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秘密存在的价值就是成为自己的累赘（二）9（1 / 2）
柒夜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安慕希的说教，她有意无意地瞟向孑孓和零的方向，虽然那两个人并没有说话，但她确实感觉到了那两人之间逐渐紧张的气氛。
“所以你果然没有在听我说话对吧？”安慕希突然凑到柒夜面前。
“啊？我有在听啊。”柒夜回应道，她对着安慕希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你们两个不是单纯的迷路吧？”安慕希抱着胳膊，挑了挑眉，“你们两个又不是路痴，而且那个小家伙也不是刚来艾诺蒂亚斯的新手。迷路这种理由别说我不信了，孑孓肯定也不会信的。”
“咳。”柒夜干咳了一下，她没有料到安慕希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额，你就当是这样吧。”
安慕希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被孑孓的声音打断了：“嘘，有噬灵。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正在往我们这边靠。”
“噬灵？怎么会在这？”安慕希跟在孑孓身后，她顺着孑孓的目光，看向了一言不发的零和同样和自己一样错愕的柒夜。
“希望能够避开，我先想办法联系冒险协会和管理教会的人。”孑孓移开了自己的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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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夜的脑海中满是孑孓那个审视却带着疑惑意味的目光，她很确定孑孓的那个目光是因为零。
是因为噬灵的出现和零有关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柒夜揉了揉头发，她的思绪乱糟糟的。从刚刚在森林里遇到千也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大脑开始跟不上事态的发展了。
柒夜侧头看向了身边的零，对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柒夜从那张无表情的脸上得不出什么信息，但是她依稀能够感觉到，零对于噬灵的突然出现是有所预料的。
“管理教会的人暂时来不了，他们在请示第一层的管理者阿卡那主神隐者，不知道赶不赶得上。”孑孓放下了通讯器，她深吸了几口气，“听着，魔素能力对噬灵是没用的，所以在没有万全的准备下，我们最好避开噬灵。”
“来不及了。”零突然起身，他伸手将身边的柒夜拉到身后，“已经来了。”他转向柒夜说道，“你的能力不适合战斗，所以，保护好自己。”
柒夜愣了一下，随后她一边点了点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魔术枪：“知道了。”她看着零的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必要的时候，看见不对劲我会逃的。”
零似乎听到了令他满意地答案，点了点头，六柄银色的钢刀霎时悬浮在了他的身边。
“零。”孑孓看到了零递过来的目光，她明白，目前四个人里能够对噬灵造成有效伤害的只有零和安慕希两个人，“你们两个小心。”
“安心啦。”安慕希对孑孓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她转向零，问道，“你能感觉到来了几个么？”
零闭了闭眼睛后缓缓睁开，那双总是空荡荡的异色眼睛里终于出现了些许的波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大概，有十只。”
“还真是，”安慕希苦笑了一下，握住法杖的手紧了紧，“让人笑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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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夜握着手里的魔术枪，她和孑孓是背靠背站着的。在距离她们四五十米的地方，安慕希的冰雪和旋风法术以及零的电流和黑气轰击四周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他们两个撑不了多久的。”柒夜忧心忡忡地说道，“那个阿卡那主神，真的会来么？”
“他们是艾诺蒂亚斯的管理者，必须对艾诺蒂亚斯负责。”孑孓的语气很是笃定，但是表情却凝重了起来，“他不可能不来。”
“但听起来你似乎是在质疑我呢，小姑娘。”像风一样轻飘飘的声音在柒夜的耳边响起，“真是麻烦啊，就算是在第一层，噬灵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区域啊。”
淡绿色的风出现在柒夜和孑孓的面前，柒夜勉强能在风里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柒夜和孑孓对视了一眼，孑孓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
风里的人缓缓伸手，一只血红色的蝴蝶从风里飞了出来，蝴蝶朝前方飞了一段距离后碎裂成了光点。几秒之后，安慕希和零的攻击似乎都停了下来。
下一刻，柒夜看到安慕希和零从树木后面走了出来，两个人脸上都带着倦意，但似乎并没有受伤。
“啊，作为人类在噬灵面前居然撑了这么久。”风里的人打了个哈欠，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这个方向，你们是要去第二层么？那么作为奖励，就免费让你们去到第二层吧。”
风里的人如此说着，没有给人反驳他的机会，他丢了一块木牌子到离他最近的柒夜手里，随后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和风一起消失了——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突然。
“他？”柒夜看着手里棕色的木牌，眨了眨眼睛。
“阿卡那主神隐者，尹冥欢。”孑孓解释道，“看起来他最近应该很忙，所以没能及时发现这里的异状，毕竟整个艾诺蒂亚斯都在他的监测下。”
“等一下，不是说魔素能力对噬灵没用么？刚刚那个蝴蝶明明就是魔素构成的啊。”安慕希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但那个蝴蝶，一瞬间就把那些噬灵解决掉了……”
“那个，是阿卡那主神世界的能力。”零缓缓说道，替孑孓回答了这个问题，“血红色的蝴蝶，算是世界的特点之一了。”
安慕希点了点头，陷入了思考之中。
“所以，隐者给的这次机会，怎么说？要用么？”柒夜捏着手里那块看起来很普通的木牌，问道。
“用啊！为什么不用？”安慕希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她看了柒夜一眼，似乎不理解柒夜为什么要问出这么无聊的问题一般，“我们又没有央求他给我们牌子，这又不算是他卖给我们人情。既然不是他卖人情，我们为什么不用？”
柒夜愣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有些哭笑不得：“我傻了，最近太紧张了，连这点道理都没想过来。”
“放松点，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姐姐我，我肯定帮你想办法。”安慕希一边说着一边搭上了柒夜的肩膀。
“那就多谢了。”柒夜拍了拍搭在自己肩上的安慕希的手背，笑道。
柒夜侧眼看了看安慕希的侧脸，那张如人偶般精致的脸上带着干净的笑容。
看起来是个傲娇而难以接近攻击性很强的人，实际上根本就是个纯粹而温暖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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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又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终于看到了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巨大传送阵。出乎柒夜预料的是，传送阵四周并没有多少人。
“我还以为会有很多人想要去到第二层呢。”柒夜说道。
“第一层因为会有噬灵的侵入以及大片区域都是沙漠荒滩，确实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愿意待在第一层的。不过，”孑孓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从第二层开始往上一直到第九层，同盟或者个人都需要每月向管理教会支付一定数量的积分，每一层的支付额度是不同的，越往上越高，不足一个月的话按天数结算。每一年有两次‘赊账’的机会，赊账超过两次就会被自动退到下一层，直到你拥有的积分能够支付这一层的积分为止才停止继续向下退。”
“也就是说，有可能会一直掉到第一层咯？”柒夜摸着下巴回应道。
“确实如此，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连续赊账的，毕竟这种支付的积分就算在第九层，也只有50分而已。”孑孓继续说道，“更何况上层区域的各种任务委托能够获得的积分比下层区域多得多。”
“既然如此，在上层区域应该更好啊。那为什么……”柒夜扫视传送阵的四周，想要使用传送阵的人寥寥无几。
“因为有很多人选择在第一层区域同时将第三层需要的积分也积攒齐全再进入第二层。”零终于开口，解答了柒夜的疑问，“毕竟，第二层区域是和第一层截然不同的雪山区。”
“哈？雪山？”安慕希揉了揉太阳穴，“所以我们为什么不也把第三层的积分攒齐了再去第二层呢？”
“去第二层是为了找艾诺蒂亚斯管理教会的主教，诗黎歌的。”孑孓回答道，“身为艾诺蒂亚斯管理教会的主教，诗黎歌是能够直接接触艾诺蒂亚斯的那些阿卡那主神的。只要通过了诗黎歌的测试，我们就可以直接见到阿卡那主神本人，并且提出自己的要求，甚至有机会直接进入到更上层的区域。这是很早之前就有的‘雪妖试炼’。”
“那个叫诗黎歌的，很好找么？”安慕希追问道，她盯着孑孓，似乎有些不满于孑孓不和队伍里的其他人商量便擅自决定行动方案。
“至少比在第一层继续积攒够第三层的积分的时间短。”孑孓察觉到了安慕希的不满，但她的脸上依旧是平静的表情。
“你怎么看？”安慕希伸手戳了戳柒夜，问道。
柒夜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孑孓你作为引导者确实有自己的考量，但下一次，你还是把今后的行动方案告诉我们吧。至少希望你，可以相信作为同伴的我们。”
“对不起，本身应该告诉你们的。只是因为我……”孑孓低下头，没有把话说完。然而片刻后，孑孓重新抬起了头，已经恢复成了往常那副温和的样子，“抱歉，失态了，所以你们的决定是？”
柒夜感受到了孑孓心里的平静和坦然，她下意识地看向了零，她想起了少年那句颇为认真的“我没有对你说谎”，她决定再次相信零。
零对上了柒夜的眼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第二层找诗黎歌吧。”柒夜作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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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到了金色传送阵的旁边，一个纯白色的人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纯白色的人偶微微欠身后伸出自己的右手，有些机械僵硬地说道：“如若想要去往第二层，请和我确认你们的积分数量。”
柒夜将隐者的牌子放在对方的手里，说道：“这是阿卡那主神隐者的信物。”
纯白色的人偶忽然颤抖起来，下一刻，他在柒夜和安慕希震惊地目光中变成了穿着纯白色西装的男生——阿卡那主神倒吊人，卡慕·卡列尼亚。
“好久不见了柒夜小姐。”卡慕优雅地施了一礼，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木牌，继续说道，“真不简单，居然得到了欢欢的信物。”
“…欢欢？”安慕希眼角抽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卡慕似乎是自动忽视了安慕希的态度，他侧身到一边，说道：“那么就请各位移步传送阵前往第二层艾格拉斯，敬祝各位‘雪妖试炼’一切顺利，武运宏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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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东西是啥啊？”走进传送阵后，安慕希忽然问道。
“哪个？”柒夜眨了眨眼睛，“变成卡慕的那个白色的？那不就是人偶么？”
“那个是卡慕的傀儡。”孑孓解释道，“每一层区域的传送阵都有卡慕制造出来的傀儡来收取进入下一层区域的积分。而且，按照卡慕的能力，他是可以做出神似人类的傀儡的，做成现在这种残次品样式的大概算是他的恶趣味吧。”
“真是个怪人。”安慕希挠了挠脸颊，揶揄道。
零听到安慕希的话，似笑非笑地说道：“阿卡那主神的确都是一群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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