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22(2 / 2)

张正中伸手就要去拔腰间的刀,但是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手直直朝桌面坠去,落到了只能拿起碗的地方。

即便想不明白,面前能控制自己的也只有一个人了,张正中疲惫地对着前方大喊。“殿下,小人到底犯了什么错,我难道连自保的资格都没有吗?”

周景反问道:“你需要自保吗?”说着,张正中整个人转了一圈。“明明已经有人拼尽全力保护你,你为什么还需要自保?”

张正中从莫名地看去,他以为只是两方人缠斗在一起,其中有人想杀自己,但是喝了太多的他现在才开始疑惑,那些人不是一起的吗?

“他们……为什么要打起来。”张正中想了很多,但还是觉得头疼,如果他们想报复的话,来杀自己就是了,内讧又是什么?

“有的人要受到判罚,有的人则要逃亡,他们意见不一。”

“他们为什么要逃。”张正中不明白,自己身后的人就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之一,都已经走到这里了,他难道保不住他们的命吗?

“因为有的人已经回不去了,张正中,你说他们为什么回不去了?”

张正中的心里了然,杀人的人,即便是从犯,也是杀人犯,他们回不去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一起逃跑?”

“因为有的人还能回去,但是张正中,你说他们真的还能回去吗?”

“……我不知道。”

“呵,你醉的时候还挺诚实,来,再喝一碗。”

酒碗飞到了张正中的手上。

一把刀越过张正中的肩头,插在桌上。

白发苍苍的村长一拳打在一个人的头上,那人倒飞而出,躺在地上抽搐几下,没了动静。

“我本来以为你应该会死在这,但似乎有人认为应该有不同的答案。”

村长的身体上出现了大块暗红连接成的粗线,那是他的身体承受不了内息运行产生的内伤,随着他的移动,内息也不可控的从伤痕薄弱处溢出,鼓起一阵风幕。借着这股内息的运行方向,村长正拳击飞了一人,但这一下却没控制好力度,使那人的身前出现了一阵血雨,直露出白骨和内脏。

“在你看来,这些人是否更应该死在这里?或者与你孰先孰后?”

张正中木然地饮下一碗酒,酒便自满。

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村长,咳,咳,你告诉我,现在还是,在演戏吗?”

“……如果还有人活着,那就把戏演完吧。”

“为什么不能就这么让他们离开,你制定了个演大戏的计划,就是为了,咳,让他们全死在这吗?”

村长没有立即说话,只是将摇晃的身体缓缓扳正,反问道:“他们都明白,而且他们也真是想杀了这个人。”

“那又如何,他难道就不该死吗?但凡你能让弟兄们杀了这条狗东西,他们死也能瞑目了!”

村长听着他的话,无声地干笑:“正因为如此,你们才要死。只要你们还活着,不该死的人就永远没有安宁可言。”

那人愤怒的看着村长。他已经没必要跑了,就他一个人又能跑到拿去,哪怕地上那些身受重伤的人能挺过今晚和他一起逃跑也是一样。

他们本不该受这么重的伤,两方本该在战斗之中留下一地愿意留下的人。但是村长暗中找到了那些愿意留下的人,说服他们将不愿意留下的人也全都留下。

可惜他们太老了,即便以有心算无心,也仍然只能勉强和那些更年轻更强壮的人兑成了平手。

“那你呢?”

“我会下去陪你们。”

村长对面的人率先出手,两把刀架在了一起,高举过头顶,他们空出来的左手在刀下互相锤击,村长每出一拳,都有破风惊雷之声,但身体也会因此变得更黑更红,从他那破烂不堪的上衣中显露出来。对方便每一圈都打在此处,早已扭曲失力的肌肉被拳力贯穿,在内脏中涌动。

习武之人长期经历真气涵养的体魄底蕴仍然更为幽深,即便躯体早已从内部朽烂,最后站在地上的仍是村长。

村长转过头,提着刀走了过来,他看着张正中。张正中来的太妙了,一切都要在这里解决。

张正中看着身上不知是从伤口流出血还是从皮肤渗出血的村长,

但是村长并没看他,而是越过张正中,径直走到周景面前跪下。

“大人,所有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余下之人,手上从未沾血,敢问大人,他们,能活吗?”

周景给村长倒满了一碗酒,向前方问道:“真是感人至深,张正中,你说这些杀人凶手死了,活下来的人就真能得到安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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