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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李莫尔之间,总有这样的情形(它往往发生在我们之间,发生激烈的争吵,并且已经和好之后),我们会重新陷入之前的争吵之中。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以至于李莫尔总是跟我说,我是哄不好的,我让他感到很疲惫、心很累。

那天晚上,当我披着寒意从外面回到家时,他用狐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等待着一场新的暴风雨。大概是那个晚上,我太过绝望,没有力气再跟他争辩的缘故吧,我安安静静地走进卧室上了床,甚至还在他躺在我身边的时候,强烈地渴望着他。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这样的情况时常发生在我身上。我知道李莫尔为此感到很苦恼。甚至,这成为导致我们很多次分手的因素之一。但我无力改变这一点。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地醒了。李莫尔躺在我身边,背对着我,他还在熟睡中。我感觉心里憋闷难受。虽然,昨晚他曾在我装睡时拥抱我,并且向我表达爱意,但我的痛苦并没有因此而减轻。一想到,他马上就要离开我,我就感觉透不过气来。我仿佛整晚都在酝酿新的争吵似的,气呼呼地故意蹬了蹬被子。他醒了,挪了挪身子,却没有理我。至少,我觉得他已经被我弄醒了,但他故意不理我。我见状,又故意扯了扯被子。他依然背对着我,无动于衷。

我不得不承认一个荒谬的事实:几乎我们每一次吵架,说话最多、吵嚷最多的那个人都是我,但赢的那个人,永远都是少言寡语的他。我自然明白,在爱情中不应该计较输赢得失,而且,我一直以此行事。可我还是在很多时候,沉不住气。我总觉得,是非对错都可以不论,但是两个人之间出现的问题,总归要理清楚、解决掉。可他面对问题的策略,一直都是逃避。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很多时候,他更愿意把问题交给我,或者交给时间。

而我,处理这些问题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用爱做武器,去迁就他、包容他,忽略甚至忘掉我们之间出现过的诸多问题。就这一点而言,时间帮了我很大的忙。

但总有些时候,我变得很不理智。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总渴望着他直面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只指着我用爱与时间去化解矛盾。我多么渴望着他在我任性胡闹的时候,也用爱去融化我的心。对此,我不知道自己得偿所愿过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灰心失望过多少次。

但现在,李莫尔即将调走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容更改。而他跟我分手的决心,从他在昨晚最后一刻的表现看,似乎还有回旋的余地。那我为什么还要生气呢?为什么还要蹬被子、扯被子呢?因为他让我的心受苦了?因为我渴望得到他的更多关注和爱?因为我鬼使神差地想要在他面前使性子?我说不清楚。总之,我感觉自己还在强烈地渴望着他——不是渴望他的身体,而是渴望他的心。每当他板着脸,跟我提分手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从未得到过他的心。对我而言,不曾拥有他的爱,比失去他的爱更加残酷。

我难过的翻来覆去。李莫尔终于醒了,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抱住了我。他抱的很用力,仿佛生怕我像往常生气时一样与他做对,从他的臂弯下挣脱似的。我没有丝毫抗拒,还扬起脸亲吻了一下他胡子拉渣的下巴。我喃喃地说:“大叔,我爱你!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他抱紧我,忘情地亲吻着我,没有说话。我想要他的明确答复。我渴望他的明确答复,胜过渴望他的身体。我又呢喃着:“大叔,我们异地吧,求你了!你别离开我!我离不开你!”

他终于停了下来。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背,眼睛狂热而深情地看着我说:“好,我们异地!我会争取多一些时间回来看你的。”

他的话让我泪流满面。我抱紧他,一遍一遍地呢喃着:“大叔,我爱你!我好爱你!我永远都不要跟你分开!”

“傻妞儿,我也舍不得跟你分开!我爱你,无论我们分开与否,我都爱你。你要知道这一点。”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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