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2)(2 / 2)
饭后李全去洗了个澡,刚从桶中出来,顿觉身上轻了几分,回头一看,那水浑浊的像是泥水,哦,原来是那泥甩在自己身上了。
如此这般又洗了两桶水,才算是洗净了身子。
李全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卧房,周氏早已等候在那。
“娘,你这是做甚?”
“给你抹药,皮上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不赶快趴床上去。”周氏没好气地说道。
红棕色的药膏涂在了周氏的手上,细细地抹在了李全的背上。
那药也是奇异,抹上去便有一种清凉之感,接着便是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娘,这是何药?”
“活血之药,今天要是你不涂这药,明天怕是床都起不来。身子别动,没看到正给你肩上涂药吗?”
李全不再言语,任凭周氏将药涂在他的身上。
“儿啊,武得练,但也得保护好自己,不要把自己给练伤了。”
第二日,李全起身,心想这药也确实神奇,昨日还酸痛无比的膀子,今日便格外地轻快,穿上衣衫便飞身奔去那王教头的家中。
待到王教头的门前,李全已是头顶冒汗,气喘吁吁,王教头早已候在那,等着李全。
“不错,不错,看来你身体恢复得相当不错,是个习武的好苗子。”王教头啧啧称赞道。
“进来吧,把上衣脱了放屋里挂着,先练半个时辰的桩功。”王教头推开栅栏,向李全说道。
“是,徒儿立刻去做。”
李全来时,太阳才刚出来,桩功打上半个时辰,身子骨也热了,太阳也暖了。
“好,桩功今天先打到这。把早饭给吃了,再继续练功。”王教头拿着一个瓮出来道。
今日的早饭有些特别,是猪血撒在米饭上混着菜叶熬成的,刚一打开,一股腥气便扑鼻而来,李全胃中顿时翻腾起来。
“真的要吃这东西吗?”李全咽了一口唾沫,显然不相信这东西能吃。
“吃,当然要吃,这东西可金贵着呢,多少人习武想吃还吃不着呢!”
李全没辙,只好捏着鼻子揭开瓮口。
猪血混着米饭蒸熟后,那腥气别提有多大了,更别提其中可没放葱姜蒜来去腥。
红米牵着黑丝丝,入了那红舌白牙中。
微咸伴着淡甜,味道倒也不算差,就是腥味中夹着些苦涩。
李全大早上跑过来,接着又打了半个时辰的桩功,适应腥味以后也就无所谓了,一个瓮中的猪血蒸饭全都进了肚子里。
说来倒也神奇,这饭一下肚,一股热流便从腹中散了开,全身便有了力气。
“来,站这里来,今日师傅我便传你轻功。”王二指着那片泥地道,“认真看,我做两次,你且看看前后有何区别?”
只听那王二一声啸,“嚯!”一看,王二已如离弦之箭般飞出,身后泥土如烟般哗啦而起,待烟雾散去,再一看,那王二已过了矮墙。
李全不禁心中暗惊,刚才不过五息的功夫,这王二便过了一箭之地。
“你可再看!”,王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这次倒看得清晰了些,只见那王二左右腾挪,全身筋骨如潮汐般涌起落下,越是靠近,越看不清那王二的动作,一时竟分不清那王二究竟在左还是在右。
哗啦一声,王二停在了李全的面前,背后那地又被犁了一遍,土明显比周围的湿了不少。
“可看了明白,徒弟?”王二喘了口气,问道。
“未曾看明白,师傅。您刚才动作太快,看不大清。”李全答道。
“无事,你先说说你看出了什么,说错也无妨。”
“我只见师傅初时如野马般跃出,而后泥土便遮了眼。再看之时,师傅便如猛虎般冲出,脚下左右腾挪,徒弟愚钝,看不清师傅究竟是从左还是从右而来?”
“好,好,好。我第一次冲出的时候,发如劲矢,一出便失了余地。第二次冲出的时候,虽然慢当了些许,但留了三分余地,也就有了腾挪的空间。你且说道说道两者的区别?”王二面露喜色,显然是对李全甚为满意。
“前者快过后者,但变化不足,不过一合之计,阳势也,后者虽慢于前者,然走势难定,虚虚实实,难测,阴谋也。”
“不错,不错。这便是轻功的两个大类,天下之法,甚多,然其中之术皆出于二者,或有上乘之法,可化二为一。接下来我便教你轻功。”
待到王二教完李全轻功的诀窍,已过了响午。
“就先到这吧,你且再练习一二。我去房中取午饭来,莫要乱走。”
不一会儿,王二便拿着个瓮出来了。
一见这瓮,李全的胃就不住翻腾起来,他想起了早上才吃的猪血炖饭。
瓮口一启,清香四溢。一股浓烈的薄荷味瞬时呛入鼻中,往其中一看,内有虾肉,大米,其上还浮着几叶薄荷。
粥一入口中,一股奇异的味道便在口中绽开,清凉,咸润混着一点微微的辛辣,浑身的燥热少了许多。
王教头的院中有一颗树,虽然叶子不多,但也能提供些许阴凉。
吃过午饭后,王教头便把李全叫到了这树荫下,两人席地而坐。
“我所学的武艺,不过拳脚,身法,对于剑法刀法少有涉猎,不过武道一途,终究在武。武的基础,便是这桩功,其余之法,均为术尔,将拳脚功夫练好,将来若是转学其他之术,也能快些学会。”
王教头拾起一旁的一根树枝,从地上站起。
“我未曾学过剑法,只会些劈砍之法。”
呼的一声爆响,那树枝便已挥出。
“但这一击挥出,纵是那些剑术大家,也得小心应对。这便是一力降十会。”
王教头丢掉树枝,再次坐下道:“而这力的养成,首先靠的是食物的进补,而后才是桩功与练力,再者是那日积月累的坚持。若是无钱,纵是天纵奇才之人,也难练成一身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