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柄刀(1 / 2)

刘亚醇飞身遁入瀑布已是两天前的趣事了。在刚刚随着瀑布冲刷到河底时刘亚醇便被强大的冲击力震晕了过去。兴许不是因强大的冲击力,或许是因为刚刚做完实验,又经历了重重磨难,疲惫所致,又或许是因为还不熟悉这具新身体的原因吧,反正刘亚醇也说不清,道不明,刚刚堕入河底时脑袋里变一阵混沌。在这混沌中他做了个梦,这个梦好似很长,又好似很短,仿佛就在刹那间,仿佛又在永恒。

梦里面他瞧见,自个父母被约塞尔·切尔夫一刀刀刮去皮肉,刮完皮肉又去敲断骸骨,他想出力,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奋力朝约塞尔奔去,双腿下却像置着一台跑步机一样,甭管他再怎样用力奔跑都是徒劳,不停的原地踏步,不停的。他还梦见几个兄弟,背叛自个的龚晓,最欢喜与自个打闹的张杵,傻大憨的王龙,黄峰,爱耍点小聪明的虾蛋,当真是很怀恋呐。对了,他还梦见何佳毅,这小子在刘亚醇梦里居然没被感染,反而是背上背着一把巴雷特,手里还端着一把散弹枪,迈着大步伐,走两步还扭扭屁股,一副贱样的背着刘亚醇走着。

刘亚醇的梦里面也没其他的,就是看这家伙一直走呀走,不知道走了多久,这家伙居然转身对刘亚醇回眸一笑,特别暧昧的一笑,极其妩媚,欠揍般道:“大郎,快醒醒,该喝药了。”

“喝药?!”

猛的睁开眼,被天边的耀阳晃的闭紧/合上了眼,举手抬在了额前,眼睛徐眯着缓缓睁开,身后传来溪流声,背部被河边的鹅卵石搁的着实不太安逸,正了正心神扶着周边大块的鹅卵石缓缓撑了起来,撑起之时口中伴随呻吟声。

倘若在水中泡久了,那一般都不会太过于寒冷,反倒是起身后会受不了一点微风。这不,刘亚醇刚一起身便有了打不完的喷嚏,身体止不住的打颤。刘亚醇现在视力极好,瞧见溪边几里外好似有着炊烟,料想应有人家,身体打着颤字往炊烟方向缓缓走去。

走了三四里地,是一户农家,院内散养着一群绵羊,附近有只牧羊犬看着。刘亚醇尽量不让牧羊犬发现自己,好似个贼般瞧瞧进入柴房。不过在刘亚醇进入柴房时仍是被那牧羊犬发现了。牧羊犬赶到禁闭的柴房门前犬吠着。正在这时,一辆老式桑塔拉开如院子,是一对老年夫妻,估摸着得有六七十了吧。老人发现自家牧羊犬对着柴房不停犬吠,料想出了事,进了贼?老人从后备箱取出一把猎枪,端着枪靠进柴房。

老人妻子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站着,不敢出声,生怕惹怒了柴房内的小贼,老人察觉妻子担忧,回头对自家妻子笑了笑,投去放心的眼神,哪里有贼偷柴房的,兴许只是只黄鼠狼罢了。老人用枪管缓缓撇开柴房大门,刚一进门便听到喘息之声,是从柴房最边上的稻草堆里传来的。老人挪步朝稻草堆走去,发现一个全身赤裸的青年蜷缩着身子歪在稻草堆旁,口中不停的发出喘息之声,一副快撑不住的模样。

“你嗑药了?”老人向青年问到。

青年振了振,下巴忍不住的打颤,稳住心神后撇过头朝老人微微摇了摇头。

老人叹了口气,从一旁取出一块破布扔给赤裸青年说道:“先披上这个,别把外面的老太太吓到了。”

青年接过破布,朝老人嗯了声。这青年正是刘亚醇,他此时感觉很冷,全身打颤,这种冷他能感觉到并不是一路而来的寒风带来的,他身体素质可没那么差,或许,这体内的寒冷,是那实验的副作用吧。

……月明星稀,刘亚醇站在一面镜子前湿着身子,身上冒着热气,看来是刚洗完澡,他现在依然打着赤身,不过是下面多了条裤子,赤着上身。刘亚醇对着镜子抚摸锁骨处,虽然那件事如梦幻般奇妙,但的确真真切切发生过,这那件事留在他身上的印记却不见了,他锁骨处可是挨了那幸奴一枪的,现在却不见了,挨过枪子的地方犹如光滑的陶瓷般,很是稚嫩呀。包括刘亚醇以前在战场上留下来的伤痕,那些给刘亚醇不断带来荣耀的伤痕,全不见了。刘亚醇细细的抚摸自己的身体,就像在抚摸一个小情人般。刘亚醇发现,现在自己的身体极为匀称,肌肉的纤维密度惊人。说简单点,刘亚醇现在的身体增减一分都不妥,就现在这个模样,刚刚好,最好。

“嘿,下来吃饭了。”

楼下传来老农的声音,刘亚醇穿上一边椅子上挂着的一件格子衬衫,打开洗漱间木门打算下楼吃饭,不过在关门时发生了件意外。碰的一声,木门沿着边框倒下,木销子都不知去了哪儿。刘亚醇看了看倒在身前的木门,尴尬的咽了咽口水,整张脸就差扣上尴尬二字了,刘亚醇怎么也没想到,这木门被自己随手一关还给推倒在地了,到底是这木门质量太差年久失修,还是自个气力太大了?联想起在实验室内自己徒手掰弯枪管,这应该不是木门的问题。

“嘿,怎么回事?”楼下的老农听到动静朝刘亚醇喊到,这使的刘亚醇更加尴尬了,刘亚醇特别违心的回了句没事,提起躺在地上的木门朝楼下走去。当老农看见自家木门被刘亚醇捞着时,先是惊讶,再看看木门边框,好家伙,上下两头被猪啃了似得,他是明白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回事了。老农一直注视着刘亚醇,把刘亚醇弄的极度尴尬,看着老农好似要说什么,但又止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老农叹了口气,让刘亚醇将木门放一边得了。

坐在餐桌上,餐桌上的菜还是极其丰盛的,火鸡,羊腿,面包,水果,应有尽有,对于饿了几天的刘亚醇的来说,这无疑比个绝色美人更有诱惑,不过弄坏木门这事让刘亚醇尴尬的有点下不了口,老农看似看穿刘亚醇心中尴尬,切了截火鸡腿放在刘亚醇身前盘子内,随后边吃边与刘亚醇交谈。

“你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

“不是本洲的,或者说不是本国的。”

老农赫然一笑,对刘亚醇说了句中文。刘亚醇停下餐盘上的动作,看着老农,并未搭话,正期待着下文,老农对刘亚醇笑了笑,又给刘亚醇切了块肉放在餐盘中后道:“边吃边讲”这句说的也是中文,并且发音还挺标准的。

老农对刘亚醇说道,自个祖上呀,是欧洲前往大唐的外交官,祖上有个人可是经常往华夏千年前的大唐而去,甚是喜爱这地方,就差定居在大唐了,而自个祖上那位祖宗与大唐一位将军极其交好,临别前那将军还率军骑马足足护送百里地来告别此情,更是将自个贴身宝刀赠送自个那祖宗。谈到这,老农还上楼从卧室内抱出个破布包裹,打开包裹,里面装的是个紫檀长条木匣子,打开长条木匣,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柄长刀,将刀拔出刀鞘,哪怕隔了千年岁月,刀出鞘时刀锋带来的寒光也使得刘亚醇一瞬间睁不开眼,这把刀,长有三尺,纯钢打制,刀身漆黑,却只有不到两指宽,弧度微小,血槽极深,是正宗的唐刀。老农将刀把玩了几下好似累了,将刀递给刘亚醇,刘亚醇拿过刀,犹如情人般抚摸着刀身,这倒是一柄好刀呀。望着这把刀,刘亚醇差点失神,过了半天才反应这是他人家传之物,自个这么一直端详着太不礼貌了,唇边报以歉意之色,将刀递给老人,老农见刘亚醇欢喜,心里甚是高兴,感觉终于遇到了知己般,想与刘亚醇继续畅谈,却被自己妻子打断:“咳咳,还在吃饭了,先把刀收起来。”

老农与刘亚醇两人对视,尴尬一笑,将刀收回刀鞘,两人坐回餐桌继续闲聊。

第二日清晨一早,刘亚醇挽起袖子正站在柴房劈着柴,老农抽着烟卷手里抱着那紫檀木匣朝刘亚醇走来。看了看一边被劈开成一小截的木柴在一边堆积的快成座小山了,很是高兴的对刘亚醇说道:“真没想到现在还有年轻人会干这事。”

“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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