被一脚踢开的声音。

听这力道,来者不善呐!

此时此刻,小男孩顾不上他的大鹅,小鸡,大肥羊,赶忙一骨碌爬了起来,没错,他就是罗然,来的正是他的煞星姐姐,罗悠悠。

罗悠悠,今年10岁,人小脾气可不小。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把皮鞭,柳眉横竖,对着罗然便是一阵炮轰“让你早睡你不睡,让你早起你不起,爹娘都催了三遍了,你还在被窝里,皮又欠揍了是不是!”

罗然一边求饶一边躲避着姐姐的鞭子“姐姐,我错了,别打了,马上就起。”

罗悠悠没有理会他,继续道“你耽误大家多少时间,你错了,就完事了?”“一家人全都在马车上等你一个人!”

罗然嗷嗷的叫着,他可不是装的,是真的想哭啊,那皮鞭挨到了可实在太疼了。

罗悠悠今日穿的一袭红色袍裙,衬得皮肤犹如滴着水的雪梨一样白,宽大的袖口似是带着一阵风声,脚上黑色的靴子绣着红色的蔷薇花。手里的鞭子时不时落在罗然的屁股上,就连她手腕上的金铃铛也在来来回回的晃动中发出了急促而悦耳的响声。

罗然东躲西爨着穿上了衣服,顾不上袜子穿反,衣服没套好,腰带还耷拉在地上这些小细节,心里暗恨着自己怎么又睡过头了,便旋风一般的跑出了屋子。

在客栈门口发现了自家的马车,飞速的奔过去,却在马车前不小心撞倒了人。他连忙对着那人道歉,待对方原谅后再回头一看,姐姐追出来了!

心里一阵犯怵,诶呀,赶紧跑。

赶忙爬上马车,顺着气,提着的心稍稍定了些,总算不用挨打了。

罗悠悠追到门口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罗然爬进了车,罗悠悠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深吸了一口外面自由的空气,对着她爹罗毅云一个眼色,随后转身一把将皮鞭扔给她爹。

罗毅云赶忙伸出大拇指,露出感激又马屁的笑容。二人又对着刚才被罗然撞到的人说了一声“不好意思”。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表示不碍事。

“原来是位带发修行的小和尚,不知你可曾去过京城的天宫寺”罗悠悠看着那双莫名有些熟悉的眼睛笑嘻嘻的问道。

那似曾相识的眼睛让她忍不住冒昧的问了起来。

此时,李清鹜轻声催促道:“快上车了。”

“来了来了”未等那小和尚回复,罗悠悠便被催促进了马车,本也只是随口一问,宝玉小和尚的眼睛不是这个颜色,所以那人回没回复罗悠悠也没放在心上。

要说罗毅云,那是东汶帝国了不起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镇东大将军。十年里,从一个初进军营的小卒子,一路披荆斩棘做到了二品都尉的位置,将帅加身。将东汶帝国与日阪国动荡十几年的东疆平定了下来。

可就是这样一位威风顶顶的将帅,面对着他的一双儿女就是束手无策。只要孩子们对着他可怜巴巴的叫两句爹爹,罗毅云的父爱即可开始泛滥,如长江东流水,滔滔不绝。

马车上,罗然连滚带爬终于到了马车里,里面坐着的正是罗悠悠和罗然的母亲,李清鹜。

躲进母亲温暖的怀抱,哭丧个脸的罗然刚想要给母亲控诉罗悠悠时,却在罗悠悠进来的那一刻,立马变了一副面孔,强行将哭脸改成笑脸,似笑非笑的讨好道“姐姐你饿不饿,我这里有大包子。”

罗悠悠撇了他一眼,故意冷着脸说“你自己赶紧吃吧,我们都吃过了”

李清鹜瞧着谁都不怕的小儿子,却被姐姐死死压制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音。

她这一双儿女啊,就是她的一对活宝,是她一辈子的牵挂。

罗毅云在车外对着车内的李清鹜感叹道:“这江洲里可真繁华,路边的摊贩应有尽有,最数这包子特色的很。唉,也不知何时我东疆百姓才能过上如此好的生活。”

李清鹜掀着车帘的一角,只露出一双轻灵含笑的眼睛望着罗毅云:“东疆战乱刚停,给东疆一些时间,必然不会差的。回去我便组织妇女将葡萄、麦子的种植技术发展起来,咱们东疆地广,必定也能越来越好,自给自足给不成问题。”

听着李清鹜的安慰,罗毅云心里感激的很,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几人走远后,那客栈门口被罗然撞到的小和尚便进店点了几个素包子。

小和尚拿着素包子匆匆赶往城门与师傅汇合。一路上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只觉得那小娘子好生熟悉,身边伴着悦耳的铃铛声。又想起撞到他的小公子脖中挂着一枚吊坠,那吊坠的样子......不正与自己的一样吗?难道是,悠悠?

肯定是了,这耀眼的蓝色光芒,这些年他遍历四洲也不曾再见过第三个!

小和尚赶忙将包子全都递给了师傅,不顾身后师傅的呼喊,头也不回的奔向刚才的客栈,可罗悠悠一家的马车早已不知踪影。

待到罗然吃饱了肚子,马车也已经施施然的走了好久。摇摇晃晃的感觉让罗然和罗悠悠又是一阵困意,想要睡个回笼觉。

只是此时马车外一阵喧闹,让二人又立马来了精神,赶忙掀起车帘,一对儿脑瓜子凑着往外瞧。

说起看热闹,这姐弟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只看见一个身着酒红色麻衣,医徒模样打扮的男子,正在破口大骂“没钱就别进来惹晦气,臭叫花子,我们这是医堂,快滚远点。”

在其脚边,一位和罗悠悠差不多大小的小娘子,使劲磕着头“求求您了,我弟弟快不行了。当牛做马我也会把药钱补上的,求您先给他吃点药吧”

小娘子的衣着一看便是比乞丐还乞丐,仅仅是些碎布条子遮着隐私部位。再看躺在地上的小孩,脸蛋通红,紧闭着眼睛,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

医徒依旧大声的骂道“哼,当牛做马,就你们这种人,一辈子当牛做马都抵不上一株药材值钱,赶紧滚蛋!”

看那医徒狗仗人势的样子,罗悠悠忍不住了,急切的叫了一声“爹”。

罗毅云领会了,问道“你想帮那姐弟俩?”

罗悠悠点点头,眼睛里全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意思。

罗毅云思忖片刻没有答应她的请求:“悠儿,我们此行需要格外谨慎,不易多生事端。”

罗悠悠一听没答应她的请求,顿时气馁了下来。

“你随然儿在车内坐好,前方有客栈我去补些水来”罗毅云不知该如何面对失落的女儿,只好借口走开。

待罗毅云骑马走后,罗悠悠赶忙趴在李清鹜的腿上,满是难过的说:“娘,她们好可怜。”

李清鹜无奈的摇摇头:“悠儿,听你爹的话。”

罗悠悠不死心,问道:“娘,敢问爹爹为何要做将帅?”

李清鹜回答道:“自是为了保卫东汶疆土,守护东汶百姓。”

罗悠悠又继续问道:“那这江洲里的百姓可是东汶的百姓?”

李清鹜明白了罗悠悠的意图,自己掉进她的套儿了,打断了她:“悠儿,这不一样。这不是东疆,这里已经进入南岭地界了。”

“有何不一样,国家危难的时候打仗可以保护百姓,那在这太平盛世日行一善同样是保护百姓。”

“刚才还说着,希望东疆能和江洲里一样繁华,那可是也希望东疆发生同样这样的事情而无人制止?”

“和我还有然儿一般大的年纪,却被人骂道没有一株药材值钱,人命低贱如斯?”

“娘,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没有了父母的庇佑,连活下来都是一种奢望。”

罗悠悠的话一句连着一句,每一句都戳进了李清鹜的心窝儿里。

知母莫若女啊!

李清鹜是个当了母亲的人,秉着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原则,还有罗悠悠感人旁白,她心软了。给了罗悠悠一两银子,让她速去速回。

罗悠悠接过银子,立马笑了,说了一声“孩儿替他们谢谢娘,停车!”便飞快的跳了下去。

在她跳下去的瞬间,手腕上的金铃铛当啷啷的响个不停,似是感受到了主人欢快而急迫的心情。

那医徒打扮的男子,已然走回了屋里,只剩下姐弟二人在门口,周围的人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帮助的样子,见没有热闹可看的人群也是立马都散了去,忙自己的活计。

罗悠悠走过去,拿出刚从娘亲手里接过的一两银子,递给了那女孩,安慰道“你不要哭了,快拿去救你弟弟吧”

女孩黑黝黝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罗悠悠,似是不敢相信,磕磕巴巴道“真,真的吗?”

罗悠悠嘴巴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用鼻子嗯嗯了两声,看着那女孩欣喜的样子,自己也是被感染到,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就当女孩伸出手去拿钱的时候,眼神突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也是僵在了半空,她看到了罗悠悠手腕上的金铃铛,那漆黑的眸子像是再三确认着什么。

女孩没有接银子反而一把拽住罗悠悠的手说:“小姐,你人善心好,您是大人物,让我们姐弟俩跟着你吧,”

罗悠悠对着那小女孩说:“这我可做不了主,我们一路路途遥远,实在是没办法带你们。况且你弟弟还生着病,治病要紧。”

小女孩急忙说:“小姐,你不带我们,我们姐弟俩也活不了了,那一两银子,只要小姐一离开就会被其他乞丐抢走的。求小姐可怜,给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姐弟俩当牛做马都行。”

罗毅云此时已经回来了,见这边有异样,赶忙过来问清楚原委后,问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叫春好,弟弟名叫日升,大人,您和小姐都是大好人,您带着我们姐弟,我们必是当牛做马回报您。”这个叫春好的小娘子似是没有上过学,翻来覆去就是当牛做马这几个字,头在地上磕的砰砰响,格外用力。

春好见这父女俩还是犹犹豫豫,生怕错过这个机会,眼瞧着四下无人注意他们,快速的小声说了一句,“罗悠悠,罗悠悠。”

罗毅云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脸一沉,罗悠悠也是有些傻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剩下的话还没出口,便被罗毅云打断“先进去看了你弟弟,随后再和我们上车。”

此时罗毅云的神情已经没有丝毫的异样,刚才的变脸好似没有发生过,罗悠悠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进了医堂还是那医徒,那医徒见春好进来本要破口大骂,却又见罗毅云抱着日升跟在身后,随即笑眯眯的说:“这位大人,您是瞧病还是抓药。”

罗毅云面无表情的说,“给这孩子瞧瞧病”

那医徒咽了口唾液,让自己嗓子不那么紧,随后说到“大,大人,医师去外地出诊了。”

罗毅云听完眉头一皱,罗悠悠更是有想打人的冲动,合着刚才在门口作威作福半天,你还不是医师看不了病,真是好一个狗仗人势!

似是感觉到罗毅云的不悦,医徒赶忙又说道,“不过这小孩子,昨日我家医师已经看过了,说他看不了这病,比较复杂,若是去那八脉山肯定能治好。”

“八脉山”罗父低喃一句,“这孩子还能撑到那里吗?”

罗悠悠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很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是哪里。

医徒赶忙又说道,“当日医师看诊时我就在旁边,他说这孩子意志坚强,估计还能撑半个月。”

听到这里,罗毅云抱起日升,对着罗悠悠说,“走吧。”

医徒见状,立马在身后鞠躬说,“大人,您慢走。”

罗毅云没有回应,罗悠悠觉得恶心,真是个势利眼。随后拉起春好小跑着跟在父亲身后。

来到车里,李清鹜也没多问,只丈夫一个眼神,她便懂了,让四个孩子在马车里挤了挤。

罗悠悠实在是开心,从今天起她多了两个小伙伴,她终于有小伙伴了,自从出了东疆,每日与罗然作伴实在无趣的紧。

但她又突然想起了八脉山,八脉山到底是哪来着?想了一会还是没想到。

到了客栈,罗毅云二话不说便把春好叫进了房间,罗悠悠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迫不及待的跟着春好进了父母的屋子。

屋子里罗然的回笼觉正睡的香甜,3岁多的奶娃娃,连日的赶路对他来说真是累及了,有个空隙就想补觉。

见罗悠悠进来,李清鹜有意支开她,却被罗毅云阻止了“让她留下来听听吧,毕竟也10岁了,有些事该知道了。”

李清鹜无奈的点点头,揽着罗悠悠的肩膀坐在了自己旁边。

罗悠悠见春好正跪在屋子的中间,再看着父母的神态,突然感觉屋子里气氛有些紧张。

“说吧,你是谁”罗毅云严厉的问春好。

春好一听立马哭到,“我家世代居住在江州里镇,父母一年前被为官的人打死了,此后便和弟弟在这里相依为命,乞讨为生。”

李清鹜见她哭的实在可怜,便缓和了一下气氛,轻轻的问道,“你怎知我儿名罗悠悠?”

听见这个,春好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该怎么去说。张了好久的嘴,最后指着罗悠悠的手说,“金,金铃铛”。

罗悠悠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铃铛,这还是4岁那年,魏皇后赐的。因着又要去平定日阪边防之乱,武皇特地为父亲设宴送行,魏皇后也在其中。

还记得自己第一眼就被魏皇后手腕上的金铃铛吸引住了,108颗小铃铛穿成了一条手链。一颗颗的小铃铛通体金黄,颗颗都是镂空的手艺,阳光下璀璨熠熠,一阵轻盈的风便能摇出悦耳的铃声,可在为皇后的手上却没有听到一丝声响。

魏皇后见自己喜欢,便赐给自己,当时自己那个高兴啊,一圈圈缠在手上,摇的叮铃作响。

却把父亲母亲吓坏了,赶紧磕头领罪,说自己教子无方。

武皇魏后也没有怪罪,只说“听闻罗将之女甚爱舞剑,虽年纪尚小,却很有天赋,不知今日能否舞一支?作为谢礼?”魏皇后轻笑着调侃。

那天舞的怎么样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金铃铛被自己摇的叮铃作响,博得满座欢声。

只是可惜,两年后,便听到魏皇后伙同太子起兵谋反篡位,全部伏诛的消息。

魏皇后死后,罗悠悠还伤心了好一阵子,一直铭记着赐铃之恩。

对于京城,罗悠悠记住的不太多,一是年纪小,二是在的时间短也没有什么好记住的。在京城也就呆了一年,她爹是武将,京城的千金大小姐们都不爱和她玩,嫌弃她蛮劲子大,确实她和闺阁千金比起来,好勇一些。

说来也怪,爹的把子兄弟们都是生的儿子,偏她一个小娘子,这下子,罗父更加不让她和那群臭小子一起玩了,每天都要叮嘱李清鹜,看好她,别和臭小子们出去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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