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载途(1 / 2)

晴区(Sunny)的SCPD分局,走进了一位女士,她头戴黑色礼帽,帽檐下的网纱遮住了鼻子以上的部分,只让她的红唇清晰可见,她的风衣和高跟鞋也是纯黑色的,她用一双绣着玫瑰花的薄鹿皮手套接过两夹文件,这些泛着油墨味道的纸张上写满了她整个家庭的悲剧,先是母亲和妹妹,相继惨死在家中,再是父亲,被一刀杀害后,遗体被匆匆拉去火化了,仅剩下一盒骨灰。

文件中甚至还有与自己的死亡产生关联的人,她的指尖触摸着那张照片,这个叫陈见新的牡丹国人,在她选择自缢时阻止了她,之后他被当成了袭击自己父亲的第一嫌疑人,她带走了这页资料,在探员们玩味的凝视中走出了这幢充溢着隐瞒与无能的大楼。

街角的红色电话亭旁,早有人在候着她,是一个平头的小个子男人,他按住女士的肘窝,夺过那张资料。

“是他,是爸爸算出来的那个人!”,平头男人瞪大了泛黄的眼睛。

“嗯哼,他可是让咱们登龙小李捞出来的人哦!”,女士双手抱在胸前,语气中透出几许警告的意味。

平头男人“切!”了一声,像刚刚的探员们一样打量了女士一会儿:“所以,你要想办法把那仔骗过来,让爸爸好好过次寿。”,语毕,平头男人将那页纸按在女人身上,纸上的肖像起伏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像是有了生命一样。

登龙的边界地区,祝裕和黄大河正享用着大盒的草莓冰淇淋球,他们目光前方是一家死亡鉴定中心,也就是一家私人法医机构,素日里为SCPD提供一些技术支持以及分担局内法医人手不足的状况,像祝裕二人委托的这种私人活计,并不多见。

多亏黄大河有一个相熟的黑人女法医,经过一些秘密而不可告人的交易后,才将这位从小筐村运来的新娘子不计来源地搬上了解剖床,现在距离他们约定好取鉴定报告的时间还有半小时,足够二人享用完自己手中美味的雪糕。

“他在说什么?”,祝裕笑呵呵地眯起眼睛,头朝冰激凌车前的鸢尾裔老人歪了歪,老人在贩售冰激凌之余,常常拉着客人闲聊,但他说话时的鸢尾国口音太过浓厚了,所以祝裕无法听懂其中的全部内容。

“他说在一千加九百九十九年的七月份。”,一边的黄大河给祝裕翻译,他桃花眼的周围黑了一圈,手扶着腰,身穿一件黑色牛仔夹克靠在栏杆上,样子看起来有些虚弱。

“1999,那就是今年、今年的七月份咯。”,祝裕挖了一勺冰激凌,若有所思地向老人点了点头。

“对,今年的七月份,有一个恐怖大王会从天上下来。”,黄大河边说边并拢右手,自上而下比划了一个“坠落”的手势。

突然,巨响惊动了几人,一位身着白色服装的女黑人从三楼摔到了冰淇淋车上,她蜷曲着毛茸茸的头发,歪斜着脑袋躺倒在车棚上,后脑处溢出鲜血,手上死死攥着一柄解剖刀具,随着胳膊垂落下来。

“wonderful!大王提前来了!”,黄大河扶起坐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心脏病发作的鸢尾裔老人感叹。

“大河,快过来,这查某是你那小情人!”,被溅了一脑袋奶油的祝裕招呼道,黄大河瞪起眼睛,生硬地大步迈开了腿。

“翠丝、翠丝!”,黄大河怀抱着那女法医,把手指探到她的鼻孔下面,许久,他好像意识到这样并不能让自己的露水情人好转一些,他跺了一下右脚,追随祝裕的影子,跑进死亡鉴定中心里。

一路上,已倒下了两位荷枪实弹的守卫,分别在二层半的楼梯口处,以及三层的缓台,警报响个不停,黄大河咬牙从守卫僵硬的拳头中拔出手枪,他的鼻孔喘着粗气,“腾腾”地向前迈去,祝裕望着这个横眉怒目的家伙,咂了咂嘴——他好不容易才摸到了这间法医室门口,自从他发现了倒下的守卫,便一直轻手轻脚,准备把里面的家伙打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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