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缘 （五）20（1 / 2）

几个小时前，南师带着“申”离开了满目疮痍的雨石镇，莫修也找到了白玉椋、叶彻明他们，商量以后的事。整个雨石镇被毁得七零八落，基本已经待不下去了，况且再留在那里，那帮人估计还会找上门来——莫修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

袭击只过去一夜，官方组织正着手于组织救援、安置伤病，尚且没有给出确切的事件报告。

送走了前来查看情况的警卫，莫修远远地注视着，确认那些人走远后，关上院门。

此时天刚泛起鱼肚白，晨雾正浓。几名少年和莫修此刻正站在院里。方才前来的是救援伤者的小队，不过这里现在并没有伤者，叶彻明所受的伤已经被莫修用灵力治愈了。但院里还有很多遗体，之后会有另外的小队来处理的。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莫修交叉双臂抱在胸前，神情呈现出一种陷入思考的凝重，“但是就目前情况而言，有些事情还不能告诉你们。除那之外，我会尽量解答，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这样的机会也不多。”

几人犹豫着，互相看了看，都准备去问又似乎拿不定谁先开口。最后还是白玉椋先开了口：“再次感谢你救了我们，如果方便的话，可以知道你的身份吗？”

“那个……并不是怀疑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了解一下……你很厉害。”白玉椋忽然意识到，如此询问身份可能有些冒昧，于是赶紧补充了一句。

听着白玉椋后半句有些顾虑的话，莫修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但又很快恢复了严肃：“你们可以称呼我为莫修，不过这并不是唯一的名字，主要是为了符合这边的语言习惯。至于具体身份，抱歉，无法透露更多。你们大可以把我当成路见不平的路人。”

果然从天而降的英雄都很神秘呢。凭借着多年读小说的经验，虽略有失望，但白玉椋如此安慰着自己。

“莫修先生，关于今天袭击这里的那个人，您有什么头绪吗？”叶彻明微微上前一步，神色诚恳。

“对！那个人，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不将他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鱼雪飞咬牙切齿，悲愤地说。

“这位小姐，你冷静一点。”莫修看向鱼雪飞，微微皱眉，劝慰着，又将目光移了回来，“那个人么？我确实知道不少情报。”

“他隶属于‘芬布尔’，也就是你们俗称的‘殄灵堂’。而且他实力地位不算低，至少不是底层的小喽啰，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十二灵’特殊任务组里的第九位，代号为‘申’。”

扫视了一下几位听众带有疑惑的眼睛，莫修继续解释道：“‘芬布尔’，或者说‘殄灵堂’，实力雄厚，是暗面有名的组织。它的势力范围很广，情报网也几乎笼罩整个临约大陆，甚至已经扩展到了西边的凌浪大陆，就连西南边的萨瓦纳大陆也有其活跃的痕迹。”

在灵源域，有人习惯将世界上隐秘的、潜藏的、非道德的、甚至是黑暗的一部分称为“暗面”。但相比现实生活，这个词语更多出现在文学作品中。不过大多情况下，反而是文学作品让这个词变得看上去高端，实际上“暗面”并没什么了不起的。

“这组织平时都在隐藏着，哪怕是修士们也鲜有人知。除开和普通暗面组织类似的地方，他们还是有很多更隐秘的行动，比如——猎杀灵魂。”随着最后几个字的脱口，莫修的眼神也阴冷起来。

“猎杀……灵魂？”这个听着就不祥的词，让几人感到脊背发凉。

“人死后的灵魂，也可以被杀死吗？”白玉椋问。

“当然可以，道理就和人死差不多。”莫修交叉双臂抱在胸前。虽然是散漫的语调，但他还是皱了皱眉，“修士死后灵魂离体，只留一具肉块做成的躯壳；灵魂死后，意识彻底崩溃，只留构筑灵魂的魂气与灵力。这之间的存在，一般被称为——鬼。”

莫修又补充道：“直接抽离维系魂气正常形态与意识稳定的灵力结，也可以破坏灵魂，这被称为‘散魂’。然后还有被称为‘碎魂’的情况，要更加恶劣一些。”

“从来没有听说过……是很深奥的知识呢。”叶彻明感叹道。

“莫修先生居然知道这么多，一定是很厉害的人吧。”白玉椋称赞道。

然而莫修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言多必失，透露这些，不知道会不会暴露他的身份。

“不，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看起来比较小众深奥，但市面上也是有专业的论文与书籍的。感兴趣的话平日多看看，自然也了解了。”莫修掩饰道。

专业的……论文书籍。听到这些，白玉椋感觉头都大了。

“对了，莫修先生，关于‘申’的事情，可以请你多说一点吗？”叶彻明问道。

“了解他，是准备之后找他报仇吗？”莫修反问道。

被这么一问，叶彻明有些意外，本想否认，却又打消了念头，有些冷淡地笑了笑：“凡事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