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窃听54（2 / 2）

他走到彩色电视机旁边，迅速拔下衬衣兜里的钢笔，两下扭掉外壳，露出里面的条形窃听器，抽出端头自带的小天线和尾部的电源接口。

墙插被挡在电视柜后面，电视和电视柜都很重，但他力气也很大，熟练地挪开几厘米，拔掉电视插头，把窃听器的电源线接口分别对准零线和火线的插孔，再把电视机插头连同窃听器电源线一同捅进去。

窃听器的主体则从电视柜后面的线孔里穿过，就放在电视机后面即可，电视柜本身的结构还能起到聚声效果。

最后大腿和双手一起用力，把电视柜推回原来的位置，再用鞋把地面的拖动痕迹抹去。

夫妻卧室里也有彩电。他从风衣里取出另一个窃听器，用同样的方法，再安装一个。

趁着水丽芳还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炒菜的工夫，他一边继续假聊，一边继续参观房子，来到厨房外面的冰箱旁边，熟练地再装上一个。

专门挑这个时间，不吃饭就来，就是为了干这事。

水丽芳端着出锅的第一盘菜，一边走去客厅，一边问：“那老师你就在我家一起吃个饭？”

古保山反问：“您丈夫中午回来吗？”

“他不回，我吃完给他送去。”水丽芳说完，去敲女儿的房门，“媛媛，出来吃饭！”

古保山留意到她的脸上、脖颈处、手腕上，都有或深或浅的淤痕，习惯性地目光停滞了半秒。

这个女人马上也注意到自己被注意了，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让她显得有些不自在，赶紧回厨房。

栾媛媛开门出来，见到古保山，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径直走到餐桌边，往父亲的饭盒里盛饭、夹菜，什么也不说。

她在屋里做作业时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知道来了客人。

出来见到人不意外，很正常。可见到了“老师”，却不行礼、不打招呼，显得很没礼貌。

这就暴露出父母的教育缺失，不会教。

古保山能从女孩的眼神中看出，她对所有人际关系的漠视，这也表明了亲子关系的疏离，甚至藏着恨意。

再观察母女两人之间的距离、互动，谈不上什么高素质、有教养，至少还算正常，那么就不难推断，女儿眼中的疏离和恨意，必然是对那个父亲的。

这时，他看见水丽芳端了第二盘菜从厨房出来，另一只手拿了三个碗、三双筷子。

“我来的时间不巧，既然您丈夫不在，打扰你们吃饭了，我不吃，这就走的。”

水丽芳拎起水果篮要还回去，双方推让一番，女人还是收下了。

古保山临出门，回过头来说：“水女士，我想问您一句，那天的情况，您真的觉得是马德同学撞倒人，故意隐瞒吗？”

女人的脸上的神色很丰富，隐藏了很多情绪，有厌烦、有抵触、有尴尬，也有歉疚。

想想也知道，这个问题，她被问过很多次。公安局的、检察院的、记者、邻居、学校来的……有情绪很正常。

“老师，你别再问了，你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你去问他吧！”

“这话是你丈夫教你说的吧？”

水丽芳再次愣住，这个问题倒还是第一次被问，犹如击中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