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枣的故事 连载

酸枣的故事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酸枣丫 字数:5万字 标签:酸枣的故事,酸枣丫 更新:2024-06-26 09:19:38

70年代黄河西岸的小村庄,有个老两口,捡了个小婴儿起名酸枣。栽满树的小院落,鸡窝里生蛋的母鸡,哺乳着的老母猪,涝池里的嬉戏,柿树园捡落果,崖坡上摘酸枣,在黄河滩挖野菜,赶大雁追野鸭……是酸枣快乐的童年。 ...

2024年6月的某一天,酸枣做了个梦,梦中有人问她。

“你写了吗?”

“写了”

“写了多少字,”

“10万”。

回答完这个后,她就醒了。终有一天,我会死的。那存在电脑里已经多年的那部小说,也会随着我死去吧,可它还没面世呢,没有过一个读者,这是多么可惜的事啊。她仿佛听到一个嘤嘤哭泣着的声音在说。

“你死了,你留在那些各大网站的‘视频’是你活过的痕迹,有的还会成为纪念账号被长期留存。可我呢,我还没见过天日,没经历过目光的照抚,多冤啊”。

“可是……可是……可那是我的心啊,我不忍把它剖开血淋淋地展现哦,再别说去换钱了,那跟贩卖自己有何区别!再说我总想让你更‘完美’些……”

“呜呜——哎哟——没时间了呀,别追求完美,追求完成吧!”

哭声一直在酸枣耳际回响,挥之不去,我干嘛要写它呢,我独占它一辈子,还带着它一起泯灭,是有点冷酷。

“可你连个名字都没有”

“我可以叫《酸枣的故事》或者《黄河西岸》,还是《你的眼神》”

“世界这么大,你该去哪里呢?”

“我可以去出版社、可以去你的多媒体账号、也可以去网文平台……”

酸枣没敢说出版社得自费出版,也没讲自己多媒体账号亲戚多,她思索了好久回答到。

“好吧,我给你找个新家——起点,至于你的名字呢,还是让编辑们定吧。你自诞生起就已经不属于我了,在我化成灰之前还你自由,以后的命运你自己主宰吧。

酸枣坐在了电脑前,输入了文档密码,打开……在最后阅读一遍吧。

黄河奔出晋陕峡谷后,受华山山地阻挡,折向东流。就在黄河转弯的西岸,有着生养了老万头的旮旯村。这片黄土地敞开坦荡的胸襟,接纳着一代又一代的儿女们。老万头当年部队那阵,总忘不了告诉别人,这黄河湿地上那茂盛的玉米、棉花、小麦地,那脆生生的马齿菜、芨菜、苦苣菜(苣荬菜),那些翔集的野鸭、大雁,还有那一片片郁郁葱葱的芦苇荡、那用笊篱就能舀到的鱼儿……,所有这些曾让远征的他多么的日思夜想啊!当年为了这份思念,为了照顾年迈多病的老母,他这个大孝子,在新中国成立以后,硬是狠下心离开火热的大部队回到了它的小旮旯村。再说也要对得住人家已过门好几年的李家大小姐呀。李奶奶当年不顾爹娘的反对,硬是下嫁给自己家里扛长工的穷小伙——小万。让人家一个富家小姐独自来承担小户穷家的所有苦日子,他怎么能安心呢。现如今,他这位老军人仍过着清淡的农家生活,倒显得很知足的样子。

老万头一米八的个头,声音洪亮,身板硬朗。每天清早当曙色刚从东方探头,院子里还是一片幽暗,窝里的母鸡开始扑棱扑棱翅膀时,老万头就起床了。清扫完自家院落,给那些已经闹起来的狗呀、鸡呀、猪们拌好食喂过,院子里已经浸满了曙色。再去村中涝池挑几桶水回来分别浇到房前屋前后那些枣树、桐树、香椿树下,他总忘不了给葡萄树多浇些,全指望这树葡萄哄酸枣娃开心呢。后院的那棵老桑葚树,倒省了他几瓢水。老万头清楚,这老树根儿扎得够深了,再说春天那叶儿已让酸枣养的蚕宝宝完成了发育、吐丝结茧、化蛾产卵的全过程,墨红墨红的桑葚也早已摘得一颗不剩了,这会儿它就自给自足,不用多浇水了。老伴养的烧汤花、鸡冠花和那些叫不出名的花花草草当然是忘不了浇水的。做完这一切,再去灶房揭开水缸盖,用瓢盖探进去试了试水的深浅,感觉水还有不少,老万头便盘算着明天早上得去井房打水。

现在天边那橙红和胭脂色的霞光穿过房前屋后那些树叶空隙,爬满整个院落了。李奶奶已洗漱完毕,厨房的烟囱开始冒起了青烟。酸枣还懒洋洋地蜷在被窝做梦笑呢。“我走咧”老万头招呼一声便扛起锄头去村头的柿树园里了。家里那条黑狗早就提前窜出门去,它总清楚老万头要去的地方。

李奶奶做好早饭,再往锅底添了几把碎柴火。从厨房出来,进了靠近大门的第一间厦房里,酸枣还是没醒。她在炕沿上坐下来,随手拿起炕头蒲篮里的纳了半截的鞋底,只见她用一个小手绢包着鞋底的一边,左手捏在手绢上,是怕弄脏了白白的底面吧?捏针的右手不时扬起在头皮上划几下,正面一针,背面一针,那鞋底上便不停地有“麦粒”、“石榴”等图案显出来,李奶奶的针线活可是村上有名的精细。她一边扯拉——扯拉——地引着针线,一边又不时地溜几眼炕头酸枣还在甜睡着的小脸。

李奶奶白白净净的,满脸的慈祥宁静,脑后挽起的发髻黑中泛着银白,圆圆的银耳环透出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来。也许是从没有生育过的原因吧,五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显得更年轻些。那年老万头去城里卖酸枣核顺便带着老伴去散散心。结果,也许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吧,早就盼望有个孩子的老俩口,就得到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

那婴儿的母亲说要上厕所,把孩子交给李奶奶,就再也没露面。开始这孩子乖乖地睡着,过了大半天还不见孩子妈妈,这呱呱待哺的小家伙开始哭闹了,小嘴巴圆张着哭啊哭,把李奶奶也急哭了,“吧——嗒,吧嗒”当李奶奶的一滴泪水,不小心滴到婴儿嘴里时,这小家伙竟有滋有味地品尝起来,停住了哭声。啊——!老俩口惊愕之余,心疼极了。把孩子饿成这样了,她妈妈养不起她吗?是有意给我们的吗?等到天快黑了,还不见人找来,老俩口商量后,就决定把孩子抱回家。因为等孩子的妈妈,一直耽误到了天黑了好久他们才赶着毛驴上路。七八十里的路他们一直走到拂晓时分才回到家里。当时吃食少,锅里的小米粥还没熟,只有一玻璃瓶喷了白酒封存起来的酸枣。他们小心地剥了那鲜鲜的果肉捣碎,喂到那小嘴吧里,这小家伙吃了几口后,竟咧开嘴角,对着老俩口一张一合的,这是“笑”吗?李奶奶没回答老万头的问话。却打着手势让他不要出声,小家伙就这样又乖乖地睡着了。“这闺女我们就叫她酸枣吧”老万头问着李奶奶。“对酸枣,酸枣好!”老俩口一对一答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红红的皱巴巴的小脸竟忘了困。

天大亮,老万头老来得“酸枣”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东家一块花布,西家一双虎头鞋,张婶藏了好久的小米,五叔逮住的一只野兔……竞把坑头灶头填补得暖洋洋的。

过了几天,老万头动用所有的积蓄,从集市上买回一只奶山羊,酸枣的营养问题终于解决了。从此李奶奶再也睡不成一次囫囵觉了,一个晚上得起来好几次。一小觉起来,李奶奶伸手往小屁股上摸,“哎呀!尿了。”李奶奶不出声地在心里念叨着,起身一只手小心地提起两只小脚,另一只手将折叠好的干尿布垫到屁股底下,又从档间拉上来别好,她动作很轻,老万头、小家伙都没醒。再睡下不久,小家伙哭了,再伸手一摸,小屁底下热呼呼的,一股烤芝麻般的香酥味把黑子都引了进来,这小屁股又拉屎了。黑子将尿布倒舔了个干干净净,李奶奶暂且把脏了的尿布扔在不远处的盆里,重又换上干净的尿布。怕小家伙不舒服,李奶奶换尿布很及时,就连睡着的时候,她都将手指伸到孩子屁股底下,孩子尿布刚湿,那股热气传到指尖,能使让她立即醒来。这次睡下,两个时辰不到,小家伙又哭又闹起来了,这次是饿了吧,老万头看李奶奶很累了,忙下炕把睡前煎好的羊奶瓶放在半缸开水里,抱起脖子软软得还挺不起头的孩子,转着摇着,口里还“哦——哦”地哼着哄着,这样李奶奶同样睡不成,把奶瓶转转,又放在脸上试了试热冷,再把孩子接过来开始喂!再等孩子睡熟,天也亮了,一通洗涮,院子的晾衣绳、柴垛上便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尿布、小褥子。

这年入冬前,老万头早早买回了煤,加上水和少量的土,和成泥状,再在院子里的土地上抹平、晒干就成了煤饼。等那白雪飘飘的日子,在炕前垒个泥炉子,炕里屋里都就暖和了。还能给小酸枣烤红薯、麻雀蛋、湿棉衣呢。老俩口就这样守着这小肉团像淘豆芽般一天一个样地变得白白胖胖。小酸枣慢慢会认人了,却只要李奶奶一个人抱,直惹得老万头要吃醋。渐渐的也会身子前倾着,伸出手臂要老万头抱了,如果抱到巷院中旁的人是不让抱的。在抚育孩子辛苦与快乐中,日子似乎天天都是新的。酸枣脖子能挺直了、会咯咯地笑了、会爬了、能自己翻身了、又长出两颗小牙……,孩子的每一个变化都让老万头俩口欣喜不已。

“老头子!老头子!娃会走路了”,快来看呀!听见李奶奶叫,老万头从后院小跑过来,看见穿着虎头绣花鞋的酸枣摇摇摆摆,趔趔趄趄地开始往前走了。李奶奶紧跟在后面,伸着长长的胳膊护着,这小家伙以为是要抱她,不情愿地扭着身、摆着手。老万头高兴地几步跨上去,把酸枣举过头顶,大声叫着“会走路喽!会走路喽!长大了,我家酸枣驾飞机,飞上蓝天呢!”,酸枣咦咦呀呀地叫着,咯吱咯吱地响应着。“快放下来,快放下来,再让娃走走,我有点不相信刚才是不是做梦呢”,接下来,是老俩口猫着腰,伸出手臂护着酸枣,像玩老鹰捉小鸡般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这情景被门外的张婶看在眼里,乐得直笑。“来来来,酸枣去巷院中走去,她几步跨进来拎起酸枣就来了巷院中,到了大地方,那酸枣便直直地往前走着,也不愿回头……生怕别人不让她走路似的。

甜睡的酸枣,嘴角一翘开始笑了,打断了李奶奶的回忆,她干脆放下手里的鞋底,久久地凝望着这张小脸,笑什么呢?梦里有什么开心事呢?这孩子的将来会怎么样?将走怎样的人生之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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