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铃铛被抓(1 / 1)

孟清河听完陈伯庸的话后,鼻子也变得红彤彤的,心酸之情涌上心头。他很是同情陈伯庸的不幸遭遇,很能理解他此刻悲痛的心情。原先他在湖边撕书,一心求死的样子,孟清河认为他软弱无比,思想迂腐,其实是孟清河对他了解地太片面了。孟清河心里明白陈伯庸的真心以及他的勇敢值得佩服,陈伯庸用自己的方式在表达他对小铃铛的爱,虽然没有办法解围,但他绝不是弱者,绝不是面对强敌临阵退缩的人。孟清河用他坚定的眼神望着陈伯庸说道:“陈兄,你的遭遇我很同情,我也知道你很勇敢,小铃铛她有你这样的依靠是真的幸福。所以你就放心吧,曹知县如此可恶,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救出小铃铛的。”

陈伯庸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孟少侠,谢谢你,但是你有所不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那日就在曹县令的手下抓住小铃铛的时候,我绝望之际,他,他又出现了。”孟清河听到陈伯庸话语说到此处,自己心中已然猜出了陈伯庸口中的他是谁。孟清河看到陈伯庸此刻的眼神散漫,他那神情漠然的表情里仿佛已经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陈伯庸嘴唇抽动,神情有轻微激动地说道:“他,他就是沐清尘,他从远处踏空而来,就像闪电一般,飞快到了小铃铛的身边。还未等众侍卫反应过来,他一个回旋踢将众侍卫向四周踢翻了过去。被踢倒在地的侍卫,各个都捂着肚子满地打滚,表情十分痛苦。就在这个瞬间,我对他有了一丝丝的好感,我很感激他,只要他能帮助小铃铛,我愿意忘记他曾经对小铃铛苦苦纠缠的事。”孟清河从他的神情里知道,他还是很感谢沐清尘的。孟清河也开始对沐清尘有了一些同情,同情他为爱付出却不会有结果。

陈伯庸继续说道:“倒地的侍卫嗷嗷乱叫,其他侍卫见状则一起上前想要拦住沐清尘。沐清尘的武功之高,岂是这些武夫所能比拟的,一出手,一拔剑,剑气直接掀翻了众人,出手之快简直匪夷所思。曹县令很是恼火,这个时候在他身旁的马师爷侧脸对着曹县令说道:‘大人,此人使的是照胆剑,我想他是护庭大将军的传人,沐清尘,咱们还是避其锋芒才是。’曹县令见状很是恼火,但也无可奈何,照胆剑的名声传扬江湖,自己还得敬而远之。曹知县于是下令众侍卫归队,打道回府。我本想去感谢沐清尘的出手相救,可是他依旧跟以前一样,解围后立马就运起轻功离开。我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去把伏地哭泣的小铃铛抱入怀里。小铃铛哭着哭着虚弱地晕了过去。你可知道我当时有多着急,幸好人群里有个郎中,替小铃铛把了脉,说是惊吓过度,需要静养,便可苏醒。他还给了我一个方子,我拿出仅有的钱给郎中。郎中见状却摆了摆手的同时又摇了摇头说道:‘这钱你还是留给你抓药吧,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说完后拂袖,连连摇头离开了这里。我赶紧将小铃铛抱着走了回去。我三天三夜不休不眠守在小铃铛的面前,只盼她能睁开眼。她越是昏睡,我的心就越是焦躁不安,我已经离不开她了,她就是我的一切,是我活下去的勇气。好在上天垂怜小铃铛,在我不停地呼喊下,她终于醒了。孟少侠你知道我有多开心,我的世界又重新出现了光明。我立马转身,对着屋外的青天连连磕头,感谢上天对小铃铛的怜爱,对我的垂惜。可是,可是,小铃铛她醒了没有多久,马师爷就带着好多人闯了进来,他们抓走了小铃铛,还踢倒了我。我倒地苦苦挣扎,我三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三天没有合过眼,我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好恨我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小铃铛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而我口口声声说会保护她,会永远跟她在一起,真是好笑,最后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孟清河听到这里摇了摇头说道:“不,你做的很好,就算你面对曹县令没有办法,但是你还是勇敢的面对,你已经做到了最好的你,你牺牲自己照顾小铃铛,她一定会明白你的那份心意的,她绝不会因为你没有其他人强而对你失望,我听得出她很爱你,只要是你,哪怕日子再苦她都愿意跟你过的,你相信我。”

陈伯庸苦笑地叹了口气,神情很是无奈地继续说道:“孟少侠,你说的我何尝不懂,我清楚小铃铛她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我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曹县令抓去,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对不起她。后来我曾经多次去县衙府前,击鼓鸣冤,却多次被他们打倒在地。我实在没有办法,我想到了沐清尘,我满城地去找他,却都找不到他。我绝望之际,听到了一个消息,听完,我,我,我彻底死心了。”

陈伯庸说完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孟清河连忙拍了拍他的背,轻声说道:“陈兄,你先别激动,有事情你就慢慢说,有我在呢,我一定替你救出小铃铛,现在再伤心也于事无补。”陈伯庸还在哽咽,眼眶都哭红了。孟清河很是难过,到底是什么消息让他如此绝望。孟清河鼓励他说道:“陈兄,不管小铃铛她身在何处,我一定把她平平安安地带到你的面前,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小铃铛也不希望你为她伤心落泪,对吧?”

陈伯庸听到孟清河接二连三的安慰话语后,心情稍显平复,没有刚刚那般过激了。他看着孟清河,知道眼下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了,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落水的人,孟清河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陈伯庸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叹出一口气,用他宽大的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刚想开口,但嘴角抖动的厉害,或许是想到了什么,或许是不该想起什么。孟清河看着他,知道他心中的苦闷,这个江湖对他造成的伤害真是太深了。

孟清河想到自己的往事,还记得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师父第一次问他想不想学武。孟清河听到这话以为师父要教自己武功了,很是开心。于是孟清河就对师父说要学最厉害的武功,做最厉害的人,比师父还要厉害的人。师父听后甚至都没有看自己,面无表情地一直在看手中的书,而且从那以后没有再提及武功的事情。孟清河也很失望,可能是自己没有理解学武的真正意义。后来孟清河多次下山置办物品,来来往往也知道了一些江湖事,多半都是江湖说书人口中所讲,虽然少不了说书人为了烘托气氛,赚吆喝声而强加修饰,但是每每提及大侠行侠仗义,观众们都是满堂喝彩,孟清河虽然才不到十岁,却也明白学武的真正意义了。好在师父后来又一次问孟清河要不要学武,孟清河跪下,虔诚地对着师父说:“师父,徒儿早就想学武了,徒儿想当一名大侠,想去行侠仗义,惩恶扬善,请师父教我武功。”常松听到他说的话,抬头看了看眼前自己亲手拉扯大的孩子,知晓孟清河虽然年纪尚小,但已有此觉悟已属不凡。常松平静地说道:“江湖人千千万万,形形色色的人俱有,你可曾想过凭你一己之力,你如何去救?”

孟清河听到师父的话后,很是吃惊,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拯救天下所有人,此刻自己也在问自己的内心是否能做到?孟清河陷入了沉思。常松见到清河木讷的样子,仿佛这就是他自己。想当年自己当年被师父古牧收养,也是立志要学武济世,做一名大侠,只是自己经历了太多太多,在这个满是刀光剑影,阴谋诡计的江湖里,一个人的能力实在是太有限了,左右不了这个江湖。孟清河这时突然抬起头,眼神充满了光,很自信的对着师父说道:“师父,纵使我改变不了江湖,但我仍然会努力去改变身边人,遇到一个我便救一个,总有一天我会荡平这世间所有的邪恶。”

常松看到眼前的弟子,对他说的话很是吃惊,自己已经厌倦了江湖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自己曾经的梦在孟清河身上重新被点燃,自己倒要看看,孟清河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看透这个江湖,到那时候,我再问他后不后悔入江湖。常松说道:“好,你的路得你自己走才能体会,希望你记得你今日所言,武功我可以教你,将来后悔了不要怪师父,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孟清河听到后内心狂喜,狠狠地磕了几个头,然后坚定地说道:“师父,徒儿定当牢记今日话语,不忘初心,绝不后悔。”

孟清河看到眼前的陈伯庸生,想到世上像他如此遭遇的人或许还有很多很多,救一人还会有下一人遭受苦难,或许这就是师父归隐江湖的原因吧,但我要证明,就算自己孤身奋战,自己也绝不能见死不救,不管这个江湖如何,我的初心绝不会改变。

陈伯庸继续说道:“孟少侠,你知道吗,最让我绝望的是,是,沐清尘他,他竟然做了曹县令的义子,更加令人剜心的是,不日后他便会与小铃铛成婚。”孟清河听到这里很是吃惊,眉头一皱问道:“为何如此,他为何甘心屈膝于曹县令?我不是很理解。”陈伯庸有点气上头说道:“那还有什么,江湖人无非就是贪慕荣华富贵,攀附权势,我错看了他,他就是,就是小人。”孟清河摇了摇头说道:“沐清尘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暂且不论,你刚刚说成婚,又是何时?”陈伯庸眼含泪水抓住清河的手说道:“就在明日,少侠,你帮帮我,只要能救出小铃铛,我做牛做马任你差遣。”孟清河摇头道:“陈兄你言重了,小铃铛的事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完成。”陈伯庸再次拜谢。孟清河说道:“陈兄,现在在这里干着急也不是办法,明日才举办婚事,不如我们先去前面一间庙宇稍作休息,等明日精力体力恢复了之后,我再潜入府衙,帮你救出小铃铛,你觉得如何?”陈伯庸点头答应。

此刻的县衙里灯火通明,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照耀着迎风飘扬彩带,将漆黑的夜幕点缀成人间胜景。县衙不大,除了前堂审讯厅之外,后院便是曹县令居住的地方。后院羊肠小道旁是两片小竹林,有几座假山矗立其中。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众侍卫们都列队站立,侍女们则忙碌的来来回回,穿梭在竹林小道间,手里不是拿着绫罗绸缎,就是端着红盆胭脂水粉盒,脸上洋溢着喜庆的笑容。

在后院客房处,这里连门口的小径都铺上了红地毯,侍女们则来回穿梭其间,或许这里就是新人居住的地方吧。可是就是在这喜庆的日子里,没有听到新人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却听到了一阵阵哭泣的声音。

“王妈妈,你慢点啊,犯得着得今日这么生气嘛。”听到这话,一副身材臃肿,穿着华贵的衣服的中年妇女停下了脚步,她脸上涂抹浓浓的胭脂水粉,腮红极其鲜艳,浓妆艳抹也遮不住她岁月沧桑的脸。此刻她转过身来面带怒色,鼻孔对着李妈妈以及她身后气喘吁吁的侍女,趾高气扬的吼道:“今儿真是奇怪,李妈妈,平日里没见你这么婆婆妈妈,难不成你心疼那小贱人?”李妈妈见到王妈妈有些生气,赶紧走近她面前,低声下气地说道:“王妈妈,我这是担心你,没必要为那小贱人动肝火。”王妈妈眼角一皱,眼神突然变得很犀利,仿佛能杀人一般,冷冷道:“小贱人,哭哭啼啼,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比千金大小姐都难伺候,我倒不信邪了,我倒要看看她是哪根骨头硬,看我不把它给打折。”李妈妈赔笑道:“王妈妈别动气,她就是个小乞丐,没见过世面罢了,不值得您大动肝火。”王妈妈听到这话后脸上顿时铁青,讥讽道:“我不生气?就这个货色,你们吃白饭的,一个个都摆不平,还得我亲自出马,全是饭桶。”李妈妈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王妈妈教训的是。”王妈妈冷冷道:“收拾完了这个小贱人,再收拾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走。”王妈妈说完火急火燎地往前走去,仿佛是去寻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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