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拯救（1 / 2）

那是李云心第一次见到老头，当时他甚至还不姓李。

李云心被他的亲生父母以十两银子卖给老头。

老头蹲下身子，看着眼前幼小的李云心，摸了摸他的头道：“小娃娃，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李云心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

老头目露回忆，娓娓道来：“我当时还在上学，差几个月才满十三。在一个寻常的周一，我放学回到家里，妈妈如往日一般，早已准备好了晚饭。我把书包放下，先去洗了个手，便赶忙帮着母亲端菜。菜肴摆满了餐桌，我和母亲俩在餐桌旁坐好，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动筷子，因为我的父亲还没有回来。客厅里的猫头鹰时钟滴答滴答地在响着，妈妈盯着菜发呆，我则看着妈妈发呆，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妈妈看着菜肴的热气散尽，转头看向了我；我则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眼睛里的光泽消失，缓缓地低下了头。”

这时老头蹙起了眉继续讲道：“‘铛’的一声，那是猫头鹰时钟在准点报时，现在已经七点了。钥匙插入了大门，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客厅里死寂的氛围终于被打破，它预示着我的父亲回来了！我和母亲听到声音后，身体下意识地一颤。父亲鞋子还没脱，就指着我骂了起来：‘你这个畜生，你老师打电话给我说，你又跟着同学逃课去网吧了！我怎么能生出你这种废物来？’他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和母亲都长舒了一口气。呼，幸好！一切如常，没有例外。”

李云心疑惑地问道：“王八？”

老头低头看向男孩，笑了笑：“你说得对！他是王八。”

老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我父亲放下了包，脱下鞋子。他应该去洗手，然后冷着脸坐在餐桌上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吃饭了。等吃完饭，我们再各回各屋，这样起码能多熬一天的。可是他没有！”

说到这里，老头睁开了双眼，他的目光里饱含着憎恨。

老头紧咬牙关，表情狰狞道：“他那天走过餐桌时，冲着我妈嚷了起来：‘都是你给惯的！让你把工作辞了，是为了让你在家好好带孩子，你瞅瞅他这样子，你就是这么给我带孩子的？我一天到晚在外辛辛苦苦为了什么？就为了养这个废物？我告诉你，我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你自己生的孩子，自个儿养去，我们明天就离婚，你带着他赶紧滚出我的房子！’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房间，用力地把门摔上，反锁了起来。告密的人，都该死！”

李云心被老头的样子吓到了，他眼圈含着泪，却没敢出声。

老头重重地喘息了几次，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