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午夜 42(1 / 2)

学校允许要参加省数学竞赛的四个同学,每周有三天下午不用上课,专门给他们拨了一间教室,用来准备比赛。

还有两天就要比赛了,结束了下午的集训,琦琦和四季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笑了笑,不约而同的合上了书,准备放松一下,一起去吃肯德基。

俩人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炸鸡翅,琦琦一边问四季,长大以后想要干什么。四季不假思索的说“法官,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公平。”

琦琦不禁笑了说,“你不想当玛格丽特?”俩人都开怀大笑起来。

回家的时候,四季发现自己忘带钥匙了,敲了敲门,是松芦过来给开的,她的脸拉得老长,四季看了下鞋垫上的鞋,爸爸的鞋也在。

她知道,两个人又吵架了。在四季的印象里,甜蜜踏实的日子,好像已经有几个世纪那么长了,长到她早已经放松警惕了,自己眼皮的特异功能也都退化了,她仍沉浸在温暖的气氛里。

周末他们仨还经常一起去江边游玩,就像小时候在清明节去江边踏青一样。他们会走江桥去天江的北岸采艾蒿,据说这种植物能驱邪祛病。

人在桥上走的时候,火车就在身边呼啸而过,这时候桥身会猛烈的震颤。而为了减震,脚下的铁板满是拇指大小的孔,可以直接看到下面滚滚奔腾的江水。

可是她从不敢长时间凝视江水,仿佛江水也在凝视着自己,会不自觉的被水给吸走。

每次有火车要开过来,桥身开始震动,妈妈就立刻停下来,紧紧抓住桥外侧的简易护栏,四季也会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觉得又害怕又好玩。

现在平时每天都是耀滨在家把饭做好,变着法儿的做好吃的,等着松芦和四季回来吃。在自己房间里,她也能听到耀滨和松芦在屋里的聊天嬉笑声。

松芦开心的笑容,治愈了自己所有的愤怒,她觉得自己应该跟学校里其他的同学都一样,可以过正常的生活。她甚至开始觉得,爸爸对自己是真的好,自己平日里对他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自己跟表弟打架,几巴掌抡过去把表弟打哭了。老叔和爸爸正在聊天,表弟走过去就给四季告了状,老叔看见表弟脸上的几道血印子,嘴上说没事但明显还是有点心疼,就等着看爸爸怎么收拾自己。

而爸爸听完了这顿连哭带喊的哭诉后,径直走到自己面前,把自己抱起来亲了一口,把表弟气坏了,惹的老叔也尴尬的笑了起来。

而现在松芦心不在焉,精神涣散,眼神发直,仿佛又一夜之间被打回了原形。

四季扫了一眼耀滨,还是老样子,躺在床上,双手交叉垫在头下面,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四季盯着松芦,用眼神在问她怎么了。

松芦轻声说没事儿,她马上要去店里一趟。快要比赛了,让四季在家好好复习。说的时候压低了语气,怕被耀滨听到的样子。

四季预感到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又是什么原因,是生意,是钱,是那个女人,她不想被蒙在鼓里,不想对原因一无所知,而又必须作为承担全部结果的一份子。

她有点害怕,想跟松芦一起走,松芦摆摆手,让她在家等她,说她一会儿就回来。四季知道,松芦不会带她走了。

四季只好坐在桌子前看书,复习,家里特别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晚上六点多了,松芦还是没有回来。耀滨从床上起来,向四季的房间走过来。

她听到声音,心跳加速。“饿不饿,我做点面条啊?”耀滨没精打采的问。

四季说她不饿。耀滨说,“那行,给你妈打电话吧,问问她在哪呢”,四季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起身去拨了妈妈的手机,没人接听。

她感觉有点不对了,赶紧又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她只好作罢,又回到书桌前。过了一会儿,耀滨又问,“吃点啥啊,也不能不吃饭啊”。

四季打定了主意,只要松芦不回来,她就是不吃饭。吃饭也不能要耀滨给她做,一定就是他把妈妈又给气走了。

天彻底黑下来了,书也看不进去了,右眼皮连着跳了好几下,四季有点心烦意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电视没开,四季不知道耀滨在他房间干什么呢,竖着耳朵听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有了上次的经验,估计这回耀滨一定不敢当着四季的面再打电话了。一阵困意来袭,四季趴在桌子前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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