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朝露,无人知此意 连载

浮云朝露,无人知此意

分类:灵异悬疑 作者:一把墨 字数:4万字 标签:浮云朝露,无人知此意,一把墨 更新:2024-06-13 18:52:50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她的母亲间接害了他的父亲,复仇路上两人互生情愫,得知真相的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不周山。

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手拿玉箫蹦蹦跳跳的跨过溪流,来到了不周山下,看着不周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由地叹了口气道:“娘啊,想给您一个惊喜,没想到累到的是我自己。”

不过想到娘亲的笑脸和周婆婆的桂花糕,小姑娘又快走了几步,脸上满是笑意,可是走着走着就有些疑惑。

虽然不周山上的村民不多,但是平日这个时候,隔壁的柳哥哥、村东的蒋姐姐应该都在山里打猎才对啊。小姑娘挠挠头,难道因为这么多年没回来,娘亲信中的“情报”已经失效了?

没走几步,微风佛过,小姑娘发现了不对,哪里来的这么浓的血腥味?这绝对不是野兽的血味,难道……

小姑娘顿感不妙,施展轻功飞奔向村落。越靠近,血腥味越重,她心跳加速,隐隐感到不安。

刚到村口就看到了一身血腥躺在石头边的蒋姐姐,她身上有几个血窟窿,眼睛还盯着村口,死不瞑目,鲜血已经凝固,想来已死去多时。小姑娘张了张嘴,转头往家中跑去,看到了路上四处都是尸体,在井边想要跑进房间的周婆婆,墙边靠着死去的赵大哥,隔壁的柳哥哥身后还有一个两三的小娃娃。

天气炎热,尸体上都是飞舞的苍蝇。

“娘!娘!娘!”

小姑娘跑到家中,发现家中干干净净,没有人,没有尸体,没有鲜血,安静地仿佛三年前师傅带走她的那个午后。

“娘,你在哪儿?”

小姑娘四处翻找,没有看到自己的母亲,心里不禁侥幸想着,或许母亲不在村里,或许母亲没有被害?

“是卜银回来了吗?”

门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卜银心中一惊,连忙跑到院中,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影。

“您是卜敬爷爷?”

卜敬胡子拉碴,满头的白发乱糟糟的,发髻歪到一边,甚至有一些树叶,脸上还抹了锅灰,看起来比乞丐好不了多少,就这幅模样,谁能知道他是巫族的大巫师呢?

“卜银啊,你可回来了,呜呜呜。”卜敬三步并做两步向前抱住卜银,泪流满面,像个孩子。

“卜敬爷爷,村里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娘呢?”卜银一边拍着卜敬的后背一边急急地问。

……

建文三十年,皇帝去世,太子登基,更改国号为永平,天下大赦。

皇帝应裕亭在太极殿,面无表情的抚摸着座下的龙椅扶手,髹金雕龙木椅由金丝楠木制作,椅背上雕刻了13条栩栩如生的金龙,在扶手位置有一颗纯金打造的龙头。

“这,就是天下之主的感觉?”

应裕亭嗤笑一声,又不由地大笑,眼角闪着泪花。

旁边的大太监吴公公低垂着眼睛,一声不发,仿佛入定。

“吴青,此时皇后在何处?”

“回皇上,皇后娘娘正在坤宁宫小憩。”吴公公向前半步道。

“哦?”

“皇后娘娘说近日整顿宫务,有些疲累。”

应裕亭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不屑,却没说什么。抬头看向殿门外,外面阳光明媚,屋内阴暗凉爽。

“摆驾。”片刻,应裕亭起步走向坤宁宫。

坤宁宫内。

皇后宁扶风斜靠在塌上,宫女轻轻按摩着她的头部,还有一名宫女捶着腿,惬意极了。

“娘娘,各宫娘娘已经全部入住,一应宫女、侍卫按例分配,没有人有异议。不过,太后娘娘那边吩咐,您这边安排完之后去叙话。”白芷在宁扶风身边说道:“娘娘,您,要去吗?”

宁扶风低笑一声:“当然要去,她现在是太后了,本宫就算是一国之母又如何,依然是她儿媳,还不是要在她身边侍奉。”

白芷闭口不言。

太后是宁扶风的姨母。

当年宁扶风与父亲戍守边关,潇洒恣意,一来二去,她与父亲的副将互生情愫,原本父亲也是答应的,但是没想到当时的姨母不小心滑胎,偏要宁扶风回京侍奉。宁扶风小时候失去母亲,姨母给了她很多关爱,于是宁扶风二话不说就回京了。

姨母失去孩子,不能再生,于是想着将宫女所生的应裕亭收到膝下。彼时,应裕亭是唯一一个没有开衙建府的皇子,不受宠爱。当时的皇帝为了安抚爱妃,便同意了她的请求。

为了增加筹码,姨母与应裕亭达成一致,设计宁扶风做了应裕亭的正妻,皇帝允许应裕亭出宫,并赐“晋王”。

宁扶风是将门之女,没打算忍下,在准备计划毁掉婚约时,得到心上人在战役中牺牲的消息。于是,宁扶风还是嫁给了应裕亭。

“皇上驾到。”

宁扶风从往事中回神,挥了挥手,让宫女们都下去了。应裕亭慵懒了坐在塌上,随手拈起桌上的葡萄吃了起来。

“皇上来臣妾这吃水果的?”宁扶风浅笑道。

“自然是有事儿找你。”应裕亭接过吴公公手里的帕子,擦擦手,又随手丢了回去:“后宫嫔妃不多,你打理起来也格外容易,不过新朝初立,朕也需要维护天下的稳定。”

宁扶风抿了抿嘴唇,轻笑:“陛下的意思我明白,父皇驾崩数月,前朝也有不少事情需要陛下处理,后宫的事情,臣妾可以应付,陛下不必担心。”

应裕亭挑眉看向她,勾了勾嘴角:“梓童一向如此体贴,朕都不想你如此清闲了,非要和朕一样忙起来才行。”

宁扶风掩唇笑出声道:“陛下怎么还能年少时一样,臣妾一时一刻都不得清闲吗?”

“夫妻本是同林鸟。”应裕亭像是想到什么,道:“母后那边你要多留意,她也不易。以前难得见上一面,现在同住一宫,没事儿的时候就过去陪她说说话,你们宁府人丁单薄,她也没有什么贴心的人了。”

宁扶风如善从流,“陛下不说,臣妾也会去看母后的。”

“皇子们刚刚入宫,多有惶恐,你也要分出精力教导。四妃之位尚且不足,过两年,便选一些适龄女子进宫陪伴你。”

宁扶风愣了一下,心里不禁讥笑,才当上皇帝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后宫佳丽三千,若不是那人,他怕是一辈子也没办法扳倒先太子。

“臣妾遵旨。”

应裕亭目的达到,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坤宁宫。宁扶风看着应裕亭的背影,怒极反笑。

“娘娘。”白芷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

“都说男人多薄幸,不过当了几个月的皇帝,就开始贪恋美色了。”宁扶风冷呵,扭头回了寝室,白芷看了看四周无人,也跟了上去。

“宫中人员复杂,娘娘要慎言啊。”白芷一边服侍宁扶风更衣一边劝解道:“奴婢瞧着,这宫里不少奴才都摇摆不定,咱们宫中的这些个奴才有好些是内务府后来拨过来的,万一有人想去给太后娘娘告密……难免让太后娘娘不喜。”

宁扶风冷笑道:“本宫就是做的万般好,她也不喜,本宫何必上赶着讨好她。”

当年,宁扶风虽然嫁给了应裕亭,也帮应裕亭登上皇位,但是太后的亲眷们不是投靠宁扶风就是被杀了,太后又岂会不知?

“娘娘,大皇子晚饭时会过来,奴婢让人准备一些大皇子喜欢的饭菜吧。”白芷换了个话题。

宁扶风点点头。

男人可以不要,儿子还是自己的。

……

“卜银啊,我都要吓死了,幸好你回来了,呜呜呜。”卜敬揪着卜银的衣角抹泪,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好不滑稽。

卜银心里着急,却也无可奈何。谁知道这个老头哭起来没完没了,比女人更甚。

“卜敬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娘呢?”

“你娘,你娘…呜呜呜。”卜敬抽噎道:“你娘被狗皇帝喊进皇宫里…杀…杀了!”

卜银心里咯噔一下,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

她上一次见她娘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母亲说等她十岁时回来,一起过年。没想到物是人非。

“哦对了,你娘还给你留了一封信。”说着,卜敬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一封信。

卜银接过信纸,是母亲惯用的纸,上面还有母亲的丝印。

“吾儿

娘这一去生死难料,但为了全族的未来,不得不去赌一把皇帝不会杀我。

为保安全,吾儿的物品都放在后山古墓中,非我族人不得入,吾儿可放心。

若娘平安归来,我族将不受朝廷约束,自由自在,可享天年。若娘回不来,吾儿要带领族人隐世而居,百年不出,无需为娘报仇。

吾儿若遇难处,卜诚卜只善良忠贞,族中事务,不论大小,均可与其商讨。卜敬孩子心性,但巫术上乘,非旁人可比,你的巫术一向不好,须认真学习。

愿吾儿健健康康,顺遂一生。”

卜银仿佛可以看到娘亲写信时的模样,看到最后一句时,眼泪忍不住地落下来。

从小到大,不管卜银多么顽劣,娘亲从来没有责备过她。而她也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父亲是谁,毕竟在她看来,父亲这个角色并不是必须的。

每年过年的时候,娘亲的愿望都是希望卜银健健康康,顺遂一生。甚至在娘亲的生日的时候,她也是许的这个愿望。

卜银并不知道娘亲与皇帝的事情,但是,从娘亲的信中看出,他们一定达成某种交易。不过,现在全村只剩下了她和卜敬,卜诚卜只被杀,她只能问卜敬了。

“啊?”卜敬挠挠头,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好像是,你娘想要换取全族人自治,不再受知县约束。你知道的,我们生来与众不同,不能像那些普通老百姓一样种地,我们有我们的使命。”

巫族圣女卜瑶这一次外出采药时遇到了受伤的应裕亭,虽然族规不允许与外族人过多接触,但是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救下了应裕亭。

应裕亭伤好了之后,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好像怕给卜瑶带来杀身之祸。

事情过去之后,两个人才再次联系,甚是投契。应裕亭承诺,如果自己能够登上皇位,一定会让巫族自治。

卜瑶一开始并不敢相信他,但是后来还是被他的诚心所打动,两个人才达成合作。

具体发生了什么,卜敬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隐隐觉得,卜瑶似乎参与了当年太子巫蛊案。

“我娘就从来没有说过吗?”

卜敬摇了摇头道:“你娘也不是什么事都跟我说,有些事情她也瞒的我好苦啊!”

说着,卜敬幽怨地看着卜银,卜银抽了抽嘴角。

救命,这真的是我们巫族的大巫师吗?

“那后来呢?”

卜敬继续讲道:“后来太子死了,现在的皇帝就成了新太子,然后皇帝死了,太子就做了新皇帝。”

卜银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人做了皇帝,娘亲却被杀害,不出意外的话,狗皇帝杀害了娘亲。

用师傅的话说,这应该就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卜银了解完来龙去脉,就招呼卜敬一起掩埋族人的尸体,并为他们立上墓碑。曾经卜银和伙伴们一起玩耍的地方,却成了全族人的墓地。卜银不由悲从心中来,眼睛一热,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卜银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卜敬拉了拉卜银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不敢留在这里,万一那群人再回来怎么办?我好害怕呀,他们当时直接杀进村来,见人就砍,都给我吓坏了呢!”

卜银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我们确实不能留在这里了,师傅那边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本来这次回来就是师傅命我给她的一个好友带句话,不必再回到蓬莱仙岛。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

卜敬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地怯懦地说道:“远吗?”

卜银握紧的拳头,克制自己不将拳头挥向他。

娘啊,你真的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卜敬似乎感觉到了卜银的怒气,一路上一句话不敢说,卜银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达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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