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回家（德曼）24（2 / 2）
“德曼…”
但这个叫做妈妈的生物，却猛得起身，脸上布满黑色的长条花纹，纹路里面流动着滚烫的红色血液。
妈妈在他耳边发出一句男人粗狂嗓音的咆哮声。
“我饿！”
“德曼！”
“我要吃！”
今早巷子有条可怜的狗，几个小孩对着它耍起棍棒。完事后他们把狗仍在街上，车轮碾爆了它的头，鲜血流进下水道。当下水道被填满的时候，所有恶徒都会被淹死。
“我只要我应得的。”
此话一出，人群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连空气中的微尘粉尘也变得清晰可见。
尤以相马师-利奥波德最幸灾乐祸。他举起马鞭，往背上戳了戳，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好戏。
老威斯特嗤笑转身，“什么是你应得的，德曼？”言语中的轻蔑语气几乎就要溢出来了。
他紧张地瞄瞄四周，得假装他们不存在。“我的工钱，老板。5块银币，我，我觉得我有得到它的资格…”
该死，气势输了。
“曾几何时，我也干过你那疯子老妈，是不是我也有当你老子的资格？”他冷冷地看着他。
众人爆发一阵大笑，德曼只觉面红耳赤。他深吸一口气，蹦住身体，企图让自己变得严肃。
“别那么说我妈妈，她只是生病了。”他强调。“只是生病了。”
“噢，是嘛，可依我看，你就是个婊子养的。”老威斯特是唯一没笑的人。“你痛恨自己是个杂种，更恨别人不是杂种。”
他愤怒的将破铁盔扔在地上，几下颠簸后弹到一匹马的脚边，它惊吓地后退几步，发出不满的嘶鸣。
德曼同样惊慌后退半步，老威斯特盯住他，像在看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
“这两年你在我这连吃带住，我还没算在你身上花的钱呢。我把你当一条狗来养，但现在，这条狗竟然准备咬我了。”
说完，他转身便走，不时传来几句嘟囔，“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次的笑声里隐隐带着焦虑不安的气氛。
德曼慌了神。如果他拿不到这笔钱，恐怕妈妈就…
“老板，求你…”他放下姿态，上前抱住老威斯特牛粗般的腿，哀求着，嗓音沙哑，眼睛红润，好像几天都没休息是的。“我妈妈病了。她就快死了！”
“世上的死人多了，我又能救下几个呢？”老威斯特身体一怔，他差点被甩飞。
接着，又回手一拳重击，打的德曼晕头转向。他转身朝手下怒吼，“你们都是死人吗？快把这条傻狗丢出去，如果再让我看见他这张不好看的脸，我就让你们也不好看！”
他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忍受着诸多目光的鄙夷和同情。
几个打手朝他走来，“别让我们难堪，德曼。”
他们礼貌的将他丢在马厂外，手上拿的棍棒时不时招呼一下。
“你们不能这样，求你、我妈妈会死的！”
一架马车呼啸而来，疾驰的风声从他耳边掠过，差点碾爆他的头。
他匍匐到一块墙角，倒在地上抽泣地不能动弹，新伤加旧伤让他痛不欲生，却也没有他的心伤难受。
街上行人像打量黄鼠狼似的看着他。恐惧像把刀子一样钻弄着他。
街头那边，一伙熟悉的人朝这边走来。他们一见他便喜笑颜开。
德曼起身欲走，却被一个小混混上前勾住肩膀，然后用力一勒，他像只小鸡似得缩缩脖子。
“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德曼吗？”他的嘴里有着咸鱼的气味。“怎么让人给丢出来啦？”
“缘分真是奇妙哈，”德曼献上谄媚，哈哈笑道。“竟然让我们在这相遇。”
“去你的缘分，搞得自己是大姑娘一样。”脸上有褐斑的光头拍了拍他的屁股。
小混混不在逗他。“来吧，德曼，让我们来聊聊关于你英雄救美的事迹。”
偏僻的小巷里，不时传来几声肘击和拳脚碰撞的动静，以及痛苦地呻吟。
“上次要不是治安骑士来的快，你真以为能英雄救美？”
“她是斯摩莱特公爵的女儿！我是再救你们！”
几个小混混稍稍愣住，随即拳脚更重了。“尼玛的，竟然敢打扰我们和尊贵小姐的偶遇，这更可恶！”
“别打了，先生们，…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先生？哈，这傻瓜把我们当绅士啦！”小混混半蹲着，捏住他肿胀的半张脸，恶狠狠地说，“你搅黄了我们好几天的饭钱，现在大家伙都得饿肚子，我是个斯文人，你说该怎么办？”
“我、我还钱，我全还给你们…”
“他拿我们当傻子呢，老大，”黄头发地说，“他要是有钱就真见鬼了。”
“送去割腰子吧！”光头提议，“我认识一个家伙，他擅长的就是唱着最温柔的歌，割着最新鲜的腰。”
黄发鄙夷，“他是个疯子，专门诱拐外地人上当。有一次我不小心着了道，咳，你看，我现在发现我的耐久力大不如前了。”
“他不是有两个吗？”小混混用鞋朝德曼的脑袋铲了一捧灰，“咱卖一个，你留一个。”
“别，各位老大，求求了…”德曼吓坏了，“我家里还有个老妈等我回去救命呢！”
黄发嗤之以鼻，“为什么大家每次遇到危机的时候，都要找这么个破理由？”他喷喷鼻息，“一点创意都没有！”
小混混啐口唾沫，犹豫了一下，便让手下把德曼带走。临出街口时，他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真是救星来临！“探员，救命！探员！快救我！”
小混混们一愣，随即就看见一个年轻小伙和一个小姑娘朝他们走来。
“德曼？”尊贵家伙歪着脑袋打量他。是我本人没错，德曼不太敢看他。只是。我，我只是稍稍有点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