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林集 连载

花林集

分类:武侠修真 作者:晚开 字数:3万字 标签:花林集,晚开 更新:2024-06-26 09:4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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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远县是一个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的地方,这里有一座迷人的湖泊,名叫百花湖,相传是天上下凡的百花仙子与凡人相爱后居住的地方。百花湖是一个神奇的湖泊,每到夜晚的时候,皎洁的月光铺洒在湖面,微风吹皱湖面,湖面就像百花盛开,十分美丽,微风拂过,有阵阵百花香弥漫在醉人的夜色中。

湖边有一少年,他叫孟清河,约莫二十岁的年纪,长得清秀俊美,此刻正躺在湖边的草地上,他的身旁有一口宝剑静静地躺在地上,而他也正一动不动的躺着,望着天上的星辰,唯一在动的是他嘴里叼着的一根长草叶。

孟清河四年前离开他的师父,下山打探至高武学花林集还有巫鬼教的下落。至今为止巫鬼教的事情很少有人提及,略有提及的便是巫鬼教的莫影,而他也只存在极少的江湖好汉茶余饭后的谈资中,更多的是以一种坏人的形象出现。当遇到有人谈论莫影,孟清河都会凑上前去打探一番,每次都会被他人冷眼相待,甚至以武作为要挟,他们甚至会怀疑孟清河是莫影一党。好在清河自己机灵也很识趣,趁众人没有做出下一步反应过来,早就溜之大吉。不过可以确信的是,莫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江湖上已经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是死是活没人能说得清,巫鬼教也没有人知道其所在。至于花林集,最近传闻闹得沸沸扬扬,各种言论消息甚嚣尘上,无人知道是真是假。

孟清河此刻望着满天星辰,越发无聊。凉爽的湖风吹在他的脸上,将他的思绪拉到了从前。他想到以前在师父面前学武练剑的场景,此刻心里想着自己何时能够回山,也不知师父现在如何?师父的病情是否双七之日还会发作。孟清河想起师父当初在自己下山的时候说过的话,无论如何都不准再回山,也不准去找他,更不能说他是自己的师父。孟清河也不知到底是为何,心中所想不得解。正当他思索之余,一阵冷风拂过,吹起他的略凌乱的发梢,将他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就在这时,孟清河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虽然距离自己很远,但是孟清河是习武之人,比普通人能听得更远,加之自己已有多年野外生存经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脱不了自己的耳朵。孟清河听得这脚步声,沉重且乱,可以肯定不是练武之人。孟清河稍微宽了心,既然是寻常百姓,自己也无需多虑。孟清河心里想到自己本来可以在破庙生活度日,奈何近日总有些江湖人士会去借宿,小打小闹扰得自己不得清闲。孟清河这才反其道离开破庙而选择在湖边休息,却没有想到今天夜晚的湖边也会有人过来。孟清河吐掉嘴角的草叶,继续躺下,不作声响,心想稍许片刻,那人定会离开。

一位书生模样的少年男子,背着塞满书的竹篓,从远处向湖边大步跑来,衣角边还沾有些许泥土,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落魄,他的名字叫陈伯庸。若不是他背着书篓,戴着书生帽,绝不会把他的形象跟书生联系起来。他神情有些着急,跑起来踉踉跄跄,但是他还一直跑着,那股固执劲儿还真是书生所特有的。

陈伯庸跑着跑着,越来越接近湖边,可是奇怪的是,他脸颊不受控制地抽搐,嘴唇不停地抖动,继而又流下了眼泪,边流泪还哭出声来。他哭声越来越大,让人听得越发凄凉。哭声在这空旷辽阔的湖边草地上传的越来越远,远处的树上的乌鸦也被惊吓得飞起,发出阵阵呜呜声。

孟清河从来没有遇到一个男人如此悲伤地哭泣,哭声如此的悲怆。自己虽然下山游历江湖才不到四年,但见过不少悲伤的场面,就算是有些人的亲人仙逝,凄凉的哭声都比不过此时这位书生模样的人。

陈伯庸离百花湖越来越近,跑得反而越来越快,背后的书篓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哽咽声夹杂着气喘声,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这么一个书生如此地过激。孟清河看到这里顿时心里感觉不妙,仿佛猜到了那书生接下来要做什么。孟清河握紧手中的剑,刚想起身,只见那书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往前翻滚了几下,不再动弹。孟清河震惊住了,过了一会听到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声,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很沙哑。孟清河摇了摇头,看来此时也没有要出手的必要了。

陈伯庸哀嚎了几声后,情绪激动的他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了,张大嘴巴,表情极度痛苦,脸上的泪水混合着泥土,已经无法看出他的长相了。陈伯庸手里紧紧攥着一撮草,这一撮草此刻就像是他的仇人,陈伯庸仿佛要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般捏碎它。

陈伯庸如此挣扎了片刻,刚刚全身还绷得很紧,现在好像也渐渐没有了力气,刚刚抓草很紧的手也慢慢松开了,手掌上还有深深的指甲印,湖岸边突然变得很安静。陈伯庸安静了片刻后,突然猛地坐了起来,刚刚摔倒的身后,书籍散落一地。陈伯庸嘴角颤抖,眼眶红润,从身旁拿起书,伸手就开始撕,一边撕一边用那颤抖的带着哭腔的音调说道:“这些书有什么用,读了十几年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什么圣贤,什么典籍,比不过有钱有势的,他们不读书照样高高在上,照样一手遮天胡作非为,撕了也好,不读也罢。”陈伯庸越撕手就颤抖得厉害,一本接着一本,最后实在是没有力气撕了,直接往身后一扔。那书哗啦哗啦地砸向身后的地上,也带走了书生那仅有的信仰。陈伯庸摇摇晃晃的站起身,面无表情,心如死灰,迈开颤抖的步伐,身形像风中的芦苇一般晃荡地往前走,而他的面前是广阔无垠的百花湖。

孟清河看到那书生的样子,显然是要做傻事。孟清河摇了摇头,只道了句:“天下最傻的莫过于书生。”陈伯庸心中赴死的念头越来越强,他闭上眼睛拼命往前跑着。突然他的胸口好像撞到了什么,陈伯庸被逼往后倒退了两步,抬头望去才发现眼前站了一个人,那人正是孟清河。陈伯庸看到眼前的人拿着宝剑,知道孟清河是个江湖人,要是以前的自己肯定得先弯腰赔礼道歉,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便惹麻烦上身,可是今日他却毫无往日书生见到江湖人的那种胆怯,冷冷地对眼前的人说道:“想要我的命,你就拔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孟清河听到这话,内心很是诧异,自己在他眼中就这么的十恶不赦嘛?孟清河淡淡道:“你我素不相识,我既不劫财又不作歹,我就是路过而已,只是见到你如此作践自己,于心不忍这才阻止你,还请见谅。”陈伯庸听着孟清河说的话感觉他不像是坏人,也不想与他做纠缠,往左走了两步,企图绕开他。孟清河知道他的企图后,脚下生风立马闪现到他的面前。陈伯庸又往右走了两步,而孟清河也跟着走了两步,孟清河一副就是要拦在他面前的模样。陈伯庸见到孟清河一直为难自己,情绪有些激动地对孟清河说道:“少侠为何屡次阻拦我,我是个窝囊废,还请少侠让开,好让我忘记痛苦,还世界清净。”

孟清河握着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很平淡地微微一笑,他不说话,故意如此,目的是将书生的情绪引到自己的身上。陈伯庸又往左走了两步,刚想往前,却被孟清河伸手而出的长剑拦住了去处。陈伯庸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脸颊抖动,一字一语颤抖地说道:“你们,所有人,都一样,全,都,欺负,我。”孟清河收回剑说道:“我可不是欺负你,我是帮你。”陈伯庸提高了嗓音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帮我,那你为何拦我,你让我过去,你就是在帮我。”孟清河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那写满无奈表情的脸庞,内心也跟着心酸,接着说道:“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此行径,却是不孝之举,你父母若是知道了,你有何脸面再见他们。”陈伯庸听了他的话,稍微迟疑了下,苦笑说道:“父母早已仙逝,我追随他们,上天去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何言不孝?”孟清河听完后反而哈哈大笑。陈伯庸很是不解,觉得他在戏弄自己,于是冷冷地带着点怒气说道:“有何好笑,这世间已不值得我留恋。”

孟清河笑着说道:“世人皆言,读圣贤书,立君子品,做有德人。我看你是个读书人,却没读个明白。”陈伯庸冷冷道:“这世道下,读再多的书也无济于事,也无法,无法。”陈伯庸话还未说完,仿佛想到了什么,眼里净是无奈。孟清河从他的神情里仿佛看出了什么,知道他还有难以割舍的事物。孟清河说道:“你真的能放下心中所想,你想用逃避来掩饰你自己的内心,若是如此,你还要赴死,我真为你心中所想感到可惜。”陈伯庸听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流,喉咙里传出了哽咽声,那是他想到了心爱的她,就算给他轮回十世,百世,他都忘不了她。他不想赴死,可是他真的无能为力,或许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吧,给了相识相知的机会,却剥夺了他们长相厮守的缘分。

孟清河看到他哭泣,深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猜到他难以割舍他心中所想。孟清河轻声说道:“我能猜到你受了委屈,遭了苦难,你若有困难,告诉我,我定当竭力相助,只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千万不要做傻事。”陈伯庸看着眼前的他,知道他的好意,却摇了摇头道:“你帮不了我。”孟清河哈哈大笑说道:“我孟清河,只相信人定胜天,事在人为,没有事情是天注定的,如果有,我就直面它,打破它,凌驾它,哪怕拼得头破血流,我也不后悔,我知道苦尽甘来终有时,日月星辰皆朝拜。”这声音宏亮,像一把锋利的刀,仿佛能割开湖水,刺穿黑夜。

陈伯庸看着眼前的男子,原来他叫孟清河,年纪看上去比自己要小一些,虽然他年纪轻轻,但说出的话语却超越了他的年纪。陈伯庸从他的话语里感受到了他那种不服输的坚韧,而想到自己的自暴自弃,深感惭愧,但是自己就算不服输,又能怎样呢,还是自己窝囊,改变不了现实,救不了心爱之人。孟清河看到书生还杵在那里黯然神伤,也总好过刚刚那偏激的行为。孟清河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还有在乎的事情,只要你心里还在乎,一切就有转机,你若自我放弃,一切都会远离你。”陈伯庸反驳道:“我是不想放弃,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曹知县他是平远县的县官,在这个地方他说了算,他,他。”陈伯庸说着说着情绪激动了起来,眼里打转着泪花看着孟清河,那种无助透过泪花,被无限放大,折射到孟清河的心里,都能感受到那股心灰意冷。孟清河好在从他嘴里套出了些话,于是说道:“区区一个县官,他要是敢鱼肉百姓,我一定打得他跪地求饶,你若不信,我这就给你耍两招。”

孟清河后退三四步,干净利落的拔出剑,一连使出了好几招绝学,剑招凌厉,锋芒毕露。陈伯庸看到眼前的少侠,果真是一名高手,他的心仿佛又跳动了,或许眼前的人真的可以帮助自己。孟清河停下剑招,收起长剑,英姿飒爽的样子,真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孟清河对着目瞪口呆的书生说道:“怎样?我的剑法虽不是顶尖,但是帮你从小小的县官那里讨回公道,我想定不是很难的事情。”

陈伯庸听到他的话后,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要不是孟清河此时先一步洞悉了他的举动,提前上前拦住了他,他此刻早已五体投地,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了。陈伯庸用袖子擦了擦眼里的泪水,说道:“少侠侠义心肠,在下无所为报,真不知怎么报答你。”孟清河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江湖人习武本就是锄强扶弱,打抱不平,不求回报。”陈伯庸再次道谢。孟清河笑道:“还未帮上忙,不必如此,你跟我说说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曹县令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激动?”

陈伯庸听到曹县令这几个字,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痛苦。孟清河可以看出他内心有多难受,从他的表情里也可以看出曹县令鱼肉百姓时的可恨。陈伯庸顿了顿,用他有些沙哑的语气说道:“曹县令他,他指使下人,抓住了我的心上人小铃铛。”孟清河听到这里,不由得握紧了剑,带着气愤的语气说道:“一县的父母官,竟敢随意抓人,当真可恶,不可饶恕。”陈伯庸这时候仿佛想到了什么,握紧拳头,脸上带着愠色说道:“还有,我,我真是错看了沐清尘,原以为他是侠客,其实是跟曹县令是一丘之貉。”孟清河不解,问道:“这个沐清尘他又是谁?你与沐清尘难道之前就已经认识?”陈伯庸叹了口气说道:“非但认识,他与我,还有小铃铛一直纠缠不清,此事说来话长,我慢慢说与你听。”孟清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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