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战奎醉酒57(1 / 2)

战奎喝了一斤多白酒,酒精使他血脉偾张,浑身燥热难当。但他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属于七分醉三分醒的状态。此时,他满脑子都是秀秀漂亮的面容和窈窕的身材。一想到秀秀,她就感觉心里似乎有上百只老鼠在抓挠。恍惚中,似乎秀秀在召唤他,叫他到自己的身边来……

夜深人静,战奎踉踉跄跄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摇三晃地往秀秀家的方向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秀秀,我,我来了……”

深秋的月亮,像一面洁净的镜子挂在天上。一朵奇形怪状的黑云,如同怪兽一样飘过来,瞬间就遮住了月亮,大地顿时一片漆黑,原野死一般的静寂。

酒精刺激着战奎的神经,兽欲膨胀着他的色胆。战奎走到离秀秀家崖背不远的一个弧形沟圈边上,摇摇晃晃地解开裤子,鼓足劲把一泡热尿撒下了沟圈。只听见尿水冲击着树叶发出唰唰的声响。他胡乱地系上裤子,又摇摇晃晃地向秀秀家走去。

到了秀秀家的崖背,战奎并没有站在崖背上喊秀秀开门,而是站在崖背上静静地听秀秀家有没有动静。战奎抬起醉眼,见秀秀家厨屋的灯还亮着。灯光从窗户里透出了微弱的橘黄,像是勾魂诱人的彩虹。

战奎在崖背站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屋里和院子里有啥动静,他本想喊秀秀开院子的大门,但他又不敢在深夜大喊,怕惊动了其他人,反而会被秀秀拒之门外。于是,战奎就爬上紧挨院墙的一棵枣树,借着树翻过墙头跳到了院子里。他蹑手蹑脚地靠近秀秀住的窑洞,像一只鬼鬼祟祟的猫眯起眼来从窗户上的一个缝隙偷窥进去。见秀秀一个人坐在煤油灯下,嘴里还哼着小曲,悠闲自在地在做针线活。

今晚,秀秀一个人在家?

是的。秀秀的母亲好长时间没有回娘家了,这天正好去了娘家。早晨走的时候,秀秀的母亲把家里的事情给秀秀作了交代,她还想在娘家多住几日。李望福去送她,说好后天才能回来。

像这样的情况,对于秀秀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以前,父母出门时,常把秀秀一个人留在家里。现在秀秀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女孩了。只要家里有粮有面,秀秀就能自己照顾自己,母亲也不用担心。再说,父母也不能日日夜夜地陪着秀秀。

战奎偷偷地看了一会,他确定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就轻手轻脚地到主窑门口听了听秀秀的父亲在不在家。听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窑里有声音。

秀秀对屋外发生的一切还毫无察觉。趁父母不在,她正在煤油灯下聚精会神地为狗娃做一个兜肚——自己的已经做好了,结婚时要穿。秀秀已经用五彩丝线绣成了一只鸳鸯的翅膀,现在正在绣另一只。她边绣还边怡情地哼着小调:

正月里冻冰,立哟春消,

二月里鱼儿顺呀水漂,

顺呀么顺水漂呀么小呀哥哥,

想起我郎子哥哥我眼泪多。

三月里桃花满哟山红,

四月里杨柳搭呀凉棚,

搭呀么搭凉棚呀么小呀哥哥,

想起我郎子哥哥我眼泪多。

五月里桃杏你哟先尝,

六月里麦子收呀上场,

收呀么收上场呀么小呀哥哥,

想起我郎子哥哥我眼泪多。

……

秀秀边哼边绣,脑海里像演电影一样回想着她和狗娃在一起时的甜美时光,唱着唱着她情不自禁地自个乐了,脸上微微泛起了一朵彩云,心里甜甜的!

战奎察觉到秀秀家里就秀秀一人,心里一阵窃喜。他蹑手蹑脚地向秀秀所在的厨屋走去,一不小心,碰倒了立在厨屋门口用来烧炕用的推耙。推耙倒地,清静的夜晚发出咣当一声清脆的声响,把秀秀吓了一跳。

“谁?”秀秀惊恐万分,吓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跳下炕穿上鞋,把头伸向门缝,向院子里张望。

秀秀想:是不是家里进了贼要偷东西?

在农村,深更半夜经常有小偷摸进别人家偷东西,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眼下家家户户都穷,也没有啥好偷的。只是有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在晚上路过人家时,偷偷地进去拿把铁锨镢头农具什么的。这种情况,大多数是本村小偷小摸惯了的人干的。但只要家里有人喊几声,贼就胆怯地逃跑了。

秀秀走出屋门,站在门口借着月光向院子张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异常。心想:是不是风把立在院墙的农具吹倒在地发出的声音?秀秀看着搭挂在院子绷绳上的床单,也没有动静,院子依然静悄悄的。

当秀秀正要进门时,战奎像一只黑熊突然从黑暗处窜了出来。

这把秀秀吓得灵魂出窍,慌忙裹紧上衣,双手捂住胸口,惊慌失措地转身喊道:“谁?是谁?是人还是鬼?”

战奎摇摇晃晃地回了一声“是我!”

“你是谁?深更半夜跑我家来干什么?”

“我,是…是…战奎,难道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战奎吐字不清地说道。秀秀一看是战奎,惊魂未定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这么晚了,跑我家来干什么?”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