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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我被八床的大爷吵醒了,我睁开眼看到一个护士拿着几个空管子站在大爷的床尾,手里还捏着一个抽血用的细管针。大爷急得脸都红了,嘴里呼噜哇啦的说着什么,可是却吐字不清,可能是喉咙被切开植管了的原因,最后大爷实在急得没法,转身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小本子写字给护士看。

“你是做过检查了是吧?”护士看着大爷写的字,问。

大爷点点头,继续在本子上写字。

“医院都是骗人的,没治好病把身体治坏了。”护士读着本子,大爷在一旁点头。

“我以前一百四十斤,现在八十几。我不治了,我要回家。”护士读完,大爷把本子收了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大爷,你先别收拾东西先,我们医生老师来了才能交接工作,到时候才能给你办理出院的,你先在这边休息一下先好吧,检查我就先暂时不做先哈。”护士朗声说完,把手里的管子放到护士推车上,转身走出了病房。

大爷看了看离去的护士,停下手头上折叠的衣服。往窗边挪了挪,靠在墙上,张着嘴大口呼吸。

我起身去洗漱回来,张俊峰也起床了,他急匆匆的去洗漱完,一溜烟的跑出门去了。我摸摸手里的留置针,觉得有点痛,走出门去在过道里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大爷靠着窗边的墙上打盹,看到我进来,转身躺了下来。

我再度转身出门,在过道里又走了一圈,到李伟忠病房的时候停留了一下,看到里面没有李伟忠的身影,倒是昨天那个爽朗大个子大叔见到我乐呵呵我朝我打了个招呼。

“老弟,这么精神啊,进来坐坐?”

“不了,早上起来走走,路过这边,要回去了。”

“嗐,闷得慌呢,回什么去,一起去外面吃。”

“不了,老婆送来了。”

“那行。”他乐呵呵的走出门来,说:“我自己去。”

说罢,看了看虚掩着大门的医生办公室,转身就往楼梯走去。

我回到病房,老婆这时也刚好来到,她把几个保温壶放好,擦了汗,接着开了小的那个保温壶,里面装着小米粥。

“今天吃小米粥,还有粉丝包。”

“粉丝包?”

“很好吃的,你试试。”老婆说着,打开塑料袋,把一只被压扁成了三角状的包子递给我,我喝了一口粥,撕开包子吃起来。

这一顿早餐吃得挺快,吃完了好一会儿医生才来查房。今天带队的是王副主任,跟在王副主任身边的是王教授,身后是李医生和熊医生他们。

“六床鼻咽T3N4,之前控制肌酐,前两天加大药量,昨天检查数值到八十六。”

“能控到一倍以下就上。”王教授在一旁小声的说。

王副主任点点头,熊医生也点点头,在本子上记了几个字。王副主任往里走了两步,旁边的高医生说:“七床鼻咽T4N2,血蛋白偏低,今天打升白针看看。”

王副主任点点头,往里走两步。熊医生往前一步,说:“八床喉部,之前切了气管上了辅助,现在情绪有点不稳。”

王副主任点点头,对睡着的大爷说:“注意观察。”熊医生点点头。王副主任转身走出病房,其他的医生也陆续跟着走了出去。

十点的时候,护士来给我打针,把前几天入院扎的留置针给拔了,重新在左前臂最粗那根静脉扎了留置针,我不经意的微微调一下吊针药水的速度,打针的速度比前几天快了好多,今天的针打到下午两点半过一点就打完了。打完针后,老婆就回去了,我百无聊赖,走出门转了转,在护士台旁边那里看到李伟忠同一个病房的大个子大叔在和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聊天。

“我们以前啊,跑的都是命,这不老了就来一身不自在了,现在来这里主要是先把这个鼻咽给治了,接下来还得住一段时间,转科去胃肠那边治一治这个大肠垂。不想折腾啊,可是没办法,长痛不如短痛是吧?”

“你是跑海南哪里?”小伙子问他。

“跑琼海那边,从汕头拉木头到深圳,再从深圳拉模具到海南琼海,然后从海南拉橡胶到深圳,再从深圳拉轮胎到汕头。来回转,基本三天跑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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