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守城9（1 / 2）
梅迪奇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格雷厄姆，“我给你下达的命令是什么？”他问。
奇克穿着圣洁的修女服，腰肢不堪一握，饱满的胸脯前丝带随风飘动，她头发外面包着一块白顶红底的纱巾，长发似瀑布般顺流而下，纱巾盖过肩膀漫过臀部，大腿两侧的开口接近腰间，双腿如羊脂的肌肤几乎完全裸露在外。
“带一支骑兵队阻截敌人。”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阻截敌人。”
“你的骑兵呢？”
“山坡上。”格雷厄姆迷迷糊糊地回答。他好歹是序列三的强者，区区腰斩算不得什么致命伤，不过由于流血过多他有点神志不清，梅迪奇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就像笼子里的蛐蛐儿，戳一戳跳一跳，不戳不跳。
“梅迪奇大人。”伊雷什说，“根据目击者的反馈，重创格雷厄姆的那人可能是一名‘荣耀者’，我们要继续追击吗？”
“追击？他们到哪儿了？”
“塞戈维亚垭口，他们是先是往东南方逃，沿着米凯拉山的山脊转向往东，完全脱离了我们的视线后再转北，他们下一步应该是计划进入雪原。”伊雷什说，“查拉图家的主力离我们不到三百里，草原上到处都是斥候，他们没地方可去。”
“好，我知道了。”梅迪奇说，“既然他们逃出了我们划分的界限，就放他们走，不要再追了。”
伊雷什略有迟疑。
梅迪奇移走落在格雷厄姆身上的目光，望向费尔南德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派两名哨兵去侦察，我要知道那座城的屏障是否还存在。屏障消失的话，明天准备攻城。”
“是！”
奇克妩媚的眼神令梅迪奇浑身起鸡皮疙瘩，联想到与这家伙翻云覆雨的场景，他不禁一阵肉麻，自己真是太不自重了。她深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如春生冰莲般粲然一笑：“我去追杀他们，帮你拿到黄昏巨人途径序列二的特性，算补偿。”
“你在床上给我的补偿足够。”
“斩草要除根。”
“一个序列二的天使能掀起什么风浪。”梅迪奇不屑一顾。
“那我自己去猎杀，特性归我。”奇克说。
“你们魔女家族的人都像你这么贪婪么？打不过真正的神明以虐菜为乐趣，心理彻底便太了是吧？”梅迪奇字里话间透着讥讽。
“你管不着。”
“我说了，放他们一条生路，你这么做就是在和我作对。”
“作对又如何，你的战争之红军团在我眼里和虫子没有任何区别，捏死他们比捏死蚂蚁还容易。”
“你动他们试试。”
梅迪奇漆黑的眼眸静如幽潭，奇克迎着他的目光与之直视，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老大，老大。”伊雷什连忙和稀泥，“我们跟奇克大人是合作关系，没必要为了一小队敌人起争执。”
“三个月。”梅迪奇看着她，说，“三个月内，你不能打他们的主意，超过这个时间我就不管。”
……
汉诺威像是早就料定了莉泽洛特的结局，一脸平静地问：“临走前她有说什么吗？”
“她说她活了一千多年，只有在这儿的三年才是有意义的，能死在战场，灵魂也算有个归宿。”斯克勒拉拄着拐杖步履蹒跚。
两人并排走进教堂，主厅照例有信徒做弥撒，祈求主赐予他们力量保卫家园。汉诺威和斯克勒拉静悄悄穿过人群，用钥匙打开侧厅的门锁。这间房间是莉泽洛特曾经工作的地方，保留了大量城邦的资料。汉诺威钻进角落的柜子里翻找一阵，抱起一沓厚厚的卷宗放上书桌，斯克勒拉拍干净表面的灰尘，逐本甄别自己想要的文件。
“……半年前，最新的版本。”他拿着封面写有‘户籍记录’单词的羊皮卷合订本，封面积了一层灰，右下角以数字标识具体日期。里面详细地记录了城里居民和牧民们性别，年龄，是否为非凡者等信息。
新选的执政官继任当天战死沙场，纵观历史也是极其逆天的存在。但两万多人的城邦不能一天没有领袖，否则事情会乱套的，于是汉诺威顺理成章地恢复了执政官的席位。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对此他并不意外，尽管他先前不负责任的甩锅行为惹得众人不悦，可谁叫他体内流淌着图铎家的血呢？况且他也不是一无是处，总不能叫三四岁的亚利斯塔处理协调事务。
“既然我又当上了执政官，那帮我叫班克海德、南希、帕诺莫来，就说是现任执政官的邀请。”汉诺威朝传信的少年笑笑。
少年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身离去。没过多长时间，班克海德出现在门口，这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长着两撇八字胡，肥胖的体型符合汉诺威对商人的刻板印象。南希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体态臃肿，肤白但貌不美，帕诺莫的样貌也很普通，属于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那种。
“欢迎欢迎。”汉诺威倚靠着办公桌面朝众人，他将仅有的木椅让给了负伤的斯克勒拉坐，“如你们所见，这儿没多余的板凳，随便找个地儿坐吧。”
“不用，汉诺威大人都是站着的，我们不用坐。”南希·爱因兹贝伦的态度有些拘谨。
“能和汉诺威大人一起共事是我们的荣幸。”班克海德客套说。
“您叫我们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论？”帕诺莫问。
“是，阻挡攻城器械的那道神秘屏障消失了。”汉诺威直言不讳，事先并不知情的斯克勒拉震惊地看着他，“所罗门军队的指挥官迟早会发现这件事，所以我们得提前做好守城战的准备。在座的各位，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可我们根本守不住。”班克海德说，“粮食不够，也没有援军。”
“那么您有更好的方案么，还是说等着敌人的刀架在我们脖子上？”汉诺威反问。
“汉诺威大人说得对，我们不能坐着等死。”斯克勒拉明确表态。
“我的想法跟斯克勒拉一样。”帕诺莫说。
南希犹豫不决，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她的性格和体型截然相反，懦弱、优柔寡断，不愿与他人争执发生矛盾。她小声地问：“那个……执政官，我您叫我来是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我要费尔南德城的地图，最详细那种。”
“现在就要？”
“尽快。”
“好，我马上去拿。”说完南希迫不及待的推门离场。 “三比一，即使你反对，依旧是我们胜出，按公民大会的规矩，少数服从多数。”汉诺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