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跳蚤窝25（2 / 2）

德曼上前系牢绳索，再用沾热水的毛巾擦他妈妈的脸，只觉指头僵硬又笨拙。“妈妈…”他悲伤呼唤，嗓音有些浑浊。

罗南捂住口鼻缓步上前，女人被绑在床上，左右呻吟地摇晃身体，她的头发跟破抹布一样脏乱，身下布满屎尿。她的肚子比怀了孕的妇女还要大上几倍，好像吞了整只羊。

“我饿…德曼…”

“我饿啊…”

然而最要命的，是他妈妈嘴里居然发出一个男人粗狂的声音。

萝梅莎躲到他身后，小声喃喃着，“饥饿…”

这个画面让他突然想起初见萝梅莎时，她也是在诡异地吃。他感觉萝梅莎的手握得更用力了，于是罗南回以力量。

“我请过其他药剂师来看了，但他们全都束手无策。”

这肚子感觉随便戳一下，就会炸掉啊！“你曾说你妈妈是一位药剂师？她自己就没发现过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会不会是她不小心研究某种带毒的东西，刺激到了？”罗南沿着屋子检查了一圈，但并没有什么糟糕的发现。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妈妈曾有怀第二春的梦想，因为她觉得我是个，”他欲言又止，那三个字始终说不出口。“但没人看得上她，甚至关灯都不愿。所以那段时间，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让我看见，捣鼓一些小发明服用，期盼着不需男人也能产子，直到某天，我觉得这是她患病的原因。”

罗南点点头，如果所言非虚，那么不需要男人也能产子的药剂，足够让她有反噬的伤害了。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上前询问。

“你好，女士，无意冒犯。”他尝试和女人沟通，把手指放到枪托上，准备随时拔枪扣动扳机。

女人抬头看他，食物残渣堆在她嘴边。脸上的肌肉像融化的蜡。在对视了几秒后，她粗哑地说，“不坐吗？”

接着，餐桌边的椅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过来，刚好在他脚边自动停下。

从德曼见惯不惯的眼神中，他读懂了这是常有发生的事。

“不了，谢谢。我还是站着吧。”

这已经涉及到超自然案件了。仅凭他自己是无法帮助对方的。

罗南仔细审视女人其他的异状，精神始终不敢怠慢，期盼着能发现些有用的信息回去好和探长商量。

女人阴沉着眼睛，像在酝酿什么阴谋。“过来点，让我看看…啊，”她笑着说，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堕落、肮脏、黑暗，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真奇怪，在一个人类的身上。你是谁？”

“罗南·斯摩莱特。你又是谁？”

“罗南…罗南…斯摩莱特…”她渐渐地闭上眼睛，任凭罗南问什么都沉默不语，只是在重复他无意义的名字。

再坚持了半个小时后。

罗南最终放弃了。

“我大概了解情况了，明天我就去找…”

恰在此时，一只扑腾的飞蛾从女人头顶掠过，嗡嗡地拍打。

接着，他们看见，一只像蜥蜴似的舌头以极快的速度卷住飞蛾，塞进嘴里。女人贪婪地嚼了嚼。

萝梅莎指着飞蛾，瞪大眼睛，惊讶的小嘴拧成了O字型。

“魔鬼…”

罗南话还没说完，女人突然起身一头撞倒德曼。嘴里喷出一注粘稠的绿色透明汁液，溅了罗南一身。

“别把老子和那些蠢蛋相提并论！”她发出一阵疯狂大笑。

呃啊，又腥又臭！

“％￥*&*…％！”

罗南粗鲁地骂着脏话，这股腐烂的味道几乎让他吐出来。

“抱歉…抱歉，探员…我妈妈经常这样，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德曼捂着额头，拿抹布过来给他清理污垢。

罗南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他的喉咙往下滑。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用力甩掉手上的液体，恶狠狠地说，“我马上回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