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一样（2 / 2）

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目的，有某种理由，就不能简单明了一点告诉他吗？

就让他这样稀里糊涂过了十几年，到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搞清楚，完全处于一问三不知的状态，这不是十分没效率？

“不明白对吗？”

齐沫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方识抬头看他，只见对方嘴角带着笑，似乎是叹了一口气，“不明白才是常态，这也就意味着你如果选择想要搞清楚，经过必然会出现很多未知数，而结果……说不定并不会在你的控制之中，这也是我当初留下名片给你，让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的理由，你要知道，如果真的决定这么做了，你就没有后悔也没有随时能够停下的选择了。”

方识闻言摸了摸手臂，他一时间没有搭话，只感觉小臂上的汗毛竖起，说不上是什么原因，然后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这么严重的吗？”

齐沫看着方识的嘴皮子动起来，随后又合上，才慢慢开口：“我不知道，所以无法给你打包票，只能说要把结果想得最坏才行。”

“那老师你呢？”方识抬眸，反问。

“我？”齐沫愣了一下，指指自己笑了，“我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方识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对方身上没有任何怪异之处。

从他认识齐沫开始，他就觉得他们应该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听得见，一个是看得见的区别罢了。

不过仔细一想，硬要说不同也是有的，那就是齐沫听不到正常人说话，他只能够通过对方的口型来读懂别人的话语，当初方识甚至提出过，希望齐沫教他读懂唇语的方法，然而齐沫表示那些存在的语言并不是完整的人语，就算学会读唇语也无济于事，方识才不得不放弃的。

齐沫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回过神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是为了活命主动做出的选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逃脱的不可抗力，我设想过我可能会发生改变，但是当时我只剩这一个选择，是死还是丧失听力，孰轻孰重你也能判断得出来不是吗？而你不同，你像是被主动赋予的，尽管我不确定对方这个举动是否真的有主观意图。”

方识愣了，但他又没法开口问齐沫，究竟是怎样的状况需要危及到生命，毕竟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劫后余生的痕迹和气味。

他们还不够熟悉，还没有到可以分享彼此故事的程度，就像方识其实也从未讲过关于他自己的事情，只是当初死皮赖脸地从齐沫那儿磨来了这样一个机会。

既然自己没有说，也就没有资格要求对方主动分享秘密。

“我还以为，我们状况那么相似……”方识一边想，一边把话语慢慢吐出来。

“相似吗？”齐沫带笑的声音打断了方识的话语，“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我们不一样，让我变成这样的，和给你能力的，并不是同一个。”

“同一个什么？”方识下意识地问。

齐沫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的老师称其为‘未知’，我也只是跟着叫‘未知’，我没见过也没接触过，更不知道见到或是接触到会发生什么，所以我希望你慎重考虑，走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方识有些意外，没想到齐沫还有老师，那么如果能见到这个老师，对方是不是能解答齐沫回答不了的问题呢？

回去过他所谓正常的生活？

方识如果觉得可以就那样得过且过的话，根本不会来这里了，“我既然来了，就不想随意改变我的想法，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控制之外的事情，但确实有些问题一直积在我的心里等待有人来给我解答，我不觉得……我可以这样不管不顾地生活下去，如果老师你无法回答我的问题，那至少让我自己寻找答案……”

“真的这么坚决？”齐沫问道。

方识想了想，说道：“一种感觉……我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虽然也许我现在的生活在老师你眼里是正常的，可我总觉得它会在什么时候突然爆发，我不想一无所知的迎来那一刻，就算我无法保证那一刻是否真的会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