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网文教父 连载

东京网文教父

分类:都市言情 作者:浪子沈 字数:8万字 标签:东京网文教父,浪子沈 更新:2024-01-09 09:01:12

传闻东京有这样一位传奇人物。处女作因尚未完结痛失诺奖,连载期间又屡遭提名。版税收入力压全球畅销书作家,曾以天价版权反向收购出版业龙头。他是历史上第一个在网络上连载小说的人,也是第一个把网络小说写进中小 ...

入夜后站在高处俯瞰一座城市,会看到城市的潮汐。

城市愈是繁华,潮汐愈是壮观。

入夜时遍地灯光斑驳亮起,霓虹般涌来的潮水迅速将整座城市吞没,夜深时幢幢高楼的灯光节节褪去,一望无际的黑色钢铁孤岛急剧隆起。

人们常常在潮落的夜深时分飘向梦乡,退去的潮水会卷走一些人的灵魂。

来往车辆伶仃的六行道公路上,一辆裹挟着嘹亮警笛声的救护车正与退去的潮水争分夺秒地竞速。

救护车驶入了花都第一人民医院的大门,于急诊科入口刹停,随着车厢门开启,医护人员与家属的拥簇下,急救床上头发斑白的男子被推进了抢救室。

不到半分钟后,手术牌的灯光熄灭,抢救室的门被护士们由内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迎面走向家属,口罩上方露出一双冷漠的黑色瞳眸,似乎在向面前已经吓呆的家属述说着他经历过无数这样的场面。

秦明的视线从医生的脸上挪开,落到一旁被护士一同推了出来的急救床,他猛地意识到病床上躺着的是谁,那一瞬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无法理解医护人员用白布将他父亲面容盖住的做法,一个大活人怎能以这种方式对待!

“家属准备后事吧。”医生拍了拍秦明的肩头,转身离去。

护士向他递来一份赫然写着“抢救无效”字眼的报告,示意他签名,自顾自地述说着要到哪个窗口交付救护车的出诊费用、到哪个窗口办理死亡证明。

秦明曾在网上看过一篇文章,文章里提出了一个令他印象深刻的观点——人在大悲大痛面前都是麻木的。

医生的话余音仍在他耳旁回荡,这一刻,秦明终于亲身体验到那篇文章里描述的“麻木”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他的脑子麻了,他没法思考,他不敢相信,平时身子硬朗的父亲,竟在六十大寿前出乎意料般地离开,他只觉得自己在做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一旁的母亲回过神后,紧捂双唇无声落泪。

秦明的思绪情不自禁地飘回昨天傍晚时分,那是父亲与他进行的最后谈话,后知后觉的他,猛地反应过来那是父亲在交代后事。

“明儿,今后有什么打算?”

向来不过问自己事情的父亲,突如其来闯进了他的卧室,走到窗边拨开沉重的黑色窗帘,语重心长地向秦明发问。

夕阳余晖下,秦明抬目凝视着父亲的背影,那一瞬间,他猛地发现,父亲的头发竟如此灰白。

秦明不自觉地低下了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沉默并非无话可说,而是一种逃避。

事业失败后成为家里蹲的这五年来,他一直竭力回避这类话题。

秦明的房间里摆着一个巨大的展示柜,几乎占满了一整面墙,里面陈列着他从小到大取得的荣誉,只是这个装满荣誉的柜子已经被秦明用厚重的黑布蒙盖多年,成了房间里最突兀的存在。

秦父来到荣誉柜前将黑布扯下,琳琅满目的精致奖杯奖章一览无遗。

展示柜的最中间是裱在相框里一份发黄的报纸,标题上赫然写着‘大学生荣获魔都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

这是一篇关于秦明的报道,旁边摆着魔都高校创业大赛特等奖的奖杯,奖杯旁是颁奖仪式上的照片,年轻的秦明高举奖杯被一群年轻人拥簇在中央,脸上的笑容何其灿烂。

此刻坐在照片对面的秦明,已丝毫不见往日英姿,取而代之的是凌乱的黑发、邋遢的胡须、憔悴的面容、以及一双麻木的瞳仁。

秦父对着展示柜点起烟,猛嘬一口,呼出的缭绕烟雾下,再度透来直击秦明心灵的拷问:“明儿,今后有什么打算?”

在家里蹲了五年之后,年过三十的秦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的人生在把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彻底完蛋了。

“明儿,你小时候胆子特别小,一点小事就哭鼻子。”

秦父拉开展示柜的玻璃门,皱巴巴的食指沿着一个奖杯的杯沿抚过。

“老一辈人总说胆小的孩儿成不了事,他们料定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出息,可你让他们全都看走眼了,自从上了中学之后,你不仅年年拿第一,高考还是咱市里的状元,为咱家光宗耀祖。”

话语间,秦父的目光穿越时空,回望往昔,脸上的笑容无比自豪。

“你年纪轻轻就当了大老板,让我们住好房,开好车,吃穿用度都安排最好的,出门在外,遇着街坊邻居没有不夸你这孩子孝顺,在你发达的那几年里,以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特地跑来咱家拜年,逢年过节收到的礼物堆得满屋都是,我们忙活大半辈子从未挣到的脸面,你全都给我们挣回来了。”

秦明鼻头一酸,眼窝发烫,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流出,他宁愿父亲痛骂他一顿,都会好受一些,为什么偏偏要说这些,用这种拙劣的话语来鼓励自己。

“明儿,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这些话我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宿……其实……我就想说……你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

这一刻,秦明再也无法按捺,滚烫的泪珠夺眶而出,洗刷那副憔悴的脸庞。

秦父叼着的香烟抽到了尽头,烟掐掉之后,秦父用力拍了拍秦明的肩膀,话锋一转,“明儿,小说写得怎样了?”

这五年来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作为惩罚,除了定时去看心理医生之外,他几乎不跟外界交流,就连在网上连载小说的事情,也没主动跟任何人提起过,父亲忽如其来的提问,令秦明深陷错愕。

秦明猛地抬头,向父亲投去惊愕的目光。

父亲露出一口黄牙,笑了起来,“你妈打扫房间时发现的,我们之前一直有关注你写的小说,我还特地充过一万块钱支持你。”

此话一出,秦明目瞪口呆。

三年前他连载过一本又臭又长的商战文,因为没有经验,当时成绩暴毙得厉害,断断续续连载了两年,只有三千不到的收藏,两百不到的追读,用圈内的话来说,那本书能坚持下来,纯粹是在单机自嗨,他早就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只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在临近完结的那个月忽然天降一个白银大盟抬了他一手,让那本书的收藏和订阅渐渐有了些起色。

他百般揣测过那位打赏者的身份,怀疑过是不是他的前女友、朋友、校友,又或者是某位曾与之并肩作战的同事、合作伙伴从书中主人公的身上看到了他过往的影子,在社交软件上逐一旁敲侧击试探并被他们一一否决后,秦明开始相信自己所写的故事可能真的打动了某个出手阔绰的读者。

后知后觉的秦明,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爸,你花这冤枉钱干什么。”

“你刚回来那段时间,什么都不愿跟我们说,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去开导你,愁得觉都睡不踏实。”

“好在后来你总算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们都替你高兴。”

“写小说这条路吧,是有些少见,听着也不怎么靠谱,但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只要你用心去做,这条路迟早也能走出来。”

“明儿,我这有一笔钱,不多,不管你以后是继续写小说,还是想做点买卖东山再起,总是用得着的。”父亲从兜里取出一本定期存折放到书桌上,脸上露出了稍显自豪的面容,“这笔钱啊,是你上大学之后你妈提议攒的,原本是攒给你以后成家用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那一瞬间,秦明眸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哽咽着,将存折塞回父亲满是褶皱的手中,“爸,你们留着养老吧,你们把新屋卖了替我填债,已经让我很过意不去了,这些年住你们的吃你们的,你们从没嫌弃,这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新屋本就是你买来孝敬我们的,心意早领到了,这就够了。孩子遇到困难,作为父母,别的我们也帮不上忙,管一口吃喝,给个地方歇脚,这点本事总是有的……”

说着,秦父对着琳琅满目的展示柜长叹一口气。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啥本事,没啥出息,你小时候也没让你和你妈过上几天好日子,没能作为你的榜样,后来你生意失败、生病之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疏导你,一直都没尽到当父亲的责任。”

说着说着,秦父转手就当着秦明的面,把存折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明儿,别嫌钱少,我没你能耐,忙活大半辈子,也就这些积蓄。”

“爸……”秦明只感到如鲠在喉,说不上话来。

“你妈脾气急,常骂你,你别怪她,因为她只能想到这种方式来关心你,她比谁都心疼你,我都跟她商量好了,无论你今后什么打算,想做什么,我们作为父母,倾尽全力支持你,只是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能力有限,很多事情都要靠你自己,我们老了,没有多长时间能看着你了。”

“我们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重新振作起来,积极面对将来的人生,不要再自暴自弃了,也别总窝在房间里,走出去面对社会,成家立业,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能过上平稳安定的生活,健健康康,我们便没有挂念了。”

……

在那之后,父亲说了很多家长里短的话,秦明已经记不清了,但是结束谈话之际,父亲再次郑重地强调了一遍:

“明儿,无论你现在什么样子,你都是我们的骄傲,你要好好振作起来,你以后的日子还长,要好好面对自己的人生。”

这是将自己关在房间的灰暗五年来,最能触动到秦明内心深处的话语。

只不过,当秦明再次重温父亲鼓励的话语时,面对的却是被医护人员装进黑色裹尸袋的父亲,拉链闭合之际,父亲沉睡的苍白面容,逐渐从他视野里消失。

人在大悲大痛之际是麻木的,至始至终,秦明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并不是他冷血无情,只是在拿到父亲死亡证明的这一刻,秦明都没缓过神来,他觉得非常梦幻,他不愿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他宁愿相信这是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回家的路上,秦明说了不少安慰母亲的话,可一回到家,又下意识地把自己关回到房间里,把沉重的黑色窗帘拉上。

阳光都无法照进的幽暗房间里,双目失神的秦明枯坐在电脑椅上,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父亲临终前跟他说过的一些话。

不知过了多久,秦明猛地想起什么,双目重新聚焦,注视着电脑屏幕,眼眸深处似乎还藏着最后一缕若隐若现的光。

为了抓住眼前这缕最后的光,秦明登入了小说连载平台的作家后台。

他的新书昨天上架,今天正好可以看到首订成绩,这是一本末世种田文,一时兴起就开始写了,240的首订可以说完全在意料之中,毕竟‘扑街’惯了。

“哈……我果然是个loser,我到底在期待什么……”秦明的精神陷入错乱,笑声愈发癫狂。

他以为写了好些年,终归会有些长进,难得上架前编辑给他安排了一些不错的推荐,可能编辑也是看在他扑街了好些年还在坚持的份上才给出这样的友情关怀,这些推荐让这本新书在上架前冲破了三万收藏大关,只是这样扑街的首订数据,一定会让编辑后悔因怜悯给出的推荐资源、对他失望透顶。

他自己也很绝望,说起来最开始尝试写小说的动机,不过就是在逃避生活罢了,他觉得自己可恨又可笑,就因为之前失败的经历,因为害怕再度失败,便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封闭起来,再无勇气投身到正常的社会生活中。

他算什么父母的骄傲,不过就是个不敢迈出家门的胆小鬼罢了。

抱着这样自嘲与悲观的想法,秦明脑子一热,在章节的发布界面把预先设定好定时更新的一个月存稿全部发了出去,最后补了一章简短的太监说明:

“家中突遭变故,没心情写了,写不下去了。

写小说这五年来就像在做一场梦,如今醒来却发现自己依旧一无所有。

可能像我这样的loser,根本就不配写小说吧。

不管怎样,非常抱歉,让各位失望了。

这里尤其要向我的编辑郑重致歉,难得您在这本书上架前安排了这么多好推荐,首订数据也没给您长脸,非常抱歉,让您失望了。”

2021年12月24日,秦明敲下太监声明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发布后,他的小说创作生涯也到此画上了句号。

这一刻,秦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走到了尽头。

该结束了。

轻生的念头不受控制,在秦明的大脑里喧嚣。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起医嘱,赶紧吞下了几片缓解抑郁情绪的药片,等待数分钟后,他的大脑并未获得平静,这让他变得更加焦躁不安,开始不断吞食药物,他竭力想要通过药物将脑袋里的喧闹抹除。

不知不觉中,秦明将药物吞得一片不剩。

药瓶空掉之后,内心焦躁的秦明倒在床上蜷缩起来,拉起被褥盖过脑袋,在谁都察觉不到他的角落,放声痛哭。

这个在家蹲了五年的大龄废青,曾极度要强的他,无助地蜷缩在被窝里,被迫用眼泪承认了自己的脆弱。

大脑的喧闹停下了,在昏昏欲睡的感觉下,他终于恢复了平静。

只是,他的生命之光,也如即将熄灭的烛火,曳曳欲熄。

消逝的时光不复存在,而其中消失的事与人,只能以记忆的形式残存在人的大脑,当人走向消亡,那些残存的记忆也会被无情的生命法则一同抹去。

在没有边际的宏宇中,人类个体的生命是如此渺小,在无尽的时空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这不禁让人怀疑自己生命的存在是否具有意义。

事业失败后这五年来,秦明一直在思考活着的意义。

此前他从未找寻到答案,直至生命濒临死亡的这一刻,他终于领悟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生命之光即将熄灭之际,秦明终于回想起自己开始创作小说的真正理由。

他曾在某一本书中看到过这样一个观点——写作的本质是价值的表达,当作家将某一种价值赋予故事之中,故事便创造了意义。

秦明终于想起来了,他最开始尝试写小说,并不完全是逃避,也曾想要亲自验证这个观点,想通过创作故事来重新找寻自己人生的意义。

生命的最后一刻,秦明终于醒悟了这短暂五年写作人生的意义。

在无尽的宏宇中,人类的生命虽渺小,却是整个宇宙中最有意义的存在。

因为他们创造了一种名为故事的奇迹,使得个体的生命在消亡之后,仍能以另一种形式留存世间。

人类的生命终会消亡,但在其所创作的故事里,创作者的生命却能以一种超脱物质的方式,以精神的方式,延续下去。

世间一切的创造行为,本质上都是创造者存在过的痕迹与证明,更是他们精神与生命的独特延续方式。

这也是古往今来,无数艺术家所追求的‘永生’。

这一刻,秦明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意义。

可一切为时已晚。

下一秒,秦明的身体停止了呼吸,意识随之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死了,但他的生命,他的精神,却在他人生最灰暗的那段时光里,通过其所创造出来的那些故事,延续了下去。

在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秦明最后的情感,是如深渊般无穷尽的遗憾,他痛恨那个懦弱的自己,后悔错过了许多本该变得美好的时光。

若有来生,他愿继续谱写自己未完成的传奇,做父母真正的骄傲。

只是,人生不是小说,无法重来。

……

……

1992年11月5日,RB,东京大学一场关于汉字起源的讲谈会上,教养学部一年级生远坂明猛然从梦中惊醒,他凝视着衣袖上的那抹余温,指面从脸颊上摸到了泪痕。

那一刻,远坂明深陷错愕,他做了一个不同时代、异国他乡的梦,在梦里,他叫秦明,事业失败后成为了家里蹲,患有重度抑郁,在他的父亲离世后,秦明服下过量药物自杀了。

但那个梦如此真实,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是秦明。

他拿起手边的钢笔,在手账本上写下两个汉字。

远坂明盯着手账本上的两个简体汉字,这是秦明用过的笔名,他相当确信在身为远坂明短暂的19年人生里,自己从未学习过这两个生僻汉字的书写方式,甚至都没见过这两个汉字,但他还是流利地写了出来。

远坂明凝视着这个笔名,随之而来的是破涌而出的记忆,秦明的一生走马观花般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在长久的错愕之后,远坂明终于回过神来。

他就是秦明,同时也是远坂明。

虽然这一切不可思议,但那个生命终止在2021年的大龄废宅青年秦明,确实以1992年东大一年级生远坂明的身份,重获青春。

随着秦明学生时代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时隔多年再次坐在教室里上课,这种新鲜与熟悉交融的微妙感难以言喻,重获新生的兴奋感亦如潮水般于心底源源不断地涌出。

在数个深呼吸平复心情之后,远坂明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课堂上。

RB大学采用的是美式大学的教育模式,普遍前两年不划分专业,只进行基础的通识教育,东大从第二学年第二学期开始划分专业。

在此之前,学生们统一在教养学部学习公共课程,为了让学生更好地了解各个专业,各学部都会举行面向教养学生的讲谈会作为体验课。

此刻,远坂明便身处汉文学学部举办的讲谈会上。

讲台上授课的大川教授戴着厚重的深棕色圆框眼镜低头宣读教本,把花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额头朝向底下一众学生,俨然一副完全沉醉其中的模样。

但这丝毫不影响底下学生听课的兴致,在大川教授缓慢吐出的语句中,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远坂明听着却越发不耐烦。

因为大川教授所讲的汉字起源,竟然对汉字真正的发源地只字不提。

作为精神华子,远坂明忍不了,拍桌而起,众目睽睽下,愤然抬杠:

“大川教授所讲的汉字起源,学生实在无法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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