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但是，张三的命不好21（1 / 2）

十三带我去老城区的酒馆吃饭，上阳城的新城区有许多特色的酒馆，一直经营到深夜，有的甚至是通宵达旦，但老城区过了戌时，还在营业的只有一家店，在巷子深处的一个角落里，门口挂着一盏的灯笼，昏黄不明，上面写着个“酒”字，灯火引来许多飞虫不停的撞在上面。走近后，会闻到大锅里熬煮的酱肉和酸涩刺鼻的酒糟味道，听到吵吵嚷嚷的酒客的声音。俗世生活，没落，熟肉，烈酒，微醺。

在圣皇还没统一人界时，这老城区曾是陈国的旧都，陈王投诚了圣皇并搬去了圣都，将旧时的臣子贵族遗留在这里，他们没有了依靠，又不愿生产或经商，坐吃山空，不知过了多少代，贵族的架子仍在，实际上，早已破败不堪。

在酒馆里，十三和我挑了个避静坐下，点了二碗面，二碗牛肉汤，二斤酱牛肉。

我问十三：“你要打听马夫的消息，为什么不直接问管家？”

十三说：“那个管家也有问题。”

“什么问题？”

“高老太太说猪妖绑了高小姐是跳墙跑的，管家却说是飞。”

“也可能是高老太太没看清楚，或用词不当。”

十三笑了笑说：“我说你傻，你还不信，如果猪妖会飞，那么怎么会吵醒他们。”

我点点头，心想的确是，如果猪妖飞来悄无声息的绑走了高小姐，他们不会知道是谁做的，除非绑走高小姐的那三个人，想让人们知道是猪妖做的。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整整一个下午，我都跟在十三边上，看她做这做那，我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又问：“你既使要问那三个马夫的消息，也用不着揍那个伙计啊。”

十三说：“我不揍他，他什么也不会说。”

“你可以试试别的办法啊……比如给点小钱。”

“你快算了吧，你又不是没看过他家账本，同样的草料，卖的比别家贵了一倍还多，这种黑心商家，你给他钱买消息，他会把一条消息分好几次卖给你，咱们没那么多钱，更没那么多时间。对付这种人，打一顿比什么都好，他还怕说少了，我们会回去再揍他。”

十三的话蛮不讲理，但听上去也蛮有道理的。

我又问：“那为什么我们不先去探访一下那二个马夫，他们就住在外城，而是先来了老城这里。”

十三说：“我在上阳城抓了一年的贼，总得来说，新城富人多，多是些偷盗案子；外城多是走卒商贩，打斗伤人的事虽不少，但装神扮鬼的杀人，他们有胆子做的，大多没这个脑子；而老城这帮人，上去几辈都是当官的，既有脑子，又有胆子。现在上阳城里那几件悬而未决的案子都是发生在这里。”

我问：“那么，我们吃完饭是不是去那个张三的家探查？”

十三说：“不用，发生了这种事，他肯定不在家里。我们只要问问这酒馆的伙计，这附近有什么可以躲人的地方就行。”

我疑惑地小声说：“那你是不是……又要揍……酒馆的伙计？”

这个时候，酒馆的伙计正端着我们点的饭菜过来，看到我正看他，也狠狠地的瞪了我一眼。这家店待客并不客气，价格也不便宜，毕竟，这个伙计，上去几代可能是当朝的宰相或是威风八面的将军，只是现在没落了，把旧宅子收拾出几间房子，开了这家酒馆。在这家小小的店里，他既是掌柜又是伙计，他不想伺候人，但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这么做。

酒馆的伙计砰的一声，把端着饭菜扔到我们面前的桌子上，汤汤水水的晃了出来，他伸出一只手到我面前，近的几乎扇到了我的脸上，湿手上一股抹桌布的馊味。

他说：“100文，先付钱，不賖账。”

在心里，我不禁想要十三快点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