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1.阿米什人（2 / 2）

——此刻的他就像极了上帝。

“等一下……”恶棍抬起手，企图向“上帝”求饶，可上帝却不想搭理他，对着他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过后，恶棍的后脑出现了一个黑色窟窿，脑浆什么的人体组织像喷泉一样从窟窿里喷射出来。

之后，恶棍脑袋一沉，扑倒在地，再也没了声响。

枪响过后，密林重归宁静，除了微风拂过树木发出的沙沙响以外，只能听见在头顶天空盘旋的鸦群发出的凄厉鸣叫了。

“可算解决了。”马修一边给自己的步枪装子弹一边驱使着“萝卜”小步返回伐木营地，他看到柯林特和佩里已经会和，两个人站在第一间木屋的门前，正和两个男人交谈着，其中一个男人头戴宽边草帽，身上穿着吊带长裤，蓄着极长的鬓须，估摸着年纪在六十多岁上下，另一个男人稍显年轻，大概三十多岁，没戴帽子，也没蓄胡须，身上穿着伐木工人的装束。

为了两个男人浪费了这么多子弹，还差点丢了命，马修心里是很郁闷的。

“先生，马修回来了。”佩里最先看见得胜归来的马修，于是提醒了一下柯林特。

柯林特转过身去面对马上的马修：“都杀掉了吗？”

马修点了点头：“没见到活物。”

“干得好。”柯林特点了点头，“介绍一下，这位是汉斯·弗里德里希，这是他儿子伊莱·弗里德里希。这片伐木营地是他们家的财产……两位，这是我儿子马修。”

“确切来说是我们族群的共有财产，只是我们家代为管理。”伊莱开口纠正道。

马修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按了一下牛仔帽的帽檐，算是打了招呼。

“那么，你们是怎么招惹上这帮人的？”佩里继续向爷俩提出问题，延续了被马修到来打断的话题。

“因为我的妹妹。”伊莱回答，“这伙混蛋的头目想要把我的妹妹带走。”

伊莱身旁的汉斯眉头一皱，提醒道：“伊莱，你不能说脏话。”

“抱歉父亲。我只是在向我们的救命恩人陈述事情的经过。”

“没问题，但请你不要说脏话，这是对上帝的亵渎。”

虽说马修尊重个人信仰，但那个木讷的汉斯还是让他有些不适。

不让说脏话？

操。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为什么他们想要把你的妹妹带走？”马修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搭在马鞍桩头之上，姿态很随意。

“因为有个混蛋看上了我的妹妹。”稍微一不注意，伊莱又说了脏话，汉斯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很难看，“抱歉，父亲……我只是……我只是很气愤。”

“愤怒会导致罪过，伊莱，你应该学会控制自己。”汉斯抬头看了看马修，“我可以替我儿子向您解释，一个男人看上了我的女儿，我们并不同意，于是他就想从我们的身边夺走她。你们或许是收到了上帝的启示，救我们于苦难之中，我非常感激……”

汉斯的语速很慢，声音很轻，马修听了一半就有些不耐烦了，但毕竟是他提出的问题，所以他还是硬着头皮将老汉斯的回答听完了。

“谢谢你的解释，老人家。”马修不自在地挠了挠下巴，“你的女儿没什么大碍吧？毕竟刚才那伙人在对着木屋开枪……”

放眼望去，木屋的墙壁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

汉斯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大碍，而伊莱则是直接把他妹妹从屋里面叫了出来：“克洛伊！出来！来见见救了我们的三位先生。”

汉斯显然并不想把克洛伊叫出来，他瞪了伊莱一眼，但碍于马修他们都在眼前，他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孩儿从木屋里走了出来，一开始还有些心不在焉想赶快抽身离开的马修立刻打消了自己愚蠢的念头——因为这个女孩儿长得实在是太他妈的太好看了。

她有一张精灵般的面庞，额头平直，眉骨高突，鼻梁挺直，下巴圆润，整张脸的立体度足以美煞旁人，更不要提她还拥有一双宝石般的明眸，拥有和西部格格不入的雪白皮肤，自带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综合来讲美的无可挑剔。

虽然她身上的单色长裙有些朴素的过头了，金色的卷发还被惨白的软帽所束缚，但这仍然掩盖不住她与生俱来的光辉，她就像是上帝特意为人类创造出的杰作，从内到外都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不见的独特魅力。

马修终于意识到那伙牛仔为什么会来抢她了。

换做是他，搞不好会做同样的事情……

马修好不容易才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可下一秒，眼球却不又受控制地转了回去。

托马斯之前跟马修说，他和妻子凯特是一见钟情，可马修当初压根儿不信什么一见钟情，觉得托马斯就是纯纯的见色起意，直到今天。

面对男性的视线，克洛伊没有抬头，她只是乖巧地站在伊莱和汉斯身后，一言不发。

教义的要求很明确，那就是未婚的女性是不能和外人有联系的，如果违戒，就会受到惩罚，甚至会被赶出定居点。

——而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不可能在荒郊野外活太长时间的。

柯林特瞥了马修一眼，然后摘下牛仔帽扣在胸前：“弗里德里希先生，如果您和您的家人今后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我们的农场上找我，能帮得上忙的，我柯林特一定会帮，毕竟我们也是邻居一场——如果这伙人又来找你，或者找你女儿麻烦，也可以来找我求援，我是不会拒绝的。”

汉斯感激道：“您是一位善人，愿上帝保佑你。”

“愿上帝也保佑你。”柯林特重新扣上帽子，吹了一声口哨，唤来马匹，“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就不多打扰了，至于林中的尸体，我建议你们找定居点的人挖个深坑埋掉，或者烧了也行，血腥味儿会吸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明白了。”汉斯点了点头，“祝你们此行顺利，先生。”

“嘿，马修，别看了，我们得走了。”佩里无情地拍了拍马修的肩膀，把他打回了现实。

“去你妈的佩里……”

马修有些无奈地拽住缰绳，让“萝卜”掉头，往后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看了克洛伊一眼，正好撞见了她的视线。

女孩儿立刻羞涩地低下了头，双手绞在了一起。

马修深吸了一口气，像发誓一般说道：“佩里，我要娶她。”

“什么？一个日耳曼人？”佩里笑了出来，“马修，你才刚见到她一面。”

“我一向相信我的直觉。”刚才还心不在焉的马修现如今意气风发，“管她是日耳曼人还是墨西哥人，我要娶她。”

走在最前面的老柯林特久违地露出笑容，对自己的儿子十分无奈。

“——爸，我要娶了刚才的那个女孩儿，你没意见吧？”

“我没意见，儿子。”柯林特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说道，“你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你开心就好。更何况我以为你在见识到凯特之后就不愿意结婚了呢！不过还是等我们办完了正事儿，再好好筹划一下你的这件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