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修仙哪些事 连载

我与修仙哪些事

分类:玄幻奇幻 作者:白衣牵苍狗 字数:5万字 标签:我与修仙哪些事,白衣牵苍狗 更新:2024-02-16 02: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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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长啸,紧接一阵狂风,卷起的沙石打在窗上,啪啪做响。

接着传来一阵急促噼噼啪啪的打斗声。

天还没亮,她们两个又打起来了,估计红月又去厨房偷吃,被长风抓到了。

红月是个七岁上下的瘦小女孩,速度飞快,特别能吃。如果今天的早餐又被她偷吃了,童修班就得饿一上午了。

随着院子里传来的打斗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男寝有三十多名童修,因为被早早吵醒了,到处是低声的抱怨和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自从男女分寝后,房子变的宽敞起来,细小的声音也变的大了不少。

大家都是七、八岁孩子,来上阳院已经一年了,早习惯了上阳院的作息生活,但现在正是冬季,寝室又在山上,四周是冰凉如水的空气,谁也不愿意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

人们常说冬季白天短黑夜长,然而在这里,白天十分漫长,黑夜却十分短暂,觉得像刚刚上床一闭眼,再一睁眼就是白天了。

虽然都没有睡够,但大家都扎好头发,穿上裤子鞋子出了寝室。

卯初,分男修女修,大家都在院子里站好队伍,一轮圆月还挂在天边,昨晚刚下了一场大雪,院子里一片白。女修们身着黑色单衣,男修们光着膀子,大家都冻得直抖擞。

今天轮到我当值,又是得罪人的一天。清点了人数,一个不少,正好六十四个。

我站在队前,高喊一句:“我们是谁?”

大家齐声回道:“圣皇之刄!”

我又喊了一句:“没睡醒是吗?声音这么小。”

“圣皇之刄!圣皇之刄!圣皇之刄!”

童稚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说了一句:“现在,我们开始出发吧。”

有人嘻嘻哈哈地喊了句:“跑慢了,没有饭吃。”

晨跑开始了,大家如猛狗出窝,撒欢地跑出院子,冲入后山的密林中,惊起一群黑鸟。

不能使用灵力,晨跑并不算是正课,但每天都得跑。

后山是一片连绵的山脉,最高的一座远看像是一位长须的老人,被我们称作老人峰,我们要一直跑到老人峰顶,接着往下跑,后面是座十分开阔的山,我们称作棋盘山(后来被我们拦腰挖断,修成了斗法用的试仙台),下山后绕另一条路往回跑,经过净心湖,一直到上阳院的正门,跑到拜圣殿,在日新碑上签到后,就可以自行解散了。

去浴室冲洗,换好衣服后,如早课开始前还想去食堂吃饭,所有这些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完成。

现在的晨跑全程差不多有三四十里,我们刚来时,只需要围着净心湖跑三圈就可以了。

空城来了后,他跑完三圈时,我们才跑完一圈,学官觉得是我们没有尽全力,便又加了老人峰。红月来了后,将晨跑的速度更是提高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学官又加了老人峰后面的棋盘山。不是学官不想再多加几座山,而是上阳城在魔界的边上,再远的山上可能会有魔怪妖物。在魔界迷失的修行者,会成为徘徊之灵。

学官的标准,不是取平均值,而是用最优秀的人要求我们。

他的理论是,只要有人能做到,你们就应该都做到。

但跑步,总是有人快,有人慢。

今日我当值,负责监督和拖拉最后一人。拖拉的意思是在最后一人跑不动时,拉住他的手,拖着他跑。实在跑不动的时候,有人拉了你一把,和折磨没二样。

你会在心里恨死那个人。

这是一份招恨的差事。

刚刚跑下老人峰,上阳正道就被远远的抛在后面了,他四四方方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张着大口呼呼的喘气,二条腿十分缓慢的向前挪着。以这个速度,跑回上阳院,还要冲洗更衣,根本不可能吃上早饭,如果早课都晚了,少不得挨二十训诫尺的。

学官是一个极其爱干净的人,她要求我们,爱干净是修行的第一法则。无论做什么,哪怕是赴死,都要先把自己收拾的一尘不染。

我跑近上阳正道,对他说:“要我拉着你往前跑吗?”

他吓得直摆手,表情痛苦地说:“不用,不用,我还跑得动。”

我并不由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拖着他跑了起来,他大声地喊:“我还能自己跑,你该去抓清风,我刚才看到他在峰顶巨岩上,跳到风里划到山下了。”

我一愣:“你是说他用了灵力?”

上阳正道刚被我拖着跑了一段,现在已经咳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

我心里咯噔一下,如果上阳清风真的用了灵力,被学官知道了,今天的晨跑就得重来一遍,她对我们的管教,从来是一人犯错,全员受罚。

我赶紧松了正道的手,加速去追前面的清风。

上阳清风曾是玄风宗的弟子,玄风宗却为了向圣皇示好,向各个童修院送去一名弟子,上阳清风就被送到了上阳院里。刚来时他是唯一一个受过正统功法训练的童修,玄风宗主修风系功法,他能在空中随风飞舞更是让我们羡慕不已。

可是不久之后,许多人慢慢超过了他,他不再是童修班里最引人注目的人,大概是为了再次吸引我们,他常自作聪明的暗里做些违反学官要求的事。

当我追上清风时,他已经到净心湖了,或者说,他在那儿等着我,毕竟,他用了灵力,如果不是为了等我,他早就跑回上阳院了。

清风说:“白衣,现在你有二个选择,要么向学官检举我,害大家要陪我再跑一次;要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放我回上阳院。”

我站在他的对面,心里气的要命,晨跑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他这么做,只不过是想出风头,而后果却是要连累大家一起受罚。

清风又说:“我们是来修行,凭什么不让我们用灵力,让我们跑步,这和那些凡人有什么区别。”

我说:“童修班的规矩是,学官的安排有没有道理,不是我们该去想的事,我们只要服从就行了,你是从老人峰开始使用灵力的,我带你回老人峰,再从那儿跑回去。”

清风开始耍赖:“你凭什么说我从老人峰开始使用灵力?你看到了?拿出证据来。”

我的确没有证据,但奔跑了这么长的距离,他身上一滴汗也没有,我十分确定他使用了灵力。清风看我不说话,又笑着说:“白衣,何必那么死板,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学官也不会知道,这样对大家都好。”

我说:“你以为我们可以瞒过学官?”

清风说:“不一定,但我想试试?”

在心里我有些同情清风的,他本在宗门里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却被送到这里。我们被称为圣皇之刄,但不是纯粹修仙者,只是圣皇用来对付魔族的兵器。这里的修行和宗门完全不同,宗门追求功法的进阶,而这里学官只是强调基础。

每天都是枯燥单调的基础体术,基础仙法,基础心法。

基础,基础,基础。

现在想想,当年他做的这些违背学官规矩的事,只是他的一种微小无力的反抗。

这时候,上阳正道已经跑过来了,他喘着粗气,大声地说:“我看到了,清风晨跑时用了灵力,按规矩他应该重跑。”

清风眼中冒出火来,十分鄙视地转头看向正道,讥讽道:“你这个废物简直就是上阳院的耻辱,我只用一条腿都比你跑的快,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正道被骂成废物,气的脸一下涨的通红,但愤怒并不代表实力。

在童修班,他每项功法都十分努力,但每项都是垫底。

修仙,努力并不等于优秀。

我对正道说:“你跑你的吧,我带清风回老人峰重跑。”

正道又呼哧呼哧地向前跑了,清风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懊恼的对我说:“你就不该放他走,他一定会对学官说的。”

我对清风说:“你要和我在这里耗下去,还是回老人峰重跑。”

清风气呼呼地说:“让我重跑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就要回上阳院去,你可拦不住我,不要以为有长风替你撑腰,别人怕你,我不怕你。”

长风是童修班里修为最高的,就连空城也输她几分。虽然她的年龄比我们都小,但修为是和年龄大小没有关系的一件事,许多人活一百岁,可能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我挡住清风,说:“虽然我不一定能拦住你,但我想试一试。”

当年我七岁,清风八岁了,我打不过他,但他说长风为我撑腰时,这场架就非打不可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你说他喜欢和女孩一起玩,都是一种嘲讽,更何况说是个女孩给他撑腰。童修班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为了不被欺负,或者是为了欺负别人,有些人组成了几个小圈子。只要不是太过分,学官都不会管。既然是想成为圣皇之刄,想要不被欺负,只有变的比欺负你的人更强。

长风和空城没人敢惹,自然不屑加入任何一个圈子。

我只想普通的混口饭吃,喜欢一个人独处,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圈子,因此常被欺负。

有一天,长风对我说:“你做我的跟班吧,以后你听我的。”

她这句话是说给把我围住的那群人听的。他们抢了我的书本,轮番倒手,不让我拿回去。

我说:“不。”

长风又对围着我的那群人说:“你们说呢?”他们赶忙说是,放下书本,然后散了。

从那以后,没人再欺负我。可长风欺负我,一个月她能欺负我三十多天。她的理由是,想让我变的和她一样强。

清风是最大的一个圈子里的头目,他这次特意挑我当值的日子为难我,我猜他想试探一下长风,如果我放过他,我们就有了共同的秘密。

我和清风在雪地里打了起来。

辰中,早课时间,学官扫了一眼学馆里的童修,说道:“我怎么觉得少了二个人?”

雅雀无声。

上阳正道站了起来,低声说:“仙宗,今日晨跑时,清风用了灵力,白衣让他重跑,清风不肯,二个人僵在净心湖那里。”

学官说:“哦,竟然还有人敢坏了我的规矩。”她又问:“你们都吃过早饭了吗?”

童修们齐声说:“吃过了。”

学官又正色道:“出了这种事,也不向我报告,还敢若无其事的吃了早饭,来上早课。你们马上给我回去换晨跑的衣服,以最快的带度再给我重跑,每次只有前十名可以停,其余的接着跑。”

童修班共六十四个人,刨去我和清风,还有六十二个,每跑一圈只有十个能停,跑的慢的,跑的最多。最后的二个倒霉蛋要跑六圈。

大家刚刚吃过早饭,跑着跑着就开始吐,心里充满了仇恨。

这种仇恨分二种,一种是恨清风破坏了学官的规矩;另一种是恨我没有放过清风,惹得被学官发现,害的大家又要重跑。

我和清风还在净心湖边厮打,远远的又看到一群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就知道出事了。

我们住了手,回了上阳院准备挨罚,但学官却没有责罚我们二个,只说让我们洗浴更衣来上早课,她说:“记住,无论什么时候见我,都要洗的干干净净,穿的干干净。”

巳时,第一批十个人跑回来了。我心里却始终忐忑,心想,我坐在这里上课,外面却有人因为我而在后山上狂奔。

午时,早课结束。又有几批人回来了,清风他们一群人对我指指点点,长风并没有为难清风的意思,更助长他们的气焰,他们说:“要不再揍他一顿试试。”

末时,午课开始。学馆里的人渐渐满了。

申时,大家去食堂吃饭,还有一些人没回来,食堂空着好几排位置。

我觉得饭菜也不如平时香,默默地吃了一大碗。

食堂关门前,我又把正道的那碗也吃了,不能浪费。

酉时,今天的晚课是体术,大家在院子里操练昨天新学的拳法,一直到夕阳沉没,万物朦胧,天地昏黄。

亥时,洗漱完毕,大家都回到了寝室。

上阳正道还没回来,最后一个跑回来的人说,跑到第五圈的时候,正道已经在地上爬了。

学官来查寝时,我忙向学官请示去后山找他,或者替他跑六圈。

学官笑着说:“修行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事,该承受的别人替不了。现在是晚寝时间,如果你们不睡觉,我就让所有的人,再去跑到我满意为止。”

冬天山里的风刮在身上,刀割一样疼。学官的话比冬天的风更冷。

大家乖乖的上床熄了灯。

学官走后,我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心想现在正道正光着膀子在雪里爬,不会被冻死吧。这是我来上阳院第一次失眠。接着我听到几声轻轻地脚步声,刚要起身,头就被一块布紧紧地裹住了,一群人围着我,雨点般的拳头向我身上锤来。

我拼命挣扎起来,床也被晃晃咔咔的响,除了揍我的人,寝室里其他人却一片安静。

他们都醒着,却假装睡着了,他们不想惹祸上身。

一个声音传来,“你们小声点,吵到我睡觉了。”

清风接话道:“你谁啊,我们一会过去揍你。”

黑暗中,那个声音又说:“我是空城,你们过来吧。”

一听是空城,清风轻声的说:“抱歉,空城哥,我们小声点,白衣这小子今天太气人了,本来什么事都没有,被他害的大家又多跑了几圈。”

黑暗中,又有人低声地说:“这事怎么能怪白衣,明明是有人坏了学官的规矩。”

接着有人符合道,“对,这事得讲道理,不能怪白衣。”

清风又问道:“你们又是谁啊?”

黑暗中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拳头打在我身上的声音。

没有理的人开始打人了,但有理人的却只想讲道理。

突然,呯呯几声脆响,我觉得罩在头上的布一轻,伸手就把它揭了下来。

空城站在边上,刚才几脚把围着我的人踢开了,清风捂着肚子,他刚才也挨了一脚,呲牙咧嘴地强挤出一张笑脸来:“空城哥,你替白衣出头,难道也怕长风。”

空城说:“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有几个人把空城围住了,清风站直了身子说:“空城,我们人多,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我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空城并不答话,又踢过去,这一脚用了十足的气力,将清风踢的飞了起来,砸到一个人床上。

我也从床上跳起来,用力推开围着我的一个人。

黑暗中,大家打成一团。

吱呀一声,寝室的门开了,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黑暗中,一个黑影手一挥,寝室的灯又亮了起来。

学官站在寝室的中央,抱着冻僵了的正道,扫了一眼我们,说道:“现在的孩子,真是精力旺盛,这么晚了,还不睡。”

大家都僵在原处,四面一片寂静。

学官又说:“接着打,不要停,一直打到像正道一样,不能动为止。”说着她把正道放到床上,他已经被冻成了白色,学官给他喂了一颗丹药,又一只手按在他的头上,轻轻念了几句短咒,正道慢慢恢复了血色,学官为他盖好被子,又转头对我们说:“我让你们接着打,你们没听到吗?我会为你们修一座试仙台,让你们每天都打。”

我们又装模做样地打了起来,毕竟,挨学官的罚,更可怕一些。

正道迷糊地睁开眼睛,抬头疑惑的看着打成一团的我们,又看了一眼学官。

学官问了句:“你是不是也想去活动一下?”

正道紧闭双眼,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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