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圣母在上（1 / 2）

托福斯犹豫再三，刚打算恳求卢恩放巴尔一马，却听见包裹严严实实的面罩下传出平静的声音。

“你们的同伴快死了，需要紧急救治。”

“是、是的！”托福斯把求情的话堵在嘴边，最后磕磕巴巴回道。“愿慈悲的无垢圣母保佑他渡过难关……”

其余守卫也都纷纷开始祷告。

“向虚无缥缈的神明祈求，永远不会得到真正想要的。”

卢恩摇了摇头，一句话将他们的祷告堵死，他可从来不做无用功的蠢事——虽然这个世界存在神秘的魔法，但常识性的科学也依然存在。

看样子这群人没有解决的办法，否则不会任由同伴倒在地上了……

眼下没有更好的打算，卢恩只能凭借多年来的医学经验，死马当活马医——

这般想着，原本眉头紧锁的巴尔恢复了些许意识，强行撑开眼皮。

“你不该醒来的，不过也好，听着，我现在要切除你溃烂的肢体，防止毒素继续扩散。”卢恩捡起尚未熄灭的火把，把占肠师的手术刀抵在上面高温消毒，也不管听不听得懂。

迎着冷静深邃的眼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巴尔鬼使神差重重点了点头，这一举动耗尽了他仅有的力气，再度昏死过去。

视野中最后瞥到的，是一柄锋利的手术刀——

噗嗤！

迎着守卫们惊骇的目光，卢恩毫不费力切开了溃烂恶臭肌肉，切断骨骼与骨骼相连的神经。

占肠师的手术刀异常锋利，远不是手术室的一次性刀片能比拟的，卢恩不清楚这是材质不同还是被施加了某种魔法的缘故。

再一个原因，由于毒素侵蚀，巴尔整条手臂已经和肉糜没两样了，就连骨头也都软化，这到也给卢恩争取了宝贵的时间，直至最后一步，熟练的进行止血——

一群人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且不说卢恩先前的言语充满了对教会的不敬，这切开肢体的血腥一幕又是何等亵渎，与疯狂的邪恶巫师们没有任何区别！

即便切除了溃烂部位，巴尔依旧没有反应，呼吸越发微弱。

“麻烦了。”卢恩暗道一声不妙。

目前手术条件太简陋了，甚至连消毒措施也被没有，能不能在细菌感染之下活着暂且不论，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防止毒素进一步扩散。

“主人，您当众进行了一项不被教会允许的亵渎行为。”包裹里的伊芙不知何时，透过间隙露出了一对冷漠的眼珠，她提醒卢恩。

亦或者是在当下进行客观的描述——

“值得一提，您的行为并非无用功，切除溃烂的部位成功阻止了毒素蔓延，不过依旧有一部分毒素未被祛除，我建议您使用圣石，将邪祟生物残留的影响彻底抹除。”

“圣石还有这作用？”卢恩不可置信，至于所谓的“亵渎”和教会这些可笑言论，他丝毫不在乎，后续可能引发的一系列麻烦，之后再说吧。

“呵，做都做了。”

思索片刻，他还是根据伊芙的建议将圣石抵在巴尔断肢上。

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趟乌黑恶臭的血水再次染透布条，从切口处渗出；一经接触石头里发散出来的柔和白光，就变得和沸腾的开水一般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