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奶奶家 41（2 / 2）

松芦还在忙活着往桌上端菜，爸爸发现桌上竟然没有筷子，他脸突然往下一撂。

一咂摸嘴，眼睛一瞪，把手里的碗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摔，没好气的说，“筷子呢！”，松芦吓的浑身一哆嗦，赶紧小跑着到厨房，拿来筷子摆在每个人的面前。

老叔在旁边尴尬的笑了笑，奶奶就当没听见一样，四季脸通红，恨不得钻到地下，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又像是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窥探到了。

还有一次，老婶摸着她的头，叹了口气，对松芦说，“这孩子眼神里有事了。”

四季跑到镜子面前，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了半天，这双棕色的眼睛又大又圆，水汪汪的，瞳孔里能倒映出一个自己，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女孩。

今年四季说什么都不肯再去奶奶家过年，无论松芦怎么劝她。

问她什么原因，她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就是不去。所有人应该都知道原因，

那个女人都已经欺负到自己床上来了，松芦竟然还跟耀滨在一起，四季觉得着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她没脸出现在面亲戚面前，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她想知道松芦怎么想的，难道她会觉得完全没关系吗，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怕会伤害到松芦，刺激到耀滨，家里又会鸡飞狗跳。耀滨在旁边脸色很难看，一句话都不说，松芦就只能苦口婆心的跟她说还是要去。

从小到大，四季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自己绝对的服从对松芦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她从来不能接受这种叛逆。

从早上开始大半天，一家人连饭都没吃，松芦在旁边直抹眼泪，但是仍然没有松口。无奈之下，四季只有妥协，就像之前所有的事情一样。

为了松芦，四季愿意做任何事，就算是硬着头皮。今年的年夜饭，气氛格外的融洽，每个人都喜笑颜开。

四季第一次看到爸爸妈妈这么恩爱，她会下意识的盯着耀滨的每一个举动，一个表情，一句话，一声咳嗽，来判断他对松芦是不是好。 这一次，她没有挑出任何毛病。四季甚至没有想到，这是她过的最开心的一个年。晚上，老叔，老婶儿、奶奶，每个人都给了四季一个大红包，她还没想好拿这些钱干什么。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夜晚的天空像是开了无数色彩纷呈的花朵，四季和爸爸、妈妈穿上最厚的羽绒服，带上帽子手套，手拉手走到院子里，跟老叔一家，也开始放花。

窜天猴，二踢脚，手提筋儿，四季用手在空中挥舞着一根小的呲花，闪亮的花火在空中转出灿烂的光圈，爸爸搂着妈妈的肩膀，咯咯的笑着看着她。

四季觉得幸福极了，真希望自己就是那个焰火，能够划破黑夜，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晚上冻得哆哆嗦嗦的回到炕上，四季躺在爸爸妈妈中间，不会再觉得窗外的黑暗让她孤单，害怕，只是感觉到温暖，踏实。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如果是，她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