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从四合院开始

向陈太忠致敬

52年

四九城

轧钢厂大门门口

秋风瑟瑟，卷起地上的落叶和着灰黄的尘土打着旋儿飞上半空，又起起伏伏几次落下，再被风吹到墙角或是树根下不动了。

已经有了点冬天的寒意，工人们有的已经套上了毛衣。作为几千人的大厂子，上班时厂门口真是人头攒动，汇聚成一条蓝色的河通过厂大门，然后又分散到厂内的角角落落。

李平安站在离厂门不远的路边看了看厂门口站着的几个门卫，又看了一眼不见减少的人群，轻吸了一口气，又往路边退了几步。等工人都进去再说吧。

不应出现于这个时代的寸发、虽然颜色和这个时代差不多，但穿在李平安身上就显得合身好看的不知道啥材料裁缝的衣服，一米八的个头，在人群里显得是鹤立鸡群。

总会有女工不经意间超李平安站立的方向看过去，看上一眼。然后再挪不开眼睛。脚步不自觉地放慢，脖子一扭再扭，直到碰到走在前面的人，才红着脸道一声对不起，再加快速度往厂内走去。但时不时回头一下还是免不了的。

如果正好是李平安的眼光看过去，两道目光这么一交汇，女工心跳加速外加脸红那是正常操作。要是李平安再对她笑一下。这女工相比一天都会生活在幻想里吧，也许和李平安生下的儿子，儿子生下的孙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李平安长着一张不应存在于人世间的脸。无论男女老少看到这张脸心里冒出来的唯一的想法只能是：真好看！再不会有别的念头。如果有幸再看到他的眼，是个女子都会陷进去。如深深的潭水，似漆黑的夜空，无有边际，深不见底。

李平安对类似的事情已司空见惯，心里没有丝毫波动，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如果有人从他身边走过，他还会微笑点头示意。

当工人们全部进厂，厂门口只剩下两个门卫准备把厂门关闭的时候，李平安轻轻跺了一下脚，以震去鞋上粘附的灰尘后快步向厂门口走去。

“我叫李平安，是来轧钢厂报道的。”

“这是我的派遣证。”在门卫索要证明的时候，李平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页纸递了过去。

李平安散出去的中华烟起了作用。

“王大平，带李平安去人事科。”

张富贵给手下说罢，扭头笑着又对李平安说道，“你第一次来咱们厂，不认识路，让这小子带你过去吧。”

“谢谢张大哥，那我跟着王哥过去？”

李平安连连道谢，错身过去的时候，刚拆封散出去没几根烟的中华烟塞到了张富贵的手里。

张富贵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仔细端详了一下手中的中华烟盒，又看了一眼走远的李平安二人，把烟小心地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还轻轻拍了拍。环视了一下剩下的俩手下。

“看什么看，这烟给你们也是浪费。抽丰收烟正好！”说完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自己的丰收牌香烟散了一圈。吃独食不好，怎么说也是个小领导，张富贵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

人事科在轧钢厂左侧中间稍微靠后的一栋四层楼的二楼。充满年代感的建筑引起了李平安的一点兴趣，他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经过的一栋又一栋建筑，脚步不停，不紧不慢跟着王大平朝人事科所在的大楼走去。

“人事科在二楼，你自己过去吧。”王大平在楼门前停下笑着对李平安说。

“谢谢王哥。那我过去？”

“你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麻烦王哥了，那您回。”李平安掏出一盒中华烟不着痕迹塞到了王大平手里。转身走进大楼。至于王大平回值班室后能不能保住这盒烟，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二楼楼梯左手的房间就是人事科。这个李平安知道，因为门口墙上钉着写有人事科三字的牌子。

李平安站在人事科门口，轻轻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一俏丽的女子正准备往外走。抬头看了一下李平安的脸，不走了。

“你找谁？”女子拿出了自己认为最轻柔的语气。

“嗯，我来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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