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跳蚤窝25（1 / 2）

用稍稍来形容可能不太准确，罗南心想。

怎么几天没见，这家伙就‘胖’成这个样子。他当然想不到眼前这个人不是在挨揍，就是在挨揍的路上。

小混混显然没把罗南和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黄发和光头凶神恶煞地拔出小刀，一脸挑衅地看着他，准备给年轻人一个教训。

“管闲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罗南不小心地甩了甩风衣，漏出腰上的手枪。此时此刻，他要验证一个真理：七步之内究竟是刀快还是枪快？

带头小混混的脸庞只是僵硬了瞬间，便转手给了伙伴一个焖勺，“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探员无礼？”然后露出微笑。“探员，真巧啊，能在这见到您可真是太好了！”

黄发默默把刀别在身后，接话道，“对呀，对呀，我们都很有幸能在这见到您呢。”

“我听到有人求救，”罗南装模作样的拿手铐。“我怀疑你们在做违法的勾当，我有理由逮捕…”

“别闹了，大人，俺祖上三代都是好人。”光头立马反驳。

“对呀，我连只鸡都不敢摸，”黄毛躲到身后，“更不敢睡。”

“德曼，”罗南问他，“你被人威胁了吗，他们打你了吗？”

听到这话，德曼的嘴扭曲成一个似笑非笑的形状，而眼睛依然躲闪。

“天地良心。我们看见的时候，他就已经这熊样了。”小混混紧忙松开他。

“不，没有，大人…”德曼说话时，刻意用手遮住伤痕，“我们刚才在一块讨论魔术师来本地公演的事。”然后装作几人很熟的模样，甚至和光头、黄发来了个拥抱。

“对。”

“是这样、”

“没错，大人。”小混混边说边往后退，“要没什么事的话，那么…就，你们先聊？”

罗南点点头，示意对方赶快离开。像这种地痞流氓小打小闹，根本不到判决重刑的分量，抓了也没意义。用不了几天就会被放出来，出于对德曼的报复性保护，他只得点到即止。

“需要去看医生吗？”

“不，不用…”德曼笑笑，他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谢谢你，罗南先生。”

然而教罗南担心的并非是他的伤情，而是他懦弱的本质。

实际上，当罗南告别他时，心里竟有些小小的不满意，是出于对德曼为何如此懦弱的不满意。

而这种心理和童年的遭遇应该有着莫大关系。但他也不好说什么，这种人的自尊都特别强，本来是你出于善意的关怀，但很可能被对方当成是你嘲笑他的方式。

当转身离去时，却听见德曼再也抑制不住哭腔说，“大人，救命啊，大人，我妈妈快不行了，您快救救她吧…”

德曼的住处位于贫民窟，不，这已经不属于贫民窟的范畴了。

在德曼2岁时就被父亲抛妻弃子，全靠妈妈独自抚养。在沃克镇郊外的排污水区，一栋焦黑塌陷、残破不堪、蝇飞鼠窜的救济院中。有时要靠雨水和害虫填饱肚子。

后方一大片荒地，荒无人烟，左边是森林，其余皆被焚烧的废墟。

穿过泥泞的沼泽地时，罗南不得不让萝梅莎钩住他脖子，抱着前进。

“就是那栋。”德曼尴尬地笑笑，“十分抱歉，大人，但愿您能理解，像我们这样的人，有个遮风挡雨的住处就已经不错了。”

在这里，死亡是人们习以为常的，父母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孩子已经僵硬冰凉，新的一天便从他们的啜泣声中开始了。

从前这里十分拥挤，但现在只有零散几家。德曼渐渐地学会了欣赏这些啜泣和哀悼。

淡淡月色中，德曼仅靠记忆躲避垃圾和粪便，有些水坑洼处垫着砖块，就只能踩着过去。这点让罗南非常佩服。

夜风敲打着窄窗，发出“吱噶吱噶”的响声。

他们跟在德曼后面，来到这栋楼的404号。

不太吉利，罗南心想。踏进屋的刹那，顿感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莫名感到恐惧攫住了他，犹如突如其来的风暴。

墙上有几幅暗淡的画，桌，床，地板上到处是吃剩的残羹，发出臭味。屋子中间有座壁炉，但已经很久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