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劫落(2 / 2)

熟悉的是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是属于记忆中故人的,陌生的,是因为此人脸色极冷,眸子也冷冷的,盯着她看时,寒意阵阵。

“不可直视帝君。”嘈杂声中传来一道严厉熟悉的女声,玉婉清朝着声音源头看去,是统管仙娥府的大仙子。

玉婉清愣愣看着面前的人一眼,然后脑子一抽问道:“帝君?你为何在这里?”

“玉婉清!”大仙子焦急的喊道。

玉婉清初来乍到,并不知晓帝君玺泽是个脾气古怪,又不近人情的主儿。

传闻,因为帝君长得实在是好看,龙眉凤目又燕颔虎颈,玉树临风且仪表堂堂,总之是美得不能再美的美男子,虽然有身份尊贵这一条障碍,但耐不住实在秀色可餐一些胆大的仙子就趁机爬上他的床。

虽然不符规矩,但想着好歹帝君会看在女子的身份上大惩小戒,谁知道帝君他老人家是一点不怜香惜玉,硬是把人拽上了戒律阁,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戒罚,谁料在戒律长老一顿方向操作之下,那倒霉的小仙子被重则了十道天雷,要知道上仙就三道天雷,上神是三十六道天雷,九道荒火,这十道天雷受下,小仙子差点仙魂聚散,自打那以后再没有神仙敢打帝君玺泽的主意。

“就她吧。”玉婉清刚缓过神,就见玺泽用冷漠无情的目光看着她,那目光化作一道寒冰刃将她口中的话堵了回去。

玉婉清打了个冷颤,求救似的看着大仙子,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就依着那石头蹦子冷漠无情的眼神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大仙子察言善道,低下头支支吾吾起来:“她?病恹恹的,怕是……”

玺泽眼神冷峻,眼底掠过一抹阴鸷之色,冷厉地盯着她:“病恹恹的总比精力旺盛的好。”

玺泽一言罢,仙娥们突然面红耳赤,全都低下头去,就连大仙子脸上也挂不住了,只得点头:“如此,玉婉清你便去泽悟殿伺候吧。”

玉婉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卖给”了玺泽,留在泽悟殿中。

不过自她搬过来后的几日,玺泽都不曾回到殿中,玉婉清也落得个安心,甚至还邀请了秋馥雪到殿里一观。

秋馥雪刚进殿时还蹑手蹑脚如同做贼,一脚踏入宫殿时眼睛都亮了,提着裙摆周游在殿内,如同一只刚从茧中破出的飞蛾愣子,新奇的一揽芳华:“哇!帝君住得地方就是不同凡响。”

白玉砌成的宫殿内,十二根巨柱撑起高渺的殿穹,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分外壮观,殿内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宝物。

殿内未安置烛台,却是明光锃亮,一人高的夜明珠用于照明,殿中正中摆放着一顶凤冠,凤冠珠玑琳琅,由一百粒红蓝宝石交缀,珍珠五千颗镶嵌,重约两千三百二十多克。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奇珍异宝,各式宝物,不过多由人间得来,玉婉清对此类并不感兴趣,倒是秋馥雪是个从钱眼里钻出来的,一眼就相中了摆放在一侧的唐三彩,至于凤冠她只敢遥遥一望,不敢亵渎,铆足胆子,她小心翼翼的抱起唐三彩,不停的用玉手轻轻擦拭着,嘴里不停的抱怨着:“在人界时就听说此物值钱,真不愧是帝君老人家,我什么时候也能这般有钱啊!”

玉婉清摇摇头没有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了下来。

“啊!!!”一声惊呼,差点就把玉婉清杯中的茶水都给吓的全洒了,她眯着眼睛,无语道,“做什么?”

只见秋馥雪将唐三彩从怀中放下,走到玉婉清面前,拿着她的手端详起茶杯,良久,又是一声尖叫:“这杯子好像更贵!”

玉婉清细细端详,实在不知道这个花哨的杯子有何珍贵之处,更何况自己一直在用这个杯子喝茶,茶水的味道也没有改变:“花里胡哨的,不会很值钱吧?”

其实说完这些玉婉清心底突然也就没有了底,秋馥雅在司宝阁中做事,眼光很准,可是这已经是她觉得最不值钱的茶杯了,要是知道这杯子很值钱,她自然不敢用的。

秋馥雪摇摇头:“这可是珐琅彩茶杯,制作工艺之繁杂,色彩之多样,再加上纹饰之细腻精美,更何况你看看这花像是活的,若是一般茶器怎得会如此鲜活,婉清啊,你可真是睁眼瞎。”

玉婉清手一抖差点就把这价值连城的杯子给扔了出去,好在秋馥雪在一旁接着这才没有酿成大祸:“你说帝君他老人家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秋馥雪疑惑不解:“何意?”

玉婉清将杯子小心翼翼放在一旁,捏了一把冷汗:“帝君殿中的东西价值不菲,你想啊,要是我不小心摔碎个什么那不是要背受责罚,到时候我小命岂不是不保了。”

秋馥雪转动着圆溜溜的大眼珠子,点头道:“你该不会是得罪他了吧,我听说帝君睚眦必报。”

玉婉清此时只感觉自己白皙修长的脖子上不停的被灌入冷风,她拉了拉衣领,打了个冷颤,面如死灰:“不能吧,我一介小仙哪里会惹得他老人家不悦呢。”

秋馥雪盯着玉婉清看了一会儿,突然坏坏的笑了起来:“没准呢,没准有人的觊觎之心被发现了。”

玉婉清噎住了话,红着脸,揉了揉发红的耳尖,一双凤眸慌乱的闪了闪。

秋馥雪低低笑了起来,眼里尽是打趣:“婉清啊,你可真是糊涂啊,惦记谁不好偏要惦记一个石头,还是个不好女色的石头。”

玉婉清抬眸,眼中的羞怯还未散去,就被急急忙忙的语气盖住,显得有些突兀:“你说的可是真的,帝君不好女色?”

秋馥雪盯着玉婉清神秘的朝着她一笑,打趣道:“传闻,也只是传闻,毕竟谁也没有见过帝君身边有过女人。”

“不过嘛。”秋馥雪继续说道,“你就这么在乎吗?”

玉婉清突然眉头拧作一团,渐而笑意不在,看着秋馥雪似笑非笑的打趣,好似明白了什么,黑眸中掠过一丝冷意,静静瞪了秋馥雪一眼后收回目光:“又是你那画本中无中生有的课语讹言吧。”

秋馥雪咯咯笑道:“才不是呢,先办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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