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燃火外城（1 / 2）

太阳并不存在，整个世界一直处于黑蒙蒙的环境。

和野外相比，燃火城内部插着不少特制火把和火笼。

经过时，卢恩能听到噼里啪啦的木柴燃烧声，当然，燃烧的不只有木柴，还有各种垃圾甚至死尸。

“燃火城？还真符合这个名字……”

空气中充斥恶臭，阴暗角落里的褐色排泄物、燃烧各种乱七八糟玩意产生的烟雾，卢恩忍不住咳嗽起来，但很快忍住了，因为他不想在这种环境里大口呼吸。

“伊芙，你知道城里情况么？”

“一般来说，各个城的结构都差不多。”占肠师带着她一边躲避追捕，一边抓捕活人筹备献祭仪式，直至最近，来到了燃火城的范围。

“主人，我建议您先待在外城。虽然严重畸变的贱民只配在外城活动，中城和内城才居住着普通平民和贵族，不过进入内部需要排查身份。”

卢恩点点头。

外城臭是臭了点，但胜在安全，自己现在就是一个黑户，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暂时先在这待着吧。

经过一座座石头糊着泥巴和枯草的破败建筑，他看到的全是容貌怪异的人，多半身体畸形，模样狰狞，某种未知的变异导致他们脸上、身上长出了不该存在的肉瘤和犄角、鳞片。

“难道就没有正常人了？我是说……健全的人类。”卢恩不解。

迎着一名面对面走来的畸形人，他压低声音问道。

“主人，这是不可避免的，就连密不透风的内层都无法完全隔绝黑雾侵蚀，外层就更不用说了。就连最接近无垢圣母的回声大教堂，也不存在纯洁之人。”

“那么这里的人都有着畸变？只是程度不同罢了……”卢恩若有所思。

迎面走来的畸形人面色怪异扫了卢恩一眼，便加快脚步离开。

在他的视角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卢恩是一个肿瘤长在背上，自言自语的外来疯子。

也许下一次遇到，不是在自己的盘子里就是腐烂的垃圾堆里——

“……”卢恩解读出了怪异目光中蕴含的意味。一直乱逛也不是办法，得找个地方落脚，顺带理一理思绪——

冥想

最终，他以一枚钱币的代价，获得了一处偏僻地带的烂屋居住权，又换了一身行头。

看着长着三只胳膊的佝偻男人如获至宝，捡到大便宜似的，卢恩无奈苦笑。看来这座刚死过人的屋子确实不值钱……

“主人，按照阿玛拉王国的钱币汇率，一枚光辉银币足以买下二十座外层的烂屋。”伊芙适宜的声音响起。

“财不外露。”卢恩耸了耸肩，“我很清楚。”

不过占肠师遗留下的几枚货币都是这个样式，逛了半天也没找到兑换货币的地方，总不能一枚硬币掰成两半吧？

与其说“屋子”到不如说这是三堵土墙、一块腐朽的木板和一片枯草枯枝堆砌而成的坟墓。

望着地上溶解的脂肪血肉印出一个人形轮廓，卢恩叹息一口气，出去铲了一抔沙土倒在上面，但恶臭的尸体气味依旧没有变淡半分。

据悉，屋子的原主人死了半个月，直到最近才被人发现，而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凑合凑合住吧。”他无奈用破条做了一副简易口罩，也算给自己来点心理安慰。

卢恩坐在半蹋的石板上，神情稍微舒缓下来，幸亏屋子原主人不是死在石板上，要不然只能睡地上了——

这般想着，卢恩把伊芙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