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31.产犊季节31（2 / 2）

马修十分不爽地吸了吸鼻子，重新扣上牛仔帽：“好吧好吧，先放它一马，等我回来再收拾它。”

佩里咧嘴一笑，翻身上马：“早该如此。”

马修牵着马缰绳走出驯马场，将马缰绳交在玛利亚手中：“去把它送回马厩吧，你今天别想骑它了。”

玛利亚点了点头，乖乖地拽着纯血马走回马厩。

“真是要命，马修，你要是死在这匹马的手里可就闹笑话了。”马上的佩里饶有兴趣地调侃马修道。

“我想也是。”马修虚心接受了佩里的调侃，“我真的不知道我父亲还留着它做什么，它只会浪费饲料，什么也不干，不让人骑，也做不了驮马……”

“但它的确是一匹好马，也很漂亮，前提是有人能驯服它。”

“前提就是狗屁，佩里。”马修解开绑在拴马桩上的缰绳，拍了拍“萝卜”的头，“好马的前提标准应该是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那匹马可派不上任何用场，只会找麻烦。”

这时，克莱尔走了过来，拍拍马修的后背：“你还好吗？”

“我？还能走路，所以没问题。”马修张开双臂，在克莱尔的面前转了一圈儿，展示了一下自己健全的四肢，“如你所见，完好无损，跟新的一样。”

克莱尔皱了皱眉，低声嘟囔了一句“抱歉。”

“咳，”见气氛不对，佩里很有眼力见儿地拔马走开，他虽然是工头，但归根结底依旧是打工仔，不应该牵扯老板的家事，“马修，我先去二号草场等你了。”

克莱尔在目送佩里离开后，伸出双臂抱住了马修。

马修愣在原地：“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克莱尔，你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克莱尔的嗓音有些沙哑，“我只是感觉……很糟糕。”

“很糟糕？这有点儿……宽泛了。怎么个糟糕法？”

“我说了我不知道！”克莱尔突然又生气了，“就让我这样待一会儿……”

“随你。”

马修像个木棍儿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直到玛利亚悄无声息地走过来，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克莱尔才把双臂松开。

“显然，你姑姑心情不太好。”马修回答道。

“为什么？”玛丽亚问，“因为你摔了太多跤吗？”

克莱尔低着头没有回答，而马修则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气氛就这样僵住了。

最后还是马修先开的口。

“……好了，玛利亚，马厩里的其它马都不好骑，所以特许你骑我的萝卜。”说完，他带着玛利亚走到萝卜身边。

“原来它叫萝卜，我一直以为它叫葡萄。”玛利亚煞有其事的说。

“你为什么会觉得它叫葡萄？整个农场都没有叫葡萄的马！”马修指了指马鞍前端的桩头，“当你要上马的时候，可以抓住桩头借力，然后左脚踩在马镫上，翻身跨坐上去，很简单，就像这样。”

马修向玛利亚展示了一下上马的流程，然后又从马上跳下。

“学会了吗？没关系的，萝卜其实很温顺，她只是有些认生。”

“她是什么品种的马？”玛利亚摸了摸萝卜头，萝卜则是发出呼呼地喘气声以示回应。

“不知道，听说是弗里西亚马，原产地是荷兰，和克莱尔的‘秘密’是一起买下来的。”马修拍了拍萝卜的脊背，“非常漂亮，不是吗？不仅漂亮，而且聪明。刚才那匹纯血马就蠢得要死，高下立判。”

玛利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能因为它不愿意让人骑就说它傻吧？”

“我是说真的，纯血马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因为它们都是近亲繁殖的产物，所以它们是纯傻。”马修顿了顿，“行了，上去试试看吧，玛利亚。别害怕，你要知道，这些马儿是能够感受到你的恐惧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害怕……”

闻言，玛利亚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内心怦怦直跳。

——她其实并不喜欢马，甚至有些害怕这种东西。

所以她很少靠近马厩。

但是昨天的事情让她意识到在西部生活是不能不会骑马的。

要想帮上家族的忙，她必须克服自己的恐惧。

于是她伸出手去，抓住了马鞍的桩头，又在马修的鼓励下踩着马镫翻身上马……

见玛利亚顺利坐上了马背，马修拍了拍手：“干得好，玛利亚。”

虽然成功坐到了马鞍上，可玛利亚还是有些紧张：“接下来呢？”

“接下来？抓住缰绳。”马修将缰绳递给玛利亚，“然后试着让她走上几步——记住，玛利亚，缰绳不是用来引导方向的，你的腿才是……”

“——我该怎么让她动起来？她在原地待着不动啊！”

“那是因为你的姿势不对……”马修叹了口气，心想算了，他还赶时间呢，于是让玛利亚往前稍稍，好让他翻身上马，“我来驾驭她，你坐稳了。”

坐在马修身前的玛利亚连忙用手抓住桩头，同时发出惊恐的叫声：“等下我还没准备好！”

“没时间等你准备好了。”

说完，马修两腿一夹马肚，萝卜飞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