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夫人的勇气(1 / 2)

第一次堂堂正正以一名医师的身份站在急诊诊室里,所有学生都无比自豪,虽然只是实习医师,但这代表了以后的路,慢慢就走向正轨了。

实习医师没有看诊的工作,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跟诊,也就是医师们看诊的时候跟在一旁学习。课本上的知识只是打好基础,真正的看诊还是要慢慢在实践中锻炼。

荣铖谨是学生中最优秀的,很多时候言青君和林思归有问题都喜欢与他讨论,荣铖谨对于这医术上的问题也很乐于参与,有时实在想不透的问题便由荣铖谨代表她们去问老师,学习的氛围可算是很愉悦。

她们愉悦了,就会有人不愉悦,例如张月月。

张月月瞧着那边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三人,强力压制着自己的不甘心,“月明,你看林思归她们好认真”

顾月明转头看了看,“是啊,不是说林思归得罪了荣铖谨吗?怎么现在还一起玩的这么好?不过也不奇怪,荣铖谨是谁啊,任谁都想围着他转,要不是我有从小定的亲,我也会围着荣铖谨的”

张月月心里不甘,她不是没想过接近荣铖谨,可荣铖谨每次都不买她的帐,好几次让她都下不来台。

张月月眉头一勾,张口就来:“思归前几日还被人针对,这几日就跟人是好朋友了,她怎么这么厉害。唉,像我们这种本本分分的是怎么也学不会人家这种手段的”

这话说的看似在夸林思归善于交际,实则是暗喻林思归不择手段,又话里话外说明了自己是个小白。

人群里这句话传来传去,有人复议前半句,有人复议后半句,还有人看笑话似的说:“你们懂什么,每次户外课荣铖谨可都是和林思归一起伐那细叶榕的,可见根本就没有什么得罪之说,甚至还关怀备至。上次的针对性考试不过是荣铖谨追小娘子的一种手段罢了。我还见过荣铖谨帮林思归打扫纠察队,人家是去郎情妾意的,只有你们将那考试当了真。”

这话说的好想又似有一番道理,即刻又在人群中传了又传,讨论三人组自是没听到这番话,可在一旁磨洋工的刘子帆却听到了。

怎么说呢,听完这些话的刘子帆很是不舒服,明明是自己帮林思归打扫纠察队怎么成荣铖谨的功劳了?明明是荣院长安排的针对性考试,怎么又称荣铖谨追小娘子了?伐细叶榕自己也参与在其中啊,怎得只有荣铖谨了?现在竟然连林思归都快要成荣铖谨的了!

刘子帆不知怎么就很较真,不服气,将手里的笔叼进嘴里,大步略过人群,走到讨论三人组身后,一个屁股挤了进去,将手搭在林思归和言青君的肩头上。

“刘子帆这是吃醋了吗?”众人皆睁大了眼睛,准备看热闹。

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最爱美色的刘子帆呢?

林思归和言青君被这举动吓了一跳,荣铖谨也蒙了随后看着刘子帆的浪荡摸样也是忍俊不禁的问道:“你怎么了?脑子生病了?”

刘子帆叼着笔,含糊不清的说:“我也要讨论问题。”

林思归和言青君对视了一眼,肯定道:“果然脑子生病了。”

三人虽然嘴上嫌弃着刘子帆,但还是将他带到了讨论组的中间。

众人在背后不解的看着这一幕,这四人玩的是什么?看不懂,看不懂。

时间:午饭时间,地点:食堂

“铖谨,下午没有课,陪我去纠察队练剑。”刘子帆扒拉着面前的猪蹄子,他要多吃点下午才有力气。

“好”荣铖谨头都没抬的答应了。

身后,言青君和林思归正好刚坐下来。

言青君:“思归,下午秦梭学长在急症诊室当值。”

“好好学长吗?好久没见他了。他的书还没还呢,反正下午也没事,今下午就带过去吧。”林思归回复道。

“好啊,好啊,对了,秦梭现在可是医士了呢。听说以后还有可能给我们讲课的。”言青君话里不禁流露出羡慕的语气。

“好好学长这么厉害。那可得提前跟他处好关系。哈哈哈”林思归没心没肺的在这边笑着。

身后的刘子帆又开始不舒服,心里不住的嘀咕“好好学长是什么鬼!哪来的什么书?信物吗?我也有!铖谨,下午不去纠察队了,去急诊诊室。”

荣铖谨眉毛拧成一团疙瘩“你?你去干嘛?”

“我当然是去当我的好好学生了”刘子帆长出一口气,随后荣铖谨也长出一口气“什么好好学生,是好好大醋坛吧!”

果然言青君和林思归准备回寝室拿书的时候,遇到了饭后消食的荣铖谨和刘子帆。

“思归”刘子帆温柔的轻轻的叫住了林思归,林思归听着这一本正经的叫法,不由的双肩一哆嗦。

回头看着皮猴子刘子帆,一边的嘴角嫌弃的咧到耳根子下,倒抽了一口气问:“干嘛,你好好说话。”

“思归,我想给你看样东西。”刘子帆背过身,故作沉吟的说道。

“刘子帆,你给我好好说话,整我一身鸡皮疙瘩”说着,林思归一脚踢在刘子帆的屁股上。

刘子帆转身一把抓住林思归抬起来的脚,诚恳而轻柔的说:“思归,你不要这样。”

一听还是这般动静,思归的武魂彻底被激发了,手脚并用的打向刘子帆:“会不会好好说话,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

被打的嗷嗷直叫的刘子帆,连跑带跳的躲着,终于是恢复了平常吊儿郎当的语调:“会会会会会,我真有东西给你看。”

荣铖谨拉起言青君要走,好歹不能在这当灯泡,言青君见林思归没占下风,便也放心了大喊:“思归,我回寝室拿书,一会急症诊室见。”

“好”林思归也大声回应着,转头再看向刘子帆,觉得他今天怪怪的:“怎么,有什么事还得把他俩支开。”

刘子帆心里激动的很,表白就在此刻!

“思归,不知从何时起,你就悄悄住进了我心里,我吃饭念着你,睡觉念着你,练剑也念着你。我喜欢你。”

当然这只是刘子帆的心里活动,嘴上还是说不出来。

见刘子帆犹犹豫豫的样子,林思归一把拍在他的胸口上:“你今天中魔了,到底说不说?”

刘子帆被一巴掌拍回现实,捂着胸口,咳嗽着:“说说说,我这不还没想好从哪说呢。”

刘子帆眼神躲闪着,林思归又想起他刚才说话的死动静,嫌弃的怒道:“从头说!”

“好好好,那就从头说”刘子帆从胸口掏出一块镜子,镜子呈八角,整身背黄金和宝石镶嵌着。

“八宝镜?”林思归严肃起来,盯着刘子帆问道:“你的?”

“对,是我的,你想起来了吗?”刘子帆见林思归一直盯着他却没有回复,继续说道:“当年你向曾奶奶讨了金铃铛,我也想要,曾奶奶便送了我这面八宝镜。”

说着,林思归想了又想,好像记起来了:“你是魏皇后的曾孙,刘宣?”

“对,是我,隐姓埋名实属无奈。你看我们那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刘子帆继续开发者林思归的记忆,他坚信只要思归想起来他们小时候的缘分,自己的表白就能成功。

“你知道我是谁?”林思归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子帆的眼睛,一把打断他的话。

“我知道,纠察场上的一支剑舞,我就认出来了,当年罗将军的送行宴上你跳的也是这支舞。”刘子帆越说越兴奋,他感觉林思归想起来了,希望就在眼前了。

这下林思归彻底确认了,脸上却突然露出凶狠的笑容,一把拧住刘子帆的耳朵:“当年就是你拿着这面镜子,追着我照,非说我是妖精,要照出我的原型,对不对!吓的我满院子跑,新衣服都摔出一个洞,是不是你啊,刘子帆!”

刘子帆疼的嗷嗷叫,一把缩回自己的耳朵,东躲西爨的说:“思归,误会呀思归,是你让我从头说的,哎呀,疼,听我解释,哎,年少,不懂事啊。啊啊啊”

林思归恶狠狠追着喊:“刘子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你站住,我今天定当一雪前耻。”

刘子帆此时就想哭,怎么还越说越有仇了呢?跟我节奏不对啊。

二人正追逐时,林思归远远看见急症诊室那边,匆匆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有些熟悉。忽忽的从马车上下来好多人,其中一人背着一人跑进了急症诊室。

林思归脑中思索着,突然想起来那马车的主人,急忙跑向急症诊室。

见林思归跑向那边,刘子帆也意识到了不对,赶忙跟着跑过去。

诊室里,秦梭正在为其他患者检查。一伙人呼隆呼隆跑进诊室里大喊:“大夫快过来。”

秦梭急忙过去,只见一位骨瘦嶙峋的老人被放在床上。老人眼窝凹陷,双颊也憋了下去,露出的手上都只有一层皮松松垮垮的裹着,昏迷不醒。

秦梭忙上前检查,一边检查诊脉一边问:“老人过往可有什么疾患?”

“不曾”

“此次昏迷有多久了?”

“半晌时间”

“除了昏迷,还有其他的表现吗?”

众人思索片刻“好像没有?”

“昏迷有何缘由吗?”

领头的男子回头望向身后的仆人,那仆人摇摇头,随后男子回复道“没有。”

林思归和刘子帆正跑进来,站在外圈,远远望向那病床上的人,惊的一口气吸不上来。

竟是林太夫人!林太夫人怎得如此瘦弱,和两年前大不一样,如今还不省人事。

思归一时慌乱了,原地转圈踱步着。刘子帆见思归情况不对劲,忙问她“怎么了,怎么了?”。

突然思归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刘子帆的胳膊说:“快去,快去找青青来,有急事,立马来急症诊室。”

刘子帆点点头,冲刺一般的跑向问程楼。

秦梭为林太夫人诊了许久的脉。刚刚将林太夫人的手放下,那男子便开口问道:“医师,怎么样?”

没错,这男人,正是林家的当家老爷林世辉。两年过去了,林世辉倒是越发的神采奕奕。

思归站在外圈的角落里,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静静的听着秦梭的话:“准备后事吧,就这几天的事。”

思归一听,林太夫人竟这么严重吗?

谁知,那林世辉及其子林翊脸顿时垮了下来,林世辉的妻子赵氏大哭:“这位小医师,你可千万别不舍得用药,多贵的药都给我们用上,我们对老夫人绝对不扣搜,要什么用什么您尽管上,一定要救活我们家老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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