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南柯一梦(上)(1 / 2)

“没什么意思,只是你刚刚吃的巧克力是我们帅气的谨川同学吃过的”我回答她。

“这算不算间接接吻?”我又对她说。

“然后呢”她说。

“你现在怎么这么幼稚”她转头对我说。

我仔细想想,感觉自己的举动确实有些幼稚,就像小学生那样,但我也没有多想,就让那些幼稚的想法,怎么突兀的来就怎么突兀的去。

太阳慢慢从地平线往爬行,就像疲惫的我们,弓着腰往上走,我们已经呆了一段时间,对这里的新鲜感已经慢慢逝去。

似乎觉得旷野也就是那样,除了空旷一无所有,雨微询问我们是否要准备回去。

“你们看山巅就在那里,我们要不要去?很快就能到”谨川说。

我们都被早上的路途折磨得完全不想动,就像霜打的茄子,完全泄了气。我就想静静的坐着、躺着,对探索山巅完全失去欲望,我们都不为所动。

“等我一下”向瑶也向着山巅飞驰而去。

“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山顶怎么能不去看看呢”向瑶边说边蹦跳着跑去。

雨微,慕雪我们三人依旧不也所动,只是远远的看着。

“你们不去吗?”雨微询问我俩。

“不去,让他俩去疯吧”慕雪说。

她俩向着熹微的晨光飞奔而去,他俩若有若无的影子慢慢拉长,再拉长,仔细看着又好像没有。

我们三人远远的看着,就像目送子女离开的家长,他俩很快就跑到山顶,站在那里遥望。

他俩似乎在聊天,很轻松的交谈,我们依旧远远的看着。

突然,向瑶伸出手拍打谨川的脑袋,谨川呆呆任由向瑶对他拳打脚踢,而后谨川慢慢坐下去,向瑶依旧不依不饶,不断输出自己的手掌。

“哎,他们发生了什么?”雨微疑惑的说。

“在演无声剧吗?”慕雪说。

“你要不要去看看”慕雪边说边看向我。

“应该没啥事”我依旧坐着。

“他俩不太熟,有时向瑶也不知轻重”雨微说。

听完我站起身来,小跑着向着远处的山丘跑去,刚开始我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当我想到无理取闹的向瑶,心里不禁为谨川捏把冷汗。

我还没跑到山巅,他俩已经在我不注意的时间慢慢走下来,他俩若无其事,轻松自然,我一度怀疑谨川被向瑶挟持了。

我慢慢走到他们面前,就像家长那般具有压迫感。

“怎么了?你俩”我看着谨川说。

“没什么”谨川眼神躲闪的看向向瑶。

“真没啥事?他就是欠打”向瑶傲娇的看着我。

“哎哟,那就是有事了”我对他俩说。

“不要你管”向瑶对我说。

说完她就慢慢向下走去,我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向上走。

“哎,你要去哪?”谨川问我。

“来都来了,上去看看,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来”我对他说。

我继续往前走,很快也就登上山巅,但结果很令人失望,那里充斥着露营留下的垃圾,远处全是砍伐开垦过的树林,除却一些萧条零落的树木,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欣赏的。

我快速向下走去,可能是期盼落空,也可能是震撼于那可与自然对抗的巨大人力,我突然失落起来。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愫,对于人类,对于自然,一边是万物栖息生长的广阔空间,一边是破坏殆尽的茫茫土地。

我没有过多纠结,我也要吃饭,我们也要生存,作为消耗世界的一员,我不能置身事外,我只能做到尽量不浪费。

我回到那里,他们还在坐着聊天,他们很好奇山巅有怎样的美景,可能谨川与向瑶也没有描述。

“可能会好的”我低声说。

“这是什么描述?”慕雪皱着眉头看着我。

“都收拾好了,我们下山吧”雨薇对我们说。

“他俩没啥事吧?”我疑惑的看着他们。

“哎呀,没事,我们走吧”雨薇回答我。

我有些纠结,但见他们也没有很大的矛盾,也就收住了自己疑惑,心想可以回去之后仔细询问谨川,他守不住秘密。

再次回到树木丛生,水草丰茂的丛林,似乎心灵也没有那么淤积,感觉非常轻松。

人处于世,总会有许多与世界相同或相反的的看法,那些相互对立的矛盾很容易影响自我对这个世界的判断,但我觉得当你对糟糕的世界失望透顶的时候,不妨去丛林里去看看,那里藏着对抗虚无的巨大力量。

没走多远,我就惊奇的发现,谨川与向瑶又慢慢交谈起来,原以为他们会相互置气很久,但似乎我曲解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我们依旧走走停停的游荡在丛林里,根据指示牌我们选择了一条与上山截然不同的路线回城,这也让我们收获很多不同的风景。

在一个广阔的平台,风景清幽,视野广阔,我们就停留在那里休息。

谨川依旧像来时那样举着他的相机四处拍照,向瑶也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充当模特,他俩在旁边玩得不易乐乎。

慕雪坐了一会儿也加入他们,谨川很识趣的离开,坐到我的旁边,没过多久他又走到高台,向远方眺望。

“咔嚓”只听到一声木头断裂的声音,谨川就从高台的一角,随着腐化的栏杆一起掉落高台。

见此情形,我赶紧从临近的小路,从旁边向高台下走去,远远的看到谨川呆呆的坐在地上。

我有些慌张,雨薇慢慢从高台一角露出头来。

“没事吧?”雨薇焦急的问。

“你别踩边缘,很危险”谨川强忍着说。

我很快走到他的旁边,他捂着小腹,感觉有些痛苦。

“我没事?要歇一歇”没等我开口谨川缓缓对我说。

他慢慢站立起来,我在一旁搀扶着他,没多久我们就回到高台。

“快我们下山吧,去一下医院”慕雪焦急的说。

“感觉没啥大问题,有点岔气,有些接不上气来,休息一下就好”谨川目光有些呆滞的说。

“还好,相机没摔到”他煞白的面容露出一丝丝笑意。

“人又菜,又爱玩,那个地方怎么能踩嘛”向瑶在一旁义愤填膺的说。

“你别说话”雨薇远远的看了看向瑶说。

向瑶不再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坐着,我们又休息一阵。

“感觉好一些没?我们先下山吧”慕雪关切的对谨川说。

“没问题”谨川坚定的说。

而后我们用枯树枝在平台边缘做了一些阻拦的标志,就慢慢下山了。

我搀扶着谨川走在前面,她们三紧紧跟在后面,气氛有些凝重。

“向瑶,你不是要我教你拍照吗?我教你一个简单的”谨川转头对她们说。

向瑶从后面冒出头来,谨川将相机调到均衡模式,教她最简单的均衡构图拍摄。

没一会儿,低头走的三人,很快就超越我们往前走去。

“云泽快看看我的脑袋,我怎么感觉有血在流”他转头对我说。

我很震惊,赶紧仔细检查他的脑袋,我查看了很久,除去旁边有个包,并没有流血。

“是汗水,没流血”我对他说。

他捂着头上的大包,向我吐槽那豆腐渣一般的围栏,我很同情他,但实在忍不住他那如小品文段般的描述,我偷偷笑起来,他也跟着我笑,似乎好了很多。

“下山以后我俩还是去一下医院吧,感觉还是有些严重”我笑着对他说。

他缓缓的站起来,像跳摇滚舞蹈一样,左右晃动身体。

“你看,真没啥事,就是岔气了”他坚定的对我说。

“没事就自己走”我假装不扶他准备往前走。

“哎哎哎,扶一扶,还没岔回来”他着急的对我说。

我又搀扶着他,加快速度向她们赶去,没过多久我们俩就赶上在前方的她们,她们到处寻找理想的拍照位置,一会儿又落后我们很远,一会儿又跑到我们前方去,玩得不亦乐乎。

没过多久我们就又看到城市的高楼,似乎一切又回转过来,那些烦恼如潮水一般向我涌来,似乎一下就理解了古人考试不中总想回归山野的想法。

“怎么样?感觉好一些没?”慕雪询问我们。

“杠杠的”谨川露出他平滑的胳膊说。

“那我们现在去逛庙会吧”向瑶眨巴着她的眼睛说。

“啊?”我有些惊讶。

“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庙会,爬山只是临时绝定”雨薇在一旁补充。

“怎么?走不动了?小弱鸡”向瑶看着我说。

“谨川你可以去吗?”没等我回答她,她就转头询问谨川。

“那肯定没问题”谨川坚定的回答他。

我脑子满是惊讶,在我眼中女生从来不是爱折腾的群体,但碍于所有人都同意,我只能慢慢的跟着。

谨川似乎也好了一些,很快就脱离了我的搀扶,屁颠屁颠跟着她们一起去了,我与她们的距离渐渐变得越来越远。

“小弱鸡,你不会偷偷回去吧,我会瞧不起你的”向瑶转头大声对我喊。

“他会跟上来的,我们先走”慕雪回复她。

而后,我留有距离的跟着她们,其实我是想逃跑的,留着距离,就是为了自己走不动的时候方便跑路。

庙会的热闹程度是我完全没能想象到的,似乎全城的商贩一下都聚集在这条狭窄的道路上,远处树林中的庙宇早已青烟袅袅,人声鼎沸。

“快点,我们还要去那里呢”向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大声对我说。

看着她手指的方向,半山腰的庙宇令我头脑发热,胸闷气短,似乎一下全身不舒服起来。

“我觉得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继承者,我们在山下看看就好,没必要上山去”我无奈的对她说。

“快点,我们心情好的话,可以给你求求姻缘”雨薇在一旁补刀说。

他们几人都被雨薇的话逗笑,只有我在内心不断抗争着。

“谨川,感觉怎么样?胸闷还没好对吧,我们在这里等她们”我不断对谨川使眼色。

“快点,我们去庙里给你求姻缘”他转头拉住我的臂弯。

他的话语又引起一阵大笑,我还在为谨川反常的举动纳闷,脚已经被他们拖拽着向前了。

道路两旁售卖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山野生长的藤蔓,死去蛇类的尸体,干裂的石头……,似乎这里是一个“稀奇古怪”销售市场。

小贩的声音此起彼伏,卖药贴,卖可以粘住石头的胶水,卖“治疗百病”不明药物……,似乎只要小贩足够会说,总有人会为商品买单。

我很喜欢那种热闹的氛围,像是回到儿时过年时的环境,但又很讨厌那种肆意的叫喊,似乎每喊一声总有一个年迈的人,为无用的商品买单。

很快,我们就穿过了狭窄的道路,好在这里售卖的商品要正常一些,水果、零食、食物……不断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她们经过认真挑选,选定一家感觉挺干净的铺子,叫我请她们吃东西,我没有干预,让她们去折腾,最终吃了一顿特色食品木瓜凉粉,虽然以前没有吃过但感觉还不错。

又休息了一阵,又不得不继续向上爬去,路途中的人少了很多,似乎大家对最终的结果并不看重,更多的关注点只是本次活动带来的商业价值。

越往上越觉得路途之难,远远的看着直上山岭的道路,心里似乎就已出现许多排斥,但似乎除了我,他们都很享受这直上云霄的路途。

我咬牙坚持着,时刻告诉自己下一个台阶就到目的地,就这样不断坚持着,没走多久,也就到了。

近处观赏道观,似乎并没有曾经见过的佛寺那般金碧辉煌,相反有很强的破败感,青色的石瓦已经泛灰,只有一些阳光难以照射的地方依旧保留原来的颜色,褐色的墙壁严肃庄严,成片出现的刻字,显示着场所厚重的岁月感。

原以为这里会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清净之所,但越接近道观越感觉人在聚集,四周又变得热闹起来。

曾经庙宇与道观傻傻分不清楚,寺庙与道观统一被我叫做庙宇,但仔细观察也就寻找到其中的不同,道观更加冷冽,环境更加清幽,整体上会给人感觉更加严肃,这或许是两者文化上的不同吧,我并没有仔细深究。

当我们穿过前厅,我一眼就看到端坐在上方的三清塑像,雕像惟妙惟俏,面神说不上和蔼可亲,更多的感受是庄严圣洁,一位年迈的道长眼神迷离的坐在旁边,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三清前面有三个供人参拜的蒲团,似乎已经度过了许多岁月,蒲团中间已经凹陷进去,不知道已经聆听了多少美好的人生夙愿,也不知道有多少夙愿得以实现。

谨川这个憨憨,从进入开始就一脸虔诚,我估计他走出那片空间,可能除去三清,老道士都没有看见,后面他直接双膝跪在蒲团之上,嘴里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我们四人先是面面相觑,雨微与向瑶也跪在三清像前,只有我跟慕雪不为所动,向瑶起来以后不断催促着我。

“你不是要求姻缘吗?快点啦”向瑶对我轻轻说。

在安静的环境里,他们几人也都清清楚楚的听见,我一阵无语,其他几人则被逗笑。

我并没有像他们一样下跪,轻轻说出自己的祷告,只是静静的立着,我并不认为美好的生活只是一次下跪祈祷就能得到,美好的生活需要自身不断努力拼搏得到。

待了一会儿,我们就准备出去了,还没有走出去老道士就询问谨川是否要卜上一卦,走出门外的我,又被我的好奇心带转回来。

谨川双手捧着签筒轻轻的摇,可能有些没有用力,他的上上签很久都没有出来。

“可以用力一些”老道士提醒他。

他先一晃神,而后就用力摇起来,似乎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一块竹签从高高的签筒弹跳而出,他赶紧捡起竹签,轻轻递给老道士,道士轻轻拿起竹签。

“天生富贵命,命中无大劫,无波澜也无跳跃”老道士轻轻的说。

看着老道士一脸认真的样子,加上他的话术,很难不让我把他当成趋炎献媚的人,似乎我已经猜到下一个签的解释。

雨微坐在老道士面前的蒲团,轻轻的摇,很快也就得到属于自己的卦签。

“半生漂泊,半生寻找,平碌一生,幸运一生”老道士轻轻的说。

轮到向瑶时,她总是笑着往后看,而后她捧着签筒用力的摇,可能是用力过猛的缘故,尽然从签筒中跳出两片卦签。

“我重新摇一次吧”向瑶捡起卦签打算放进去。

“小友,没有必要,摇签讲究缘分,得到的结果也是早已注定,给我就好”老道士说。

听完老道士的话,我越发觉得他可能是一个骗子,见人说人话的那种。

“一生跌宕,左右为难,你这一生,有很多的事物牵连,需要坚定的做出取舍,才能破开宿命”老道士说。

听完老道士的话,向瑶似乎有些不开心,可能是老道士没有像形容谨川那样解释她的一生吧。

“你们都是读书人,自然也都知道这其中缘由,听听就好,我也只是按照老祖宗们的法门解释你们得到的道签,活法变造需要你们去创造”老道士看着向瑶傲娇的神情对我们说。

听完老道士的话,我突然感觉内心之中多了几分敬意,是啊!人生变造需要自己创造,他并没有向我们灌输信仰的力量,只是将道法当成一门特殊的文化给我们解释。

我也突然好奇起来,我这一生会在道签之上会有什么体现,于是缓缓走上前去。

我接过道士手里的签筒,轻轻一摇,一块竹签很快就蹦跳出来,我连忙捡起竹签,但仔细一看,上面竟然没有像其他竹签那样写有文字,我有些惊讶,但还是将竹签递给道士。

“伏泊一世,困情一生,飘絮之命,有大劫”老道士认真的对我说。

我很好奇,似乎得到结果以后更加好奇,似乎一生都将熔炼到这几句话中,但我却没有听懂,迷迷糊糊。

我忍住自己的疑惑慢慢走到一边,慕雪缓缓向前,来到桌前。

老道士看了看她,并没有递给她签筒而是在收拾东西,我们眼睁睁看着他收起签筒。

“今日问签已满,以后再来吧,小姑娘”老道士站起回头对她说。

“没关系”慕雪轻轻对他说。

而后老道士用布条包好签具和其他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就像是电视中古人打包袱那样,收好东西就离开。

我们有些惊讶,我们都在惋惜慕雪没能得到自己的卦签,但她很阳光并没有在意。

而后我们走出道观,慢慢走下山去。

“没想到我们的云泽同学,别看他平时不爱说话,竟然是个情种”向瑶在路上吐槽我的卦签。

我只好让自己远离向瑶,一次简单的卜卦硬是让她抓住嘲笑的附着点,狠狠的嘲笑。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左右为难,怕不是……”看着她的眼神我没有继续说。

不知不觉间,我们似乎真把卦签内容当成自己的人生,彼此拆台。

恍惚间,我还是发现了谨川的异样,自从他从高台上摔落下去,就再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跟从着我们。

到了县城,似乎那些放荡时光一去不返,我们重新归入社会,归入学习。

在我的不断劝说下,谨川同意去一下医院检查,她们几个也就提前回去了。

“上腹这里有些疼”在街边我不断抚摸谨川的身体,好让他感受到哪里出现问题。

很快我们就进到医院,没一会儿护士牵引着他,去拍片去了,我就静静的等在门外。

医院的走廊人来人往,有哭有笑,在这样的环境很容易引起自己的情绪波动,这也是我不喜欢医院的原因。

冰冷的座椅就像很多冰冷的病例一样,曾经我曾和父亲走入这里,虽然只是小毛病,但那种心中的害怕以及对未来的迷茫仿佛茫茫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没一会儿,医生就得到检查结果,谨川的一块肋骨收到挤压,有些轻微的错位,需要进一步治疗,听到医生的诊断结果,似乎一切又变得棘手起来。

谨川联系了他的父母,我俩就转入了临近的病房,等待医生的治疗通知,我俩就老老实实的待在病房里。

病房里临床还有两个小孩,其中一个小孩被打针吓哭,不断拒绝打针,他的母亲只能压住他手,而他呢不断挣扎着。

“等下你会不会也大哭大闹”我对谨川说。

“那肯定不会”谨川笃定的说。

“等下,我爸妈来,就说我是在学校里摔的,不然我感觉要挨揍”他无奈的说。

我理解他的想法,于是就轻轻的点头,而后,他似乎发现了很有趣的事物——病房里的遥控器,于是我俩调了部电影愉快的看起来。

那是查理·卓别林的《大独裁者》,讽刺二战的喜剧片,夸张而又令人忍俊不禁的表演,使我们笑声不断。

没过多久,他的父母就驱车赶来,得知谨川的情况连连向我道谢。

我虽然极力的解释自己没干什么,但他的父母对我的感激还是溢于言表,后来他的父母决定让他转院,在我跟他们告别以后,我也就回学校了。

一切都又重新回归到原来的生活,假期结束,我又重新回到教室,回到她的身边。

有些可惜的就是谨川可能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回到教室,在这中间我们依旧每天对抗着繁杂的学习时光。

2014年暑假之前的最后一个星期,我正准备复习一个学期的理论知识。

“要放假了,暑假有什么计划?”慕雪问我。

“没有什么打算”我平静的回答他。

“那我们怎么联系呢?暑假”她又说。

“额,暑假联系我干嘛?”我疑惑的看着她。

以我的过往的经验,在暑假就根本不会有人联系我,特别还是女生,要我爸妈知道,那他们不得好奇的缠着我。

“当然是找你玩啦”她用手拍我的后脑勺。

“我要回老家,不会出来的”我回答她。

“那么联系一下总可以的吧”她激动的说。

“那晚上我加你微信”我说。

“你偷偷带手机了?”她趴到我的桌上调皮的眨着眼睛对我说。

她奇怪的行为,加上时不时的眨眼睛,令我很难受,我很害怕她那种莫名其妙的精神状态。

“借我舍友的”我回答她。

“那晚上聊”她突然起身说。

“有什么事可以现在说”我对她说。

她听见了我的话,但并没有理睬我,而后转头继续写作业,我对她的表现有些疑惑,但没有说出口。

晚上,我刚加上她的微信,她就冲我发了个笑脸,我询问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发出的话震惊万分,我仔细读了几遍心里才接受手机上的信息。

她居然询问我是否喜欢她,我很不理解这会是她发出的,我窒息般的拨通了视频电话。

我静静的等待着她接通电话,当她的身影出现在我视野里,我才接受了发出信息的主体是她。

我呆呆的看了她几秒,而后挂断电话,那时的手机像素很差,她应该刚刚洗过澡,独自呆呆的坐在床上,被窗帘封闭在独立的空间里。

“佳恒,你手机你现在要用吗?”我询问坐在床沿上的佳恒说。

“给你用吧,我要睡觉了”佳恒摆摆手对我说。

那时心里的疑问已经达到顶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询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我的内心有些杂乱,就怕她突然对我说一些奇怪的东西,又或者她在试探我,当我说出自己的答案,我俩就一切都结束了。

宿管阿姨已经检查过宿舍,徐阳已经迫不及待的锁上门,没过一会儿手机就震动起来。

“喂,听得见吗?”我询问她。

“能听见”说完她突然从一旁闪现出来。

她微笑着看着我,我显得有些局促,那是我跟她第一次通电话。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我拉上床帘尽量拉低自己的声音说。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眼珠子在不停的向上翻动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庞,我感觉她会有事情对我说,但她还没说出口。

“我希望高考结束之后,我们能去同一个城市”她很认真的对我说。

“如果我们喜欢的城市不是同一个怎么办?”我询问她。

听完我的回答,她的眉头像触电般褶皱起来,似乎她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看着心思单纯的她,我忍不住笑起来。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问题?我感觉今天你有些奇怪”她没有说话,我就直接的对她说。

“我很喜欢南京,我觉得你也会喜欢”她迟钝的说。

“我对这些遥远的东西暂时还没有考虑,但我会去了解的”我对她说。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坐在你的身边,你会感到惋惜吗?”她对我说。

“会啊,肯定会的”我感觉她有些事情想对我说,我肯定的回答她。

“你直接对他说呀”在她的后面向瑶突然探出头来说。

我有些惊讶,也有些迷茫,每次看到向瑶自己就会有种不好的预感。

慕雪转头看着迫不及待的向瑶,她似乎依旧很难说出口。

“她呀,她想说她喜欢你,她……”向瑶还没说完就被慕雪捂住了嘴巴,而后慕雪放开了向瑶,并把后面的窗帘拉好。

她的微笑已经变成捂嘴笑,我透过手机屏幕盯着她看。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的”我笑着回答她。

“哎呀,明天再说吧”她笑着说完,就急匆匆挂断电话。

见她无厘头的举动,我并没有感觉奇怪,只是觉得她肯定有事对我说。

第二天,刚到教室我就缠着她,想要让她老实交代她想对我说的话,但她除去傻傻的笑,并没有给我一些有用的信息。

很快进入假期,我也就回到农村老家,在家没有了教室里压抑的学习氛围,就到处逛,到处玩,学校里什么东西都被遗忘过去。

那一年我的父母需要出远门工作,在临行前给我买了手机。刚拿到手机,感觉也就那样,很快就沉迷在手机游戏里无法自拔。

当我下载微信并登录,才发现那些自己错过的信息,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刚开始的羞涩,而后抓狂,最后无可奈何。

“干嘛?”我就发了一条简单的信息询问她。

“不是说好了要常联系吗?怎么不回我的信息”她回复我说。

“我姐呀,我没手机呀”我回复她。

她看出来我在叫她姐,她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恼怒。

“我就比你大两天,你就叫我姐”她回复我说。

“你不要乱说,你就不知道我的生日”我清楚的记得我没对她说过我的生日。

“你农历十八,我十六,没必要继续说了吧”她回怼我。

“你怎么知道的?”有些惊讶。

“你是不是从来不把顾谨川当兄弟呀?”她询问我。

“那你想对我说些啥呢?”我加上一个疑惑的笑脸询问她。

她很久没有回复我,我也就把她当做离线了,也就洗澡去了。

等我回来手机上就出现几条已撤回的消息提示,我不知道她发送了什么,但我很好奇,突然我就想到一个很好可以套出她话的方法。

“你以为我没有看见呀,撤回无效”我发送信息对她说。

过了一会儿她就发送一个苦笑的表情给我,并没有扯出她发送的有关信息透露给我。

“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秘密,我希望你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我对她说。

“啊”她发送了一条信息外加一个微笑表情给我。

趁着无聊我就拨通了她的视频电话。

“哈哈”刚接通她就尴尬的在笑。

“别笑了,你不当着我的面说一下”我刻意的逗她。

“你让我怎么说得出口”她又说。

她的话越发激起我的好奇,越发想知道她到底给我发了什么信息,她一直不断遮掩她的话。

“哎呀,你知道就好了,怎么还非要当面说出来”她忸怩的说。

我心想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这么会难说出来。

“我喜欢你”她轻轻的说。

她的声音很小,但传到我的脑海里却惊如响雷,我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久久难以缓过神来。

“你说啥?”我很疑惑的看着她。

“我喜欢你”她又重复她的话。

我没有继续询问其他的话,看了她一眼,就快速的挂断电话。

我平息了一阵自己的内心,又拨通她的电话,单纯的她容易多想,我估计她可能会有其他想法,我怕她多想。

“喂”她又出现在我眼前。

“喂,为什么突然挂掉电话了”她询问我。

“我就说你本身就有准备的”她笑着说。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呢?”我问她。

“感觉”她斩钉截铁的回复我。

“那你觉得你的感觉准吗?”我又询问她。

“很准”她思索一阵回复我。

“你呢?你喜欢我吗?”她询问我。

我突然竟不知道怎样回答她,我内心始终接受不了这种草率的表达方式,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更主要的原因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从前总是听说别人,怎样面对这样的事情,当爱情来临时自己却变得怯弱。

“我觉得我们都还太小,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迈过高考这个门槛”我对她说。

这是我内心的想法,没有一些遮掩,就想水往低处流那样自然。

“我懂”她有些失落的看着我说。

“这并不认为我不……”我没有说完,就停顿在那里。

她听完我的话,明白了我的想法。

“如果你觉得我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的话,那我们就做闺蜜吧”她对我说。

“闺蜜?”我有些疑惑,那时我是第一次听到那个词。

“就是好朋友的意思,完全可以吐露心声那种”她对我解释。

“那可以”我肯定的回答她。

然后我们又聊了一些假期有趣的事情,到了很晚我们才挂断电话。

我一度怀疑她被盗号,我被人捉弄,但当我看见慕雪忸怩的状态时,我打消了我的疑惑。

不知她经历了什么,突然变得胆大起来,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我很怀疑,面对她的热烈,我手足无措起来。

那夜,我彻夜难眠,不断翻看着她发给我的话,我决定仔细想想,希望能够得到一些事件的答案。

清晨,所有的事物依旧照旧,没有她在身边,我感觉也很轻松,安排好的事物按班就部的缓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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