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日行(三)(2 / 2)
“很疼吧?”徐潇然好像是自己受过这种伤,才会说出这种话。
泖庭眼神阴暗:“你是第一个问我的人。”
徐潇然不明白泖庭的意思,抬头对上了那双晦暗不明又带点桃花眼的眸子,鞠躬道:“谢谢。”
泖庭皱起眉头:“谢谢?”
少女神色认真:“是你的血救了我们。”
泖庭不等她话音落下,紧赶紧说:“是你救了我们。”
“但你付出的代价比较大。”
泖庭一怔,,微微勾起嘴角,没有再说话。
宁如棠走了过来,语气指责,但泖庭能听出来是在关心,就是......话不太好听:“读书人,做事太冲动,何必自残一样搞得不活了,本少爷金贵的排泄物也是多有所用的。”
泖庭面无血色,仿佛已经见到宁如棠那伤大雅的事情,不自然的看了看在场唯一的女性,清清嗓:“你在家中也这般无边界?宁伯父不会怪你带坏了萌萌?”
宁如棠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理会,没有了栅栏的阻挡,他大跨步向前几步,蹲下查看刚刚那个疯子的身体,翻来翻去,地上的灰都被掀起几层,左顾右盼:“匿形符阵不是隐匿身形的上品吗?人藏在哪了?”
荀渡转身走近,一个人竟是壮着胆子像个傻大胆一样往里面迈步而去了,站直着身板往前黑压压一片看去,忽视了地上的尸体两只眼睛在黑夜之中异常明亮,娥眉微蹙:“丁小?”
宁如棠忽的起身,顺着荀渡的视线摸索过去,眼睛和勸肌拧在一处:“说梦话呢?我怎么瞧不见?”
眨眼间就听到小少爷在里面喊:“丁前辈!”
宁如棠耸起眉头,一副神了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少女的脸两人对视,一齐跑过去。
“别过来。”黑暗中传来一阵沧桑的声音。
“他们说是您抢了银车,是吗?”荀渡轻声道。
“刘洋是这么说的?”
手下直呼上司名字,不管劫车的人是谁,这两个人不对付的事情是明摆着的。
宁如棠不会委屈自己摸黑找路,他掏出火折子吹亮,闲散的走到丁小面前,看清楚他被铁链禁锢的双手打趣道:“刘洋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不会留你,不如我救你出去,你来我宁家作客卿?”
“他若不留我,为什么要等着你们来见我?”丁小嗤笑。
宁如棠看向荀渡:“他故意让这小子放出消息来定是盘算着我们四个人里面其中人的利益。不过,我敢肯定,不会是我。”
接着放大音量:“但要是都和刚刚那阵法一般,那这位刘大人还真是打错了算盘!”
“既然盘算,叫人守在此处捉了你们,岂不更方便?”
“比起官差捉拿,对付上官无铭的徒弟,修行之法似乎更方便。”接着看向徐徐走过来的徐潇然。
三言两语,从进门来的所有事情接连一串,宁如棠轻松得出了刘洋想要抓的人。
“宁北祁的儿子,伶俐。”丁小说伶俐两个字的时候砸了咂嘴,用一种极欣赏的态度说出了调戏的味道。
“她留下,您去哪儿他们也丝毫不关心不是?”
听到这句话徐潇然倒是也没有什么怒色,反而点了点头:“嗯。”
躲在暗处的人再也摒不住呼吸,大惊失色,他们刚才不还好的像一家人一样同生共死吗?怎么现在说弃车保帅便脸也不红的出卖了?
而且,正常人都应该看破不说破,寻个机会大家一起逃出去,这种挑明不要脸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为显诚意,我们给她附上绳索,她想逃也是手无寸铁啊。”
丁小也被这话惊住了,尤其是看到徐潇然毫不反抗的要接受这个建议,担心她脑子是真的坏了,不可置信的苍白道:“什么?你说什么?”
“不行,她一修行之人,绳索用内力也就挣脱开了,不如还是用阵法吧。”
丁小这里除了铁链束缚外并无其他,尤其手链,脆弱的像风化的树叶一样,一踩就碎,更坚定了众人心中的猜测。救下丁小,宁如棠毫不在意会屈尊扶谁赶紧搭了把手,搀扶着长时间血液不通身体发麻的中年男子:“前辈,这阵法我一个商人就不懂了,您来?”
丁小看着那张秀气的脸蛋问道:“你不反抗?”
“他们费尽心思不是要我命来的,我只要交代了他们想知道的,自然没事,倒是前辈您,势单力薄,自该逃命才对。”
从她的语气中,丁小不像是听到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而是老气横秋的......老头子?像上官无铭那样?
不要她的命,阵法后的墓海又是从何而来?当然是有人暗中看着这一切,阵法作为试探,若真到了紧要关头,背后人自然会“收了神通”,与要她性命相比,那人似乎更想摸清这个望止漠来的小姑娘底子如何。
丁小与徐潇然从未交流,却极有默契的的未提这些,少倾,宁如棠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前辈可得认真点,这厮百读典籍,一般阵法可困不住她。”
听到宁家大少爷如此积极地出谋划策,暗处的眼睛稍稍松懈,相信了他的话。
丁小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将徐潇然困在了亮处,四人便离开了。
一个身影眼看着几个人头也不回的迈出大门,直到走出几丈开外,才大摇大摆的回到牢房。
一道沙哑的声音暗地响起:“久闻大名啊,小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