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战争之红7(1 / 2)

演讲结果与她预计的差不多,群众对参加步兵的热情很低,就这还是看在她亲临前线的面子上。明眼人都能猜到四条腿跑得比两条腿快,跑得快自然活下去的概率大,基于这个观点,骑兵的募集就比步兵容易得多了,大把选手踊跃报名,可惜骑兵对身体素质要求相当高,导致不少人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他们东拼西凑,勉强凑齐了三千人的步兵队和五百人的骑兵队,骑兵主力大半都来自于草原逃难的牧民,这帮体型矮小的男人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肤色蜡黄,平时话也不多,但神情却出奇的坚毅。

算上五百名城防军士兵,四千人分为八个方阵列在城门前,每支队伍都有一位经验丰富的百夫长带领。

扎帕罗夫也在步兵队伍中,战前气氛紧张,他的内心有点忐忑。他歪着头笑问隔壁的弗雷:“今天吃烙饼吃爽了没?”

“七分饱就够了,吃多了剧烈运动容易吐。”弗雷昂首挺胸,侧腰别着一柄阔刃剑,剑刃锋利,剑身锈迹依稀可辨,显然在出征前他有认真打磨。

“我也觉得,所以没吃太多。”扎帕罗夫握紧手里沉甸甸的铁锤。他的职业是铁匠,这个老伙计陪他走过了三十个年头,他本来打算把它放在家里留个念想的,可思来想去还是舍不得,自己是个老光棍儿,没儿没女的,敌人进城了指不定给抢走呢,还不如拿着当武器使。

“其实你们没必要担心,前排有斯克勒拉的城防军顶着,我们只是替补。”洛佩斯骗了伊瓦尔德,他怎么可能放弃杀敌的机会,无论如何他也要用刀亲手割下一名敌人的头颅,以此祭奠死在战场上的两个儿子,呆在城里苟活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他转过头,看着骑兵队里的伊瓦尔德,除了他剩下四百多号人清一色年轻小伙。他想不通这老油条究竟使了什么魔法,竟真的混进了骑兵队,还装模作样的背着把武器。

“你认识里面的人?”扎帕罗夫顺着洛佩斯的目光望向骑兵队。

“是啊,看见没,那老头,之前在草原给牧场主放羊的,每年新年都赶着牲畜去我家蹭酒蹭羔子肉。”

“这么不要脸?”

“不要脸倒不至于,看他可怜罢了。”洛佩斯又想起了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伊瓦尔德孤零零地站在帐篷外,毡帽蓑衣积了一层厚厚的霜,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才找到自己这一户人家,赖着不肯走非要进屋取暖。不过虽然这老东西的话很多,跟话痨似的好像跟谁都聊得来的样子,其实他骨子里透着一股孤独,越是在热闹的地方越明显,与这个时代脱节。

斯克勒拉在城楼上说的内容二人全然没听,他们在交谈伊瓦尔德的糗事,弗雷不时插上两句,直到莉泽洛特入列,城防军给民兵们发了防御用的盾牌,队伍才像苏醒的巨兽缓缓移动。

城门洞开,人群呈两列出城,先是城防军中的精锐重甲枪兵,他们走出后立刻到达指定区域巩固外围阵线,防止敌人趁机突袭。

斯克勒拉明白普通武器在高阶非凡者面前无卵用,但该做的面子工程还是要做,免得被敌人看扁。接下来是轻甲弓步兵,他们的箭袋里装着三十枚淬毒羽箭,腰间别着近战用的马刀,最后是临时组织的民兵,手拿各种工具当武器,为最大限度保存战马的体力,大队的骑兵下马步行,推着沉重的盾车,其间裹挟着马匹,人马间隔不超过一尺。

此时人群中弥漫着紧张的情绪,没人去关心环绕在城外的屏障是否消失。

“一、二、三队,跟着军旗走!”扎帕罗夫听见前方的百夫长大喊,随后战鼓声响起,他们跟随鼓点的节奏迈动步伐,刚开始方阵推进得有点乱,转弯时他有好几次差点撞到前排的人,要不就是被后排的人踩到脚跟,不过到后面他们就熟练了,看着前后左右都是自己人,他似乎有了点安全感。

一只黑羽鹰隼自高空振翅俯冲而下,低低地掠过密集的人群,得到指令的‘战争之红’军团率领三支步兵旅出列。

……

“战争可真无聊……”奇克躺在床上玩弄长发,双瞳犹如一泓清水,小巧的鼻子,玲珑的朱唇以最理想的比例摆放在天生丽质的脸蛋上。她抬高修长匀称的秀腿,绷紧脚背,脚尖勾起梅迪奇的下巴,“不如陪我玩。”

“滚,我现在没空陪你。”梅迪奇不耐烦地打掉了他活泼乱动的脚。

“呵呵,你们男人可真是善变。”

“搞得像你没当过男人一样。”

听到梅迪奇的讥讽,奇克娇媚的眼神顿时变得哀怨且刻毒:“你惹恼了我,不怕我违反约定?”

“你可以试试。”梅迪奇淡淡地说。

奇克冷笑:“为了一群蝼蚁,不惜与我和我的家族为敌,真是个蠢货。”

“没有你在,你的魔女家族连屁不是,发展成员跟毒瘤似的,早被所罗门军队清剿干净了。”

奇克不想再跟梅迪奇拌嘴,她把头歪向窗边:“总之那孩子的特性归我。”

“变性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放心好了,没谁跟你抢。”梅迪奇说。

……

弗雷跪倒在地,尽可能的令身体缩成一团,避免身体中箭,在参与人生的第一场战斗前,他以为战场上的士兵都是举着巨剑和敌人厮杀得有来无回的,而实际上的战争:你看不见敌人,双方的弓箭手先来一阵抛射,黑压压的箭雨从各个方向射来,啸鸣着钉入大地,来不及举盾的人顷刻间就被扎得像刺猬。

最开始的那点儿安全感已荡然无存,战场就没有安全的地方,活人和插满箭的尸体混在一块,浓烈的血腥味儿熏得他想吐。这儿简直就是地狱。他捂着嘴干呕,嘴里泛起胃酸的苦楚,离他不远的扎帕罗夫也躲在盾牌下面瑟瑟发抖,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萌生了逃跑的念头。

“不要想着跑,你们没地方逃,箭阵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前方的重甲步兵正在和敌人交锋。”洛佩斯低低的说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弗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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