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只土耗子（2 / 2）

半山上的洞，不大，刚好能容得一个人的大小。我就圪蹴在里边，等着雪停了再走。

突然，我坐着的地方却发出一阵支支吾吾的声音。我以为是老鼠，可是大冬天的哪里有老鼠呢？我赶紧抬起屁股看，却发现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看着我。

洞穴里黑乌乌的，我看不清，本能的好奇让我忍不住想要看清是什么。

我壮着胆子把头伸过去，那眼睛连同脑袋竟然一动不动。直到我和那家伙的头距离不远的时候。我才看清楚！

我嚓，原来是一个人头！”

“死人吗？”

“嘿，这孩子。死人怎么会动呢。当然是活着的人。那人满脸涂着锅底灰，就眼睛一闪一闪的，我才能发现。”

“活人？那他的头咋在地上呢？”

“别急，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我看清楚是个人头之后，凭着年轻力壮，我倒也不怕。我便拿出我别在腰上的镰刀。准备随时战斗！”

“打了没有，是不是你把他打死了？”

“咳，咳，咳，我说你这孩子，性子急的很。你别急，听古经呢，要沉住气，慢慢听。以后也是一样，遇到事情不要慌，不要乱。多听，多看，少说话！”

“额。”

“我看着那个头，猛地上去，一把就揪住了那个人头的头发，然后把镰刀逼在他的脖子上，然后大呵一声‘报上名来’！

活的还怕死的呢，何况就看到那么一个头。我不怕，当时就想看看是个啥玩意。”

爷爷说的很慢，我想要听后边的事情，内心急的不行，但爷爷却不慌不忙，点起了一只烟吞云吐雾，我很想催爷爷继续讲下去。但想到刚爷爷说过别急之类的话，还是眼巴巴的等着。

终于，爷爷猛吸一口烟之后，又继续说：“额，那人估计也被吓坏了。支支吾吾的开始说话，低声求我别杀他。

我怎么敢杀人呢，当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呢。我这时候才看清他的全貌。

我竟然没有发现这个洞里边竟然有个竖井，这个人就站在这个竖井中，当时正准备往上攀爬。好巧不巧的，他刚爬上来，露个头就遇到我了。

他刚上来的时候，也被我下了一大跳。差一点没掉下去。

后来，在我的逼问下，这人才说出原委。

原来，这人就是个土耗子，这个洞就是他挖的。

他是夜里来的，穿了一身黑，脸也抹了锅底灰，为的就是瞒天过海。

可是没曾想，他这下去之后，里边的好东西太多了，他都挑花眼，他最后拿了很多的金条金元宝，这才满意的返回。

没想到，恰巧遇到避风雪的我。这下子他进退两难。

本来那个竖井就不怎么大，身上又装满了金子，分量太重，我们僵持了没一会儿，他就投降了，赶紧把身上的金子往地上放。

我大小就没有看到过那么多金子，一下子就把我给吸引住了。好在当时饿的难受，我也没有多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