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圣母在上（2 / 2）

白光则如同灼热的太阳将其蒸发殆尽，场面过于激烈，甚至叫卢恩对血水沸腾的声音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像是一头野兽垂死之际的不甘咆哮——

与此同时，巴尔苍白脸色也变得红润，微弱的呼吸逐渐平稳，这种奇异的力量对人体倒是无害。

石头在驱散毒素之后，光芒黯淡了几分，看起来刚才的祛除损耗了不少内部能量。

“圣母在上！”

“圣母在上！”

托福斯为首的一众人尚未从卢恩切割肢体的血腥一幕回过神，又被他宛若神迹的举动惊骇，一个接着一个面朝卢恩匍匐。

“令人感慨的是，他们称赞的对象不是您，而是无垢圣母。”伊芙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情。

卢恩耸了耸肩，低声道：“有一半源自圣石的功劳，这很合理。伊芙，请帮我翻译接下来的话——”

“如您所愿。”

“咳！”卢恩清了清嗓子，照葫芦画瓢说出蹩脚的阿玛拉语言，“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你们的同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了。”

托福斯郑重的点头，单膝下跪作出虔诚的姿势：“大人，您的恩泽我们绝不会忘记！”

“恩泽什么的就免了，不过我的到来和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原因……你们懂得吧。”卢恩的语调充满了不容置喙，变得与伊芙一样冰冷，他发现这种语气在特定的情况下显得非常好使。

福特斯心头一震，哪里不明白话里的意思：“谨记大人吩咐！”

在人命不值一文的外城摸爬滚打，并且混上了守卫一职，有些心知肚明的事情根本不用明说，他们可不愿意自找麻烦。

费了半天劲，众人敬畏的匍匐之下，卢恩终于迈进了城门。

“主人，我有必要提醒您，这种行为是不被教会和王国所允许的，很可能为您招来麻烦。”伊芙突然出声。

“什么行为？救人？”

“不，当众肢解，用血腥的行为引发恐慌，将被视为异端份子；滥用圣石，而且是为了救治下层贱民，将被视为违反王国律法第十三项。”

“我是外科医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倒也不是圣母心泛滥，纯粹是职业习惯。不过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下次得先权衡一下利弊不能冲动行事……

“外科。似乎又是一个遥远的词汇。”

“遥远的词汇？什么意思。”卢恩一愣，合着这地方连治病救命的医生都很少见？

“字面意思。”

卢恩眉头一挑。也难怪，守卫们祷告祈求的表现来看，医学，或者说科学在王权和神权的统治之下，距离这个世界的确很遥远。

“你说的麻烦……”

“如果那些守卫有心向教会告发，您将面临重额罚金，甚至被剥夺贵族的爵位贬为平民。”

“就这？很可惜，我两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