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柯一梦(下)(1 / 2)
我与她慢慢回到住所,她依旧有些悲伤,没有从过去的往事中走出来,我送她到自己的房间,而后就回去了。
我简单的收拾一下,洗了个澡,听过王一行那些过往的云烟之后,内心中某些美好的东西仿佛突然崩塌,让我没有一点想要学习的想法,挣扎一阵就睡觉了。
房间里很热,空调遥控我也没找到,只能苦苦对抗着闷热的气浪,可能很早就睡,我醒得很早,醒过来之后感觉全身黏糊糊的,趁着还早,就又去洗了一个澡。
洗完澡,时间依旧很早,天刚蒙蒙亮,我拿出书来打算临时抱一下佛脚,但书中繁杂的内容,使我很快就失去挣扎的欲望。
我拿出手机,向远方的慕雪分享这几天发生的事,事情都很小,但给我很多不同的感受,我觉得她会理解我的感受。
我就那样一条接着一条的发送我经历的事,她没有回我消息,想来应该还没有起床。
比赛被分为两天进行,今天与明天早上,比赛的流程我已经很清晰,但越临近比赛我越变得紧张。
没过多久,王老师就敲响我的门,整理过后,我们就出发了。
在路上,王老师真实诠释了什么是千叮咛万嘱咐,有的注意事项我感觉我已经重复不下十遍。
“好了,你认真开车,我们会注意的”王一行浅浅的说道。
“对了,还要注意别让别人偷看你们的解题思路,以前我的学生就遇到过”王老师没有理会王一行的话继续说。
而后车里陷入短暂的安静,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比赛的来临。
突然的安静让车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我抬头看看王老师,他在认真的开车,王一行也不知怎么,一言不发。
到达以后,老师没有进入,站在门外目送我们离开。
“一定要仔细,注意时间”王老师在我们进去之前向我们嘱咐到。
在清晨的阳光之下,我注意到王一行红肿的眼眶,我突然就理解了她为什么今天很少说话。
我没有安慰她,只是很平静的与她往前走。
“没事吧?”我还是忍不住询问她。
她瞥我一眼,似乎不清楚我指的是哪个方面。
“昨天晚上回去以后,又偷偷哭了吧”我对她说。
她似乎知道我想问的点,呆呆的往前走,就像失去了灵魂。
“没有吧……感觉好多了”见我一直看着她,她转折一下对我说。
当我猜到她哭过,她似乎也有些释怀,只是对我无奈的笑笑,掩饰自己被我看穿的内心。
我没有再说,我们就那样肩并肩从楼道走进去。
到了测试的教室外,她也没有说话,我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教室里的监考老师那里。
“怎么,很紧张?”王一行笑着对我说。
“没有,感觉还好”我对她说。
“尽力就好,结果不重要”她安慰我。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她,说不紧张明显是假的,一会儿以后,测试老师开始安检,一些学生陆陆续续走了进去。
很多人都是一脸的自信,我也知道这其中有很多实力强劲的人,这让我压力倍增,我不算差,但却没有一点必胜的信心。
“加油,等你一鸣惊人”进门之前她回头对我说。
她的声音有点大,周围的人似乎都听到了,我感觉有些尴尬,就快速走了进去。
比赛时间很紧凑,没做多少就感觉时间很可能不够,我没有过多思考,一门心思的快速做题。
当我全部做完,似乎肩上担上的重担似乎一下就丢落下来,我缓缓舒口气,开始认真检查。
当我低头没多久,后面一个老师就领着一个学生走出去了,直到测试结束也没有回来,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没过多久,测试就结束了,考官叫我们起立,收走试题和草稿纸以后才叫我们离开。
我在门外等着王一行,她没多久也走了出来。
“感觉怎样?”她询问我。
“就那样,感觉还是挺难的”我回答她。
“那可能稳了,我竟然没做完,那些数据是认真的吗?”她向我吐槽测试的数据。
“确实很难算,差点让我觉得我做错了,我反复验算好多遍”我捂着脸回答她。
“你居然还有时间验算?”她惊讶的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她,我怕她误会,我对自己的答案也没有一点把握,而后我们就慢慢走出学校。
在路上,她不断向我吐槽那些烦扰人的题目,看着她褪去红润的面庞,我觉得她已经忘却了昨天的烦恼。
我感觉那样的状态很好,毕竟烦扰的事物越少越好,我们很快就与王老师汇合,听完我俩的话,回到酒店以后,她就让我们在一起复习,并给我们定下需要完成的目标,而后他就又出去了。
“哼,还不是为了面子”王老师刚走,王一行就对着王老师交付的试卷吐槽。
我没过多理会她,毕竟她是王老师的女儿,在她面前,我也得收敛一些,心直口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不小心被王一行说出去,那岂不社死。
我低着头深思熟虑,期望能在试题中找到曾经下笔有神的解题状态。
刚开始还好,王一行也老老实实的跟着做题,没一会儿,她就像从笼子里逃出的猴子,上跳下窜,走来走去。
她一直干扰着我,见我的一门心思埋在试题之中,她也变得收敛一些,坐在床上玩着手机。
时间过去很长,我把题目完成得差不多,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她也注意到我的状态。
“我们出去吃饭吧”她对我说。
“等一等你爸吧”我对她说。
“他不吃”王一行回答我。
“啊?”我有些怀疑的看着她。
“我爸不回来,与朋友出去了”她将一个聊天记录举到我面前。
王老师确实给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只是看见她给她老爸的备注我实在绷不住,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怎么了?”见我奇怪的表情她询问我。
“三猪头”我对她说。
“什么?”她有些没听懂。
“哦,在你眼中他确实挺伟岸的,但我觉得他就是一头猪”她收回手机对我说。
“哦……”我有些惊讶的回答她。
“那走吧”我对她说。
“你就穿这出去,你确定不会被晒成猪?”她看着我说。
“挺凉快啊”我看着外面明亮的阳光对她说。
“试试昨天买的衣服,可以试试,让你也看看我的眼光”她对我说。
她一说那件事情我全身不舒服,给我有种又要被拿捏的感觉。
“没事,就这样,我都习惯了”我对她说。
“那我们走吧”她回答我。
我们就近选了一个餐馆,随便吃点东西就又回去了。
回去以后呢,她依旧在玩手机,在玩手机之前她缠着我要我给她写作业,我忍受不了她的纠缠,老老实实的给她写作业。
中间,觉得她实在是太能折腾我就回自己房间去了,她中途来过几次,送了点水果然后又回自己房间宅着去了。
下午,吃过晚饭过后,她非要拉着我去,城里逛逛,我不太想去,但实在受不了她的来回拉扯,也就跟着她去了。
对于这个城市的印象很模糊,就像镜子上布满水雾,能够大体窥探全貌,却没看过它的具体细节。
很多的时候也是这样,匆匆路过一个城市,即便有时间去欣赏,去体会,也会由于懒惰,待在酒店里,然后白白错过。
那天,她跟我先是去了城中花园,又去了很远的一个游乐场。
她在路上不断要求我给她拍照,有时我都觉得她只是为了拍照而来,毕竟逛公园这种事情实在吃力不讨好,除了累腿,没有一点好处。
好在游乐场足够给力,我深陷其中,那些太空主题的沉浸式体验项目非常吸引我,但八十一个小时的价格也确实经不起消耗。
我们一直玩到深夜,才准备离开,结账的时候,好家伙差点将我的钱包掏空,给她买了一杯奶茶,我们出门准备回去。
没走多远,王一行又不知道,从哪里窥见湖对面有一个秋千,非要过去坐一下,但看着很近,实则很远,没有快速到达的捷径,我们只能顺湖而走,我差点走到崩溃。
王一行丝毫不慌张,自顾自的蹦跳着走在我前面,我只能拿着相机跟在后面。
我们一路聊了很多,我发现她是一个很心细的女孩,虽然很多时候表现得大大咧咧,但有时心思缜密得令人害怕,就像日本小说里那种阴郁的杀手,趁你不在意的时候,捅人的那种。
她会若有若无的打探我与慕雪的事情,好在我足够沉得住气,不管她怎样旁击侧敲,我始终不曾透露分毫。
有时我也会向她灌输我的观点,比如看开一点,一家人之间,没必要想得太过复杂。
她给我讲她家里的琐事,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家人在演电影一样,相互敲诈,相互提防,当然可能事实并没有那么夸张。
在家里,我的父母对我,对其他亲人都给予很大的信任,他们一般不会对我说过的话有所怀疑,他们也很少干预我的生活,只是定期给与我一些物质上的支持。
小的时候,我爸妈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的生活,但初中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干预过我的学习生活,更多的只是提醒。
当我知道王一行的学习生涯,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苛刻,近乎无时无刻的盯着,难怪她总是与她爸斗智斗勇。
没有多久,我们就走到秋千旁边,刚开始她坐在上面,我在后面推一推,后面我干脆坐到后面,推着推着就不想动了。
然后她又让我给她拍一些照片,我选择好一些角度,给她拍摄。
秋千经过绿叶和花瓣的装点,非常漂亮,但在微弱的灯光下,拍摄效果并不是很好,虚化很严重。
她接过相机查看了一下,感觉也有些不好。
“你过来呀,我还能吃了你呀”她对我说。
听过她的话,我只能慢慢走向她。
“干嘛?”我问她。
“来坐在这儿”她用手拍拍她挪出来的位置对我说。
“你玩吧,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对她说。
“过来呀”她加大声音对我说。
我只能慢慢靠近过去,平时见她都是嘻嘻哈哈,突然当她严肃起来,反而又有些不习惯了。
“坐上来呀”她又说。
我慢慢的坐上秋千,看着墨如深渊的平静湖面,秋千离湖很近,微微漾动的湖面很有压迫感。
“不会超重掉下去吧”我有些忌惮的说。
“我看过了,除非你有二百千克,不然不至于掉下去”她说。
“你不会是怕掉下去吧,没事,掉下去我们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她转头对我说。
看着她模糊的脸神,我剧烈的咳嗽起来,有意无意的暗示她不要说那些胡话。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你手机里这样肉麻的话还少?”她对我说。
我一头雾水,但似乎又知道她所指的事情,尴尬的呆在一旁,不在说话。
“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有同学陪伴,有老师信任,有朋友交心”她说。
“我就要差一些了”她平静地说。
“我们不都一样?”看着平静的她我询问道。
“不,不,不,你不懂”她否定我的想法。
“更多的人只想奉承我,并不想与我做朋友,他们不像你那样单纯愚蠢”她又说。
我感觉她又像夸我,又像在骂我,我转头看着她,她似乎有些失落。
那真是一个糟糕的信号,她的情绪怎么波动那么大呢?我在心里嘀咕着。
“哈,哈,哈,我逗你的,别当真”她笑着解释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我对她说。
“在生活中,想占便宜的人只是少数”我对又她说。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其实以前我也会有她的想法,但当我在生活中摸爬滚打,久了,也就明白了很多东西。
“努力的打开自己的想法,会收获很多的朋友”我又说。
“我遇到过很多人,很多都是那样的人,或者带着那种想法的人”她对我说。
“其实我觉得人际关系也是一场交易,很多时候都是公平的互换,不是无节制的索取,你足够有包容心,是很容易得到收获的”我对她说。
“当然你也很有包容心”她盯着我看,我很不好意思的说。
“可能吧”她回答我。
我们就在那里荡了很久,也聊了很久,其实生活也就那样,总有身不由己,总有心酸失意。
回到住所已经很晚了,我们各自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休息。
“所以我们可以算好朋友?”她在走廊的尽头对我说。
“算”我回答她。
“可以是闺蜜吗?”她又说,说完她就离开了。
我似乎一下就明白了,她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我的聊天记录,我没有过多纠结,在这方面,我已经想清楚了。
第二天的比赛并没有太多的波折,就像是学校日常的考试,铃响进入,响铃结束。
在回酒店的路上,王老师完全没了测验压力的屏障,他就像发射炮弹一样不断询问我们测试的内容,那种已经丢弃的东西,我们怎么可能捡回来,只能草草的糊弄他。
在问到我们是否有把握的时候,我俩默契的选择沉默,没多久他就把话题引到其他地方。
回到酒店收拾好以后,我们就准备返程了,经历了两天的压力与玩乐,终于是要回到熟悉的地方。
当我们驱车到环城路的时候,王一行不知怎么非得回到昨晚的秋千那里去拍照。
她不说还好,一说连我也牵扯进去,老师很不耐烦的继续往前开。
“回去一下吧,那里很近的,给我留一个回忆吧”王一行很忸怩的请求。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做事情不能总是由着性子”王老师警告她说。
“我不管,今天我不把那些风景留住,它们以后也不会再有,每次都在错过,我不想在丢失了”王一行大声的在后座的说。
“你激动什么?这么点小事都忍受不了?怎么面对高考?怎样面对今后的人生?”王老师大声对王一行说。
我坐在王一行旁边,也承受着来自老王的压迫感,也不知道怎样平息他俩的争论。
“以后这样的事情会出现很多,没有人会惯着你的想法”老王激动的说。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关注未来,我活在当下,我今年18岁,没有必要为缥缈的以后买单”王一行也大声说。
“王一行,你告诉我,你连当下都把握不住,怎么会拥有未来?”老王开始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管,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王一行说。
“王一行,你什么意思,威胁我”老王越来越激动的说。
“这么一件小事,你用生命来威胁我?”老王大声的说。
他俩的情绪越来越强烈,就好像随时会炸掉的炸弹,我坐在一旁也不敢随便介入他们的谈话。
“你能不能省点心?别把一些小事无限的放大”王老师语气稍微缓和一些。
“从小到大,什么不是你安排的,你有尊重过我的感受?你有看到过别人异样的眼光?你就是自私,就是好面子,培养一个优秀的女儿,就是好拿出去跟狐朋狗友吹嘘”王一行哭着说。
“你有真正关心过家人的感受吗?你知道你爸什么时候死的吗?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王一行大哭着说。
“王一行,你闭嘴”王老师大声说。
“你最没资格说这些话,我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就你承受着不该承受的,我呢?你们什么时候尊重过我?”王老师已经开始情绪失控,不断转头看着看王一行说。
“你觉得是我不顾家?我是窝囊废!你爷爷眼里的窝囊废!吃软饭的软饭男,他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我也才十八岁”王老师看着前方的路,默默的哭起来。
“你爷爷就是那样不管不问的人,我不想让那些东西在落到你们身上,我一直努力着”王老师的言语开始失落。
“我在最落魄的时候,在新年,在最冷的时候,被赶出家门”王老师又说。
“原因是初一进门不吉利,那么多年的情亲,抵不过一句不吉利,你爷爷说的,你爷爷也是那样做的”王老师情绪完全失控。
“这么多年,我在哪里不是这样?有谁理解我?你妈说我太差,我吃馒头喝白开水,考上中科院博士。她嚷嚷着回老家,好了,我放弃高年薪跟她回家,后面,又说我窝囊,一个博士只能在老家教教书”王老师呜咽着说。
“你外公是给我垫了一些学费,那么多年,欠他们情谊我早还了,我有大把的机会可以出去闯一闯,实现我自己的理想抱负,我出去了吗?我为什么不出去?”王老师又说。
我感觉王一行完全被王老师的话震惊到了,一言不发,呆呆的坐在后排。
我慢慢感觉车速在减慢,后面慢慢停在路边。
就那样我们在路边停了很久,仿佛世界静止,只有思维能够行动,王一行在默默流眼泪,王老师也一样。
“那你为什么不说出来?”王一行突然小声的说。
“跟你?跟你妈?不要搞笑了?”王老师不屑地说。
说完世界又陷入不知何时结束的安静。
“云泽,导一下航,去昨天你们去的那个地方”王老师突然对我说。
听到他的话,我赶紧搜地点,然后调高手机亮度,调长息屏时间,将手机拿给王老师,王老师看了一眼,而后启动汽车。
当我转头,王一行坐在旁边,依旧默默地哭着。
而后我们在一个没车的路口慢慢掉头,而后朝着那个电玩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路上,我看见王老师偷偷抹眼泪,一会儿又透过后视镜观察王一行。
没有走多远,王老师开始说话,询问我日常的一些学习情况,我也很识趣的与他分享了很多,他也给我很多建议,在停车之前还语重心长的给我交代了很多。
停车以后我们朝着有那个秋千的地方走去,王一行起初不愿意下车,但在王老师的劝说下,慢慢的跟着我们向前走。
到了秋千面前,王老师就走开了,我也没敢问他要去哪里,只是默默地与王一行并排站在一起。
那种感觉是很窒息的,我情商又不高,安慰别人也不是特别擅长,只能在一旁递些纸给王一行,她接过去,没有擦眼泪,默默的攥着,依旧在流着眼泪。
我不知道怎样应对那样的事情,只是呆呆的站着,好在没一会儿,王老师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拎着几瓶水向我们走过来,到了跟前,一瓶递给我,一瓶给王一行,王一行没接,他又递给我。
他打开一瓶水,将水倒在手掌里,然后去擦王一行的眼泪,王一行不再哭,顺势抱住王老师。
“好了,眼睛哭红了就不漂亮了”王老师安慰着王一行。
看着他们温馨的瞬间,我差点就流下泪来,好在我从来不哭。
等到王老师擦完,王一行的刘海已经微微湿润,画的妆容慢慢卡粉,没过一会儿王一行的脸蛋就变成白一块,黄一块的魔鬼妆。
王老师又拉着王一行坐在秋千上,我远远的使用相机记录下温馨的时刻。
在那里待了一会儿,由于中途出现的插曲,让大家都没有游玩的心情,没多久我们就又上路了,这次没有波澜,也没有太多交谈,汽车行驶了几个小时,我们回到学校。
回到学校,我就投身在紧张的学习中,忘却了比赛,忘却了所有的事物,就一门心思的想要提高我的成绩。
令我震惊的是第二天王一行竟然从王老师的班里,转到我们班,可能他们之间,也释怀了吧,是庇护也是枷锁。
到了我们班里,王一行跟我就像陌路人一样,就像从前那样,没有刻意的交际,没有因为一两天的相处变得熟络起来,那样的状态我很满意。
时光飞逝,转眼一学期又将要结束,在这其中我收获了很多,既有学习上的提升,也有心灵上的满足,最令我欣喜的莫过于英语成绩不再像过山车那般起伏不定,慢慢趋于平稳。
偶尔身边的朋友还会与我胡闹,舍友也会带我去摸鱼,图书馆每个周末也都去,每天还是免不了与向瑶拌嘴,慕雪依旧喜欢眨巴着她的大眼睛,但一切都过得好快,就像流水一般无情。
命运仿佛就是那样,遇到美好的生活,就让我们轻易地度过,每当到了艰难时刻,又将感受的指针拨慢,让我们欲罢不能。
很快就要放假,我也在准备一些假期准备完成作业,其实我有些奇怪,只要在教室里,我就能不断的学习知识,在家里就不行,在家里我总想看书或者玩。
可能是我心中总有些难以割舍的东西,每当那些干扰的事物出现,我总会失去抵抗的能力。
当冬天来临,我们结束了一年的学习,在即将离校的最后一天,我如愿的邀请到慕雪吃饭,虽然只是简单的一顿,但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学习,关于未来。
从前,我想事情总是理想化的片面思维,把事情定义得很简单,但生活总会在我洋洋得意的时候给我一耳光,让我清醒过来。
事实越发证明,努力不一定成功,成功也不一定需要努力,从前我总是把这二者当成互补的两面,但现在,生活的经验就告诉我,人生也可以一蹴而就,人与梦想就只差那一两个机会。
把握好机会远比选择重要,就这样,慢慢的我也变成一个物质的人,为了三瓜两枣积极奔走的人。
有时,我也很厌倦那样的生活,但生活总归还要继续,我只能压抑自己的内心,当时光之神再次唤醒我,我又复信诗与远方。
人仿佛总是一个可以间歇性治愈自我的物种,烦闷失意的时候,就压抑沉闷,但那种生活总会过去,我们又快乐的奔向生活,就这样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有时我也会很豁达,为什么要为难自己?为什么不降低自己的欲望?为什么不去远方?
常在污泥之中走,哪有片泥不沾身?在一个欲望织就的世界,我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我没有继续想,我越发害怕那些若隐若现的可怕思维,那种思维的翻转仿佛会将人吞没。
很快就进入假期,年关将近,似乎一切都变得热闹起来。
我依旧像一只笼中之鸟,被狠狠地困在房间里,似乎高考已经成为我难以挣脱的枷锁,束缚我自由的锁链。
我越发怀恋童年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越发感慨时光之快,就那样我仿佛丢失对胜利的渴望,变得迷茫,变得没有快乐,在房间里我再一次迷失了自己。
当周围的事务变得繁杂,我也获得了许多可以走出房间的机会,尽管我需要装作有事情做,但那远比普通面壁思过一般的冥冥苦修。
刚开始我的爸妈还是会催促我进入房间学习,随着新年将近,也就没有再管我的学习,就这样我也获得了与其他孩子一样的自由权利。
我也是那段时间接触到游戏的,从早到晚,只要有时间,我总会与表弟沉迷在打怪升级的路上,那仿佛是一个固定化思路,只要愿意花时间,面对小怪总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